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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看不惯沐川呢!

申时,香味像一双无形的手,生生将傅初雪从床上拽起。

傅初雪擦了擦口水,迷迷糊糊问:“什么味儿这么香?”

焦宝端着药碗,说:“东川侯拿回来的烧鸡,说是卢自明送的。”

倘若沐川借来粮,定会与他邀功,此等行径便是没借来粮,想用烧鸡化干戈为玉帛。

做梦去吧!

傅初雪咕嘟咕嘟干掉苦汤,口中苦味儿与烧鸡香味儿形成鲜明对比,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

身中蛊毒,动怒会伤心脉,傅初雪从未与谁大吵大闹,沐川是唯一一个,让他觉着骂了半宿还不够的。

几日接触,傅初雪品出来,沐川每次有外人在,都会装得彬彬有礼,只有面对他时才会暴露本性。

对付伪君子的最好方法,便是借助外力。

傅初雪说:“去请小妾和哑女。”

果不其然,见叫门的是女声,沐川不仅没撵人,还主动给她们搬椅子。

五个人围在案几,傅初雪坐在沐川对面,二人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

哑女望着击退,张张嘴巴,小声啊啊,昨夜天黑看不真切,今日定睛细看,竟见她口中无舌!

沐川很可能是昨夜就发现了异状,所以才会一直盯着她看。

秤砣不会说话,他可以自己问啊。

傅初雪掰了只鸡腿给小妾,笑着套话,“田建议为何要给夫人安排哑巴做丫鬟?”

小妾吃人嘴短,坦诚道:“说是为了制鼓。”

丫鬟不应买吃苦耐劳、得心应手的吗,田建义为何要买个会制鼓的?

傅初雪疑惑,“制什么鼓?”

小妾摇头,“我也不知。”

哑女也想吃鸡,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看上去很是可爱。

好好的姑娘,怎么就没了舌头?

沐川掰了只鸡腿,握着鸡脚,将腿根侧递向哑女。

看似温柔体贴,实则在刻意保持距离。

傅初雪眼睛眯成一道缝。

沐川掰掉鸡翅给焦宝,又将鸡胸肉撕到自己碗里,桌儿上只剩一个鸡骨架。

傅初雪眼睛瞪得像铜铃。

吃过午饭,小妾和哑女回房。

傅初雪向掌柜要了很多好吃的,报复性地吃,吃到肚皮鼓鼓,撑得原地打滚,可就是觉着没有鸡好吃。

傅初雪吩咐焦宝去买炮仗,势必要狠狠出一口恶气。

垫着脚放轻步伐,悄咪咪走到隔壁,眼睛贴上门扉观察屋内情况。

只见沐川伏案,束起的长发搭在脊背,侧脸轮廓看上去还……蛮好看的。

沐川突然看过来,傅初雪吓得扔掉手中炮仗,灰溜溜地滚回房间。

老实一刻钟,没听到隔壁动静,傅初雪再次垫脚往隔壁走,刚点燃炮仗,屋内传来鸽子受惊挥动翅膀的声响。

傅初雪再也忍不住,哐哐凿隔壁房门。

沐川不应,傅初雪便站在门口自顾自说,“将军认为人与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信任!”

“我们虽谈不上推心置腹,但同为借粮而来,起码应一条心……”

“将军若总与在下藏着心思,在下不仅要揣摩西陲官员、还要猜测将军的想法,委实有些……用脑过度。”

屋内传来冷冷的声音:“不能推心置腹,便无需多言。”

“你没借来粮,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大丈夫愿赌服输,抵赖算什么意思?”

“干嘛总甩脸子,干嘛不给我吃鸡……”

傅初雪吭叽半晌,沐川就是不开门。

和秤砣沟通不了,那便自己查。

傅初雪向来被众星捧月,这种带搭不理的态度,反而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沐川总盯着哑女看,飞鸽传书应是与哑女有关,哑女是田建义买的,那便从田宅查起!

傅初雪摇着折扇出门。

写个风流的扇面,被误以为真风流,真没处说理。

在西陲见官员,用这扇面确实不太雅观,傅初雪在商铺买了把新折扇,行至田宅,只见门前挂着像是用某种兽骨制作而成的古怪风铃。

门卫脚下立了块牌子:银钱十两,收未破身的豆蔻少女。

普通百姓一户人家一年生活费也就十至二十两,吃不上饭的难民没准儿真会卖女儿。

傅初雪想起诡秘异录中的记载:倭寇用女童制人皮鼓,在幼时割其舌,待年至豆蔻,于七月十五剥皮。

哑女口中无舌,小妾说田建义买她是为了制鼓,田宅收女童……小妾和哑女被轰出别院,距离七月十五仅剩七曜,田建义寻不到哑女,遂在田宅门口买人。

沐川对哑女的秘密闭口不言,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在追查仇人。

唐沐军与倭寇交战数年,沐川理应悉知倭寇的生活习性,下午的飞鸽传书,很可能是因为沐川上见完卢自明后,先自己一步去往田宅,见门卫收女童,断定田建义通倭。

十万唐沐军被倭寇困于龙丰坡,沐川查到西陲商人通倭的线索,定是想通过这条线往上查,遂飞鸽传书调兵遣将,要为唐沐军复仇!

傅初雪回到驿馆,心中忐忑。

沐川不是秤砣,只是寡言。

通敌是诛九族的重罪,沐川的仇人定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大坏蛋逍遥法外五年,定是个狠角色,他误打误撞入了局,若是被大坏蛋报复……

自己烂命一条,但不能牵连父亲。

傅初雪抱着枕头在塌上滚来滚去,滚了十多圈,“哐当”撞到墙壁。

天热门没关,傅初雪抬眼,见沐川立在门后,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

半点儿不懂人情世故,傅初雪在心中问候沐川祖宗十八代,想到沐川父母双亡,叹了口气。

哎,没有教养也不能怪他,自己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吧。

自己是来借粮的,应少和这煞神说话,万万不可卷入复仇。

第5章 首硬礼

夜色深沉,窗外骤雨忽至,天空闪过一道闷雷。

傅初雪忽然心生一计。

既然已经卷入其中,不如顺势而为。

西陲借粮困难,沐川不想抢,那不如与他合作。

沐川在东桑颇有声望,若让其去东桑借粮,必定会比西陲容易许多。

延北的粮还够吃十余日,从东桑运粮至延北少则十天,时间紧迫眼下只能兵行险著。

傅初雪抛砖引玉,“唐沐军于五年前战死,奸佞却久久未能获罪,将军可想过其中缘由?”

“因为没有证据。”

“哑女就在西陲,倘若皇帝真有心去查,这五年不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是真的没有证据,还是有人不想让将军查到证据?”

沐川眸色微闪,明知故问:“你知道了。”

傅初雪没回答这个问题,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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