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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人:“你是山猪吃不来细糠,不弄了给我弄弄也成。”

那男的:“姓汪的你特么……知道她是谁么?我俩一块儿长大的,你再出言不逊试试!”

“我开玩笑……”

街上听不清楚屋里,可屋里听得清楚外边,那俩人说着话走远了,柳儿伸手把喜子脸上的点心渣摘掉,告诉他:“是汪太傅的孙子,另一个是奉国府的小老五。”

喜子惊讶:“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俩?”

柳儿摇头:“都不认识,但听说过渊儿爷,知道他跟太傅家的玩得好,而且太傅家有人常在黑市买阿芙蓉,这不就对上了?”

喜子傻了眼:“这都能对上……”

柳儿冲着他笑,说:“我是包打听,我什么都知道。”

别的记不清楚了,喜子只记得挨了六下戒尺的那天下了雨,发生了很多事,再后来,天黑了,魏顺和徐目从外边回来了。

然后柳儿给魏顺弄水洗澡,心里老惦记着喜子被窝里的苹果,天不冷,魏顺进了浴桶让他出去,又让准备好墨,说洗完了要回书房处理紧急的公务。

可不成想,守着门的柳儿竟然睡着了,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一抬头,洗澡房里的灯还亮着。

他瞬时出了一脊背的汗,想:魏顺肯定在洗着澡睡着了,要是因为这个误了公务,麻烦可就大了!

于是飞身上了台阶,把一楼最外面那道门推开,然后去洗澡房那儿,打算问问魏顺睡没睡。

门是柳儿亲手关的,刚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他刚要出声,却听见里面传来几声清晰的……

不潮热反倒舒服的春夏天气,浴水轻荡,玉体横陈,红木头的桶沿上还晃荡着一截儿精瘦透白的小腿。

手上拿着个假的……

是个稀罕玩意儿,尤其是在提督府这地方,柳儿在心里琢磨,捂住自己的嘴,顺着墙根儿蹲了下去。

他一边诧异一边在想:赶明儿得把窗户上的洞补好了。

第二天,喜子打扫小楼里的洗澡房,从浴桶旁边发了张炭笔画成的小像,上头的人早被水晕开了,看不清楚,画得也潦草,只能看出是个男人。

都脏成这样了,许是魏顺随手画的,早就不要了,想来想去,喜子将它团吧团吧扔在地上,扫进了簸箕里。

那时候柳儿还在府里,现在早已经来了西厂,炉子上黄铜壶里水继续地咕嘟,两个孩子小别了几日,终于能看见彼此了。喜子一直在没心没肺地偷笑,任由柳儿抓着他的手,拿他的手蹭脸。

又有人来催水了,说再上几杯花茶。

“这就来!”柳儿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喜子,还顺道使坏,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

眨眼之间快要入秋,宫里杀了一大群结党营私的阉人。

谁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眼瞅着魏顺步步高升,出人头地,又想到他小时候那副可怜的样子,嫉妒的嫉妒,憎恨的憎恨;他们也想出头,也想享乐,想骑到那些欺压他们的人的头上去。

可是到头而来,大水冲了龙王庙,西厂和东厂一拍即合,一夜之间变出十几箱案卷,然后禀到皇帝那儿去,把这些动了“南厂”“北厂”心思的全抓了起来。

八月初二这天,魏顺亲自监斩,没去闹市,而是在一处空荡荡的刑场上;锦衣卫里管事儿的也来了几个人,然而魏大提督没想到,有本事的张启清居然把他那讨人厌的弟弟带来了!

这像什么样子……一想到在喜欢的人面前做了恶事,正威风的魏顺的心凉了半截儿——他穿了一身肃穆的官服,藏蓝织金蟒纹罩甲,深色里衣,玉腰带,忠靖冠;那边人头已经落地,他不疾不徐,冲张家兄弟俩说:“张大人你们去我们那儿吃饭吧,不然又要跑远路。”

可是,打扮得很收敛的张启渊站在旁边捧着心口,看起来随时要吐;他先是吞吞吐吐要说什么,结果还没说出来,就“哇”地一声,真吐了。

旁边人都看了过来,张启清问张启渊怎么样,他不做声,魏顺再三犹豫,从身上掏出叠好的手绢,递到了他手边上,说:“我头一回看也这样。”

张启渊面露菜色,忙着警告他:“魏公公你不许笑我!”

魏顺:“没人笑,谁在这地方笑啊?”

“你肯定在心里笑我呢。”张启渊觉得在魏顺面前丢脸丢大了,忙乱中接下了他的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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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它起来揩嘴,往嘴上一放,发现居然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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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迟了,抱歉大家,鞠躬~这章前部分是另一视角的回溯~督主见到渊儿爷的第一眼,应该是魂儿都被吸走了,晚上洗澡画了小像,还自己用……不可描述了~

第16章

看着张启渊见血之后迷迷瞪瞪的样儿,张启清应下了魏顺的邀请,打算去他府上吃个午饭,顺道让张启渊休息休息。

那边其他大人都散了,底下的人在清场子,魏顺和张启清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呢,就听见旁边一阵惊呼,转头一看,一堆兵围了上来,把个几乎晕倒在地上的张启渊搀着,喊他:“五爷!”

张启清无奈叹气,走过去问道:“怎么了这是?”

“徐目,你快去叫大夫。”

魏顺比张启清着急,虽说面儿上看不出来。他也蹲下去搀住了张启渊的一只胳膊,看他眼睛缓缓睁开了,问:“没事儿吧?”

“没事儿,”张启渊有气无力,可还是逞强,说,“看见那么多血,腿软。”

刚才吐了还说得过去,可这一晕,已经不是丢人的事儿了,张启渊盯着魏顺看,不等人家再问话,解释道:“我不是害怕,我就是——”

“行了,这样了还嘴硬,”魏顺喊徐目过来给他擦汗,瞧了他一会儿,没忍住笑了,挖苦,“渊儿爷,就这还自诩文武双全呢?”

张启渊惨白着脸咬牙:“你——”

“好了,快别说话,车马上过来,回我那儿歇吧。”

晕倒的待遇就是不错,张启渊觉得这是熟识以来魏顺脾气最好的一次。天气不太好,太阳不露头,没多久,两辆马车过来了,魏顺派了俩随从的太监,把张启渊搀了上去。

原本的安排是魏顺和徐目一车,张家兄弟俩一车,可张启渊硬说自己好了,从兄长的车上跳下来,钻进了魏顺的车里,然后告诉他:“你看吧,都说了我没事儿。”

魏顺点头:“行。”

“你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就行?”

谁都看得出来,这天魏顺是拿出了一点和煦对待张启渊的,可张启渊心眼子多,偏就不领情,硬是想找些别样的端倪;他在车上找个空坐下,丝毫不像个客人,徐目于是笑着瞧他,然后识相地下车了。

徐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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