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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未有的威严和肃然,只一瞬间便恢复成了陆绥安原先原本该有的模样。

只是,此刻时值深夜,沈家府宅虽点了灯,却并不明亮,陆绥安大半张脸都隐没在了昏暗得光影里,让沈安宁一度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辨不出他话中的深意。

正不明所以间,只见陆绥安紧紧捏着她的双肩,死死盯着她的脸,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她的鼻,她的唇,他深深看着她,一寸不曾落下,仿佛要将她的整张脸全部印在脑海中,最后目光落在了她的双眸,深深看最后一眼后,只见陆绥安缓缓闭上了眼,等到再度睁开时,只见陆绥安方才眼中所有的深情和深邃已不复存在,只最后看她一眼,忽而又道:“沈氏,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这些日子是我痴缠冒昧了,从今日起,我放你自由,和离书……我已签好,从今日起,你沈安宁从此与我陆绥安,与我陆家在无任何瓜葛。“

话说,说这番话时,陆绥安一脸疏离淡漠,一瞬间又回了从前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说完这番话后,陆绥安只嗖地一下放开了沈安宁的双肩,而后,竟未曾听她方才之言,入府里包扎,而是骤然间竟又再度翻身上了马。

一瞬间,他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而在他翻身上马的那一刻,街道两旁的府宅屋顶上不知何时竟骤然同时再度闪现了两路人马,那些人一个个身姿矫健,如同虎豹般在屋檐上健步如飞,他们一个个脸罩面罩,一身劲服加身,同方才在雅苑那里骤然出现的那些拼死护送他们离开的死卫是同样的装扮,他们都是陆绥安的人。

不知何时,不知从何处,竟一瞬间同雨后春笋般全部拔地而起,全部冒了出来。

“记住,从今日开始,莫要再踏出府门一步,起风了,这紫禁城……马上要变天了!”

话说,上马后,陆绥安抿嘴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而后突然夹紧马腹,下一刻,只听到马儿嘶鸣一声,瞬间栽着马背上之人风驰电掣的冲了出去。

不过眨眼之间,那马那人竟已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屋顶上那两路人马亦同时如阵风般,一瞬间消失在了眼前,好像方才那一幕,不过是一场幻觉,好似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只剩下沈安宁怔在原地,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话说,眼前这一幕幕,这些变故,就跟变幻莫测的天气似的,竟要比方才遇刺那一幕,还要发生得猝不及防。

所以,陆绥安方才说了些什么?

陆绥安方才说,他竟……签了那份和离书?

他竟真的同意同她和离呢?

这是真的么?

许是,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竟让人久久不敢相信,满头满脑,只有些懵然。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寒风将她彻底吹醒,沈安宁终于确认,这是真的。

陆绥安同意了。

她从此自由了。

话说,在对方方才脱口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沈安宁心头只猛地一跳。

听到这个喜讯的那一刻,沈安宁心中冒出的一个念头便是:陆绥安这

厮终于干了件人事,今日这么痛快,莫不是被她今早那番“入赘“之言给吓到了。

只是,她本应该欢呼的,本应该雀跃的,她终于重获新生,终于重获自由,只是,此时此刻的沈安宁却又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不对。

以沈安宁对陆绥安这两世的了解,陆绥安方才之言,与其说是“分道扬镳“的和离之言,倒不如说是一刀两断后撇清关系。

陆绥安为何要同她撇清关系?

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安宁心中骤然冒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陆绥安是何其骄傲之人,在他重返京城,在他装作失忆的那一刻,便代表他一开始是抱着坚决不想同她和离的姿态回京的,包括赖在沈家这半个月来,无一不昭示着他的“无赖“之心。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竟在方才这一念之间,让他做出了这番骤然相反的决定呢?

若没记错的话,陆绥安方才调头离去的方向,是皇宫的方向。

所以,起风了,变天了,难道京城是有大事要发生么?

什么大事?

大到让天子骄子的陆绥安不惜同她划清所有的界限。

沈安宁的脸色一点一点凝重了起来。

她拼命回忆着前世轨迹。

眼下,这是沈安宁嫁到陆家的第二年,在沈安宁的记忆中,在这一年里,京中并无任何大事发生,而这一世与前一世有何不同呢?这一世与前世最大的不同便是,张皇后不曾被废,而陆绥安下江南将整个朝堂搅得一片翻天覆地。

那前一世与这一世还有何不同?前世还曾发生过什么让陆绥安都一度无法掌控之事呢?

倏地,一件逆天的滔天大事突然闯入了记忆中。

前世临死前,那桩造反的谋逆大案突然钻入了脑海。

这件大事映入脑海的那一瞬间,竟惊得沈安宁伸手一度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难道……难道前世原本五年后才会发生的那场天大的谋逆大罪,竟生生提前到了眼下么。

这个念头一经钻出,竟让沈安宁浑身直哆嗦了起来。

第120章

话说之所以令沈安宁感到如此后怕, 是因为前世这场祸乱发生之时,正是她病入膏肓之时,那时她昏迷的时候多, 清醒的时候少, 便是短暂的清醒时,也需要用酒来压制身体上那些蚀骨的疼痛, 故而,她对前世这场逆天大案的发生, 其实知之甚少,便是仅有的一些认知,也不过是疼痛的过程中, 浣溪用来分散她注意力的只言片语罢了。

若要问这七年间旁的事物,她都有信心从容应对,可独独对于这场祸乱, 她竟全然有心无力。

而除此之外,重活的这一世,她本以为自己掌控了先机, 掌控了所有,她本以为自己对未来一切都可以手到擒来,应当自如, 可现在一切竟全然大变, 所有命运的轨迹竟与前世截然不同, 为何会如此, 难道这一切竟真的都是因她而起的缘故么?难道, 她真的煽动了蝴蝶的翅膀么?

要知道,在前世这场大乱中,张皇后最后赢了, 陆绥安赢了,可前世赢得最后这场战役的张皇后可是前世经历过了五年冷宫的洗礼,前世赢得最后这场战役的陆绥安是那个早已深谙官场,老谋深算的少卿大人,他们赢得理所当然,他们赢得毫不费力,可如今这场大乱却生生提前了整整五年,这一世的张皇后如今还不过是个仅仅入宫才两年而已的新手皇后啊,这一次的陆绥安初入官场,还尚且年轻稚嫩,又身负重伤,那么,若前世这桩大事生生提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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