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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直到再度折回正厅,便见沈安宁终于微微抬起了下巴,隔着一道厅堂的距离,冲着门内那道身影,一字一句道:“世子,你有你的公务,我亦有我的责任,今日之事,属内宅之事,本该是我这个主母处理范畴内的事情,便该由我来亲自处置,还是,世子不相信我这个妻子的能力,不信我会处理好这一切么?”

沈安宁淡淡说着,此时此刻,她完全抛开了所有的情谊,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整个过程,她冷静得都有些过分。

话落,便又见她冷不丁道:“世子若不走,里头的人怕是永远也不会醒来——”

她微微讥讽着说着。

沈安宁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昨夜在书房里发生的一切,但是经过方才红鲤描述的那一幕幕,以及此时此刻的画面后,她却清楚的知道此事发生后,陆绥安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在这个连下水救人都要对其负责的年代,无论昨夜书房里头发生了什么,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无论是谁主动,是谁被动,无论这其中有无任何龌龊或者手段,当陆靖行闯入的那一刻,当婢女嚷得全世界人尽皆知的那一刻,当陆景融夫妇双双踏入的那一刻,陆安然的名节便已毁尽,无论他陆绥安愿或不愿,都已注定要吃下这个恶果,他百口莫辩,他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力,这亦是他该得的。

沈安宁知道这个道理,身为大理寺少卿的陆绥安又如何不知呢?

又不免有些感慨,陆安然这个时机选真是选得极秒,挑在陆绥安不得不抽身离开的这一日,他一走,二老自会听信她的说辞,为她做主到底。

沈安宁不知陆绥安昨夜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想不想不重要,他愿不愿不重要,甚至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亦不重要,重要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事情既已发生,那么,现在该做的,便是如何处理。

那么,前世,陆绥安是如何处理的?

沈安宁不知其中具体过程。

她只知道前世陆安然顺利的登堂入室已成定局,她最终被成功的抬作了姨娘,成为了他陆绥安的妾室,并为他相继诞下一女,又怀上二胎。

前世,这是铁一般的定局。

而这一世,沈安宁绝不可能将此事的决定权再度交到陆绥安的手里,亦绝对不可能看着前世那一幕幕眼睁睁在自己眼前发生第二次。

她不信他。

她只信她自己。

重活一世,她不可能再度放任陆安然明目张胆的进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便是妾也绝不容许,至少,在她还在这侯府里一日,她便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陆安然踏入大房一步。

沈安宁要牢牢抓住所有的主动权。

沈安宁的所有神色和反应全部一丝不落的落入了陆绥安的眼底。

她不信他!

不但不信他!

亦完全不在意他!

今早之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连问都不曾问过一句,是害怕知道,还是压根就不想知道?

她怎会害怕,她分明是既不想知道!亦压根就不在意!

在大理寺断案,尚且要理清案子的所有脉络,细节,要盘问清楚凶手所有的作案动机,作案过程,再寻到作案凶器,最终在人证物证等双重证据的确凿下,方才能将人判定为凶手。

而她呢,他的妻子呢,她竟毫不在意,她甚至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便直接一马当先的给他判了死,刑,将他直接生生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甚至压根不相

信他这个大理寺少卿会处理好此事。

她一心只想赶他走,她遇事只想将他推开,推得远远地,她亦压根就不信他,会站在她这一边,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呵。

陆绥安远远的看着远处的妻子,忽地笑了。

这两个月来,他们日日形影不离,他日日迁就她,讨好她,他将她捧到了手心,只差没含到嘴里。

他这辈子不会爱人,却试着一步一步走近她,亲近她,试着如何……去爱她。

他已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在修复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夫妻关系,他将用在政敌身上的阴谋诡计用在了她的身上,只为让她看到他的一丝真心,他甚至为她亲自下山,亲自扎了那一个孔明灯,为她布置那一场星河。

他为她做尽了这辈子从未曾做过之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她,为了博得她的一笑。

他本以为他所做的一切,她全都看在了眼里!

是的,她是全部看在了眼里,只是,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他而已!

一个区区义妹,他若真想要,又何需等到此时此刻,他若真想要,甚至压根就不会有她今日的存在!

这一刻,陆绥安忽而觉得所有的解释和辩解,都是那样的苍白和可笑!

陆绥安虽在笑着,可眼里却分明一片冷寒,许久许久,终是抿着嘴直直看着她,冲她一字一句道:“好,一切……如夫人所愿。”

话刚落,院子外的常礼已第不知多少回入内催促了。

江南之事关乎国本,片刻耽误不得。

陆绥安终是阴着面容径直摔袖而去。

话说,陆绥安一走,原本凝重的气氛终于消散了些许,陆景融神色终于一缓,然而,一抬眼看向远处的沈氏,不免又有些无地自容了起来。

毕竟,今日这事稍微有些……丑。

长子同养女搞……咳……牵扯到了一起,是他们陆家的责任。

若沈氏真要计较起来,别说御史台了,她甚至有资格直接闹到圣上面前。

而平心而论,他对这个长媳十分满意,她方才一心以爷们公务为主的周到的处事之道更是让他心中赞赏连连,这才合该是他陆家的长房长媳该有的气度和姿态。

故而长子一走,陆景融便要立马代儿子将人宽慰一番,却不想还不待他开口,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妻子萧氏已率先一步开了口道:“宁儿,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萧氏端坐在主位上一脸正色的问着。

自沈安宁嫁到陆家这两世以来,平心而论,萧氏待她不薄,前世她在府里始终抬不起头来,遭千人嫌万人欺,唯有萧氏一直待她如初,她从未曾欺压过她,单单只论这一点,沈安宁便已然要感恩戴德了,更别说前世,她还曾亲自教她掌家之道呢。

可是,重活一世,沈安宁却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萧氏待她两世间细微的不同。 W?a?n?g?址?f?a?B?u?页??????ǔ?ω???n??????②????.?????M

看着眼前一副要为养女讨个说法的萧氏姿态,沈安宁眸光微闪,心中微讶。

这是前世沈安宁从未曾在萧氏脸上看到过的姿态。

一个是养女,一个儿媳,孰轻孰重,孰近孰远,沈安宁自然心知肚明,萧氏不苛待她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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