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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了起来。

露天的夜,毫无遮挡阻拦,远处飞蛾扑向火堆,树上,吱吱呀呀的松鼠幼崽四处横跳,远处丛林,野兔野猫探头探脑。

他们全部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共写这动人的篇章。

直到更深露重,繁星都渐渐隐去,这才渐渐消停下来。

等到云消雨散时,陆绥安朝着天际看去,天边已渐渐泛起了一抹青蟹壳。

他倚在百年大树的树身上,赤着精壮的胸膛,胸口一下一下剧烈的起伏着,浑身的热汗已渐渐消散,而眉眼间的欲色却迟迟不曾退却。

远处,火堆火焰已渐渐熄灭,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炭火冒着细微的烟雾,散发着最后一抹余温。

陆绥安身强体壮,并不觉得冷,反而浑身火热,却紧搂着腿上的人,一低头,只见沈氏枕在他的腿上,已沉沉睡去。

宽大的斗篷将她浑身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侧向自己这一侧的一张美艳却又怠倦的容颜。

陆绥安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轻抚在妻子的脸上,随着他指尖落入的那一瞬间,哪怕沉睡的妻子都忍不住细微轻颤着。

他承认,今晚折腾得有些狠了,吓到她了。

亦承认,自己卑鄙龌龊了。

他将只争对政敌的计谋用在了自己的妻子上。

用谋者,攻心为上。

他知道沈氏有意欲和离的意图,他知道她恨他,所以,他使用了卑劣的计谋,他借用福阳的口向她侧面透露自己的心意,又用天灯,用今晚这一切正面表明自己的心际,再在床帏之上,用肉,体将她彻底封锁。

女子总归心软。

哪怕她还想再和离,哪怕她再恨,对着这样一个深情之人,她又如何张得了口。

他用尽这一切,想要将她锁死在他身侧。

他自诩君子,可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何其龌龊。

然而,陆绥安并不后悔。

只因,他不想,亦不愿和离。

他要她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妻。

且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

这样想着,陆绥安又将腿上之人搂紧了几分。

这时,沉睡中的人儿嘴里细微呢喃着:“水……”

她嘴角干涸,嘴里的甘甜早已被他狂扫殆尽。

陆绥安闻言,立马取来水袋,拔掉口盖,正要将水送入妻子嘴边,却在送到沈氏嘴边的那一瞬间,忽又收了回来,下一刻,只见他仰头将水灌入了自己嘴里,而后低下头,朝着妻子嘴里小口小口渡了去。

睡梦中的沈安宁干渴难受,接触到甘露水源,她只下意识地舔舐了去,粉嫩的舌儿拼命追逐着,却只觉得水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陆绥安被这争相追逐的小游戏撩拨得呼吸不顺,最后猛灌一口水后,他将水悉数喂给了妻子,而后一个翻身再度欺压而来。

……

话说太阳越升越高,时辰越来越晚,今日启程的队伍早已经蓄势待发,然而,陆家大房的队伍却迟迟不见两位正主的身影。

陆家的车马本排在靠前的位置,因着这一阵耽搁,已落后到了末尾。

就连萧氏那头都派人过来探问了两遭。

白桃、浣溪二人心急如焚。

她们二人昨儿个半夜醒来不见了夫人,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呢。

正要急得外出喊人,这时常礼优哉游哉赶了过来,只道夫人被世子带走了,去山上看星星去了。

二人这才心下一松。

本以为天一亮就会回,却不想都临近出发了竟还迟迟不见两位正主的踪迹。

夫人是跟着世子走的,白桃二人倒不算太过担

心。

只是,启程的队伍眼看就要走远了,白桃一咬牙,正欲派人去回太太,让陆家一行先行,他们随后赶来,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哒哒马蹄声,白桃和浣溪定睛一看,是世子和夫人回来了。

远远只见陆绥安单手勒缰策马而来,另外一只手横在腰间,轻搂着怀中之人。

只见怀中之人此刻倒坐着,趴在他的怀中,竟一路颠簸而未醒。

不过宽大的斗篷将她浑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外人并未曾窥探分毫。

但是,这扎眼的一幕幕还是引得不少人争相相望。

不过,陆绥安目不斜视,仿佛并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他一路驱马径直行驶到马车旁,而后用斗篷将人裹严实后,不过一个错眼间,竟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抱着人钻进了马车里头,未曾再出来。

远远看着这一幕,二房的窦氏意味深长道:“谁说老大两口子夫妻不和的,这不琴瑟和鸣,腻歪得紧么?”

只是说着说着,眼里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看了眼对面小骆氏的肚子,又想起骆贵妃好端端的突然间打道回宫,一时眉间泛起一抹愁绪。

而另外一侧,房氏噌地一下撂下了帘子,神色微沉道:“好端端的爷们,别回头都被那些狐媚子给勾坏了。”

对面萧氏眼观鼻鼻观心的闭着眼,面上神色无异,然而转动着念珠的手却微微顿住,不多时,只一珠一珠拨弄得飞快。

各人神色各异。

一直到下午,为其十余日的九幽山围猎一行终于轰轰烈烈的结束了。

第81章

话说那日沈安宁是在快要抵达侯府时方才被马车颠簸得迷迷糊糊苏醒过来的, 醒来时外头人声鼎沸,叫卖声不绝,吵得她太阳穴一阵阵抽动不已,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枕在一条结实的臂膀上, 浑身酸痛不已,而一睁开眼, 一张放大熟睡的面容就那么呈现在她的眼前,说实话, 吓了她一大跳。

待定睛一看,才见竟是陆绥安沉睡的睡颜。

醒过来的那一刻,一睁开眼看到陆绥安面容的那一刻, 沈安宁反应只有片刻迟钝,一度有些怔在当场。

她同陆绥安从未有过如此近距离的……相视。

两世都未有过。

前世,陆绥安勤劳克己, 他多数日子都宿在衙门里头,在府里头亦多数睡在了书房,而每月便是那么一两日宿在正房, 他从来都是天还未亮便起,熄灯才睡,便是同床共枕, 整整七年的时光她都鲜少见到过他的睡颜。

而重生后, 她的有意避及, 纵使两人经历颇多, 实则相处亦不算太多。

而今, 他沉静的面容就那样猝不及防的落入她的眼中,他们面对面相视,鼻对鼻, 眼对眼,中间所隔的距离不过半指长度。

他温热的气息扑打在了她的脸上,润在她的面容,提醒着一切的真实性。

睡着的陆绥安阖上了那双狭长而清冷的眼,竟觉得少了往日许多冷岑和威严,只觉得整张脸面容都平和温润了许多。

只见他鼻梁挺拔,嘴唇削薄,面容像是得了造物主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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