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0


了去——

第69章

话说陆绥安大胜而归, 魏帝龙颜大悦,竟直接开口询问陆绥安想要何封赏,便见陆绥安淡定回应着:“陛下何不等狩猎后再一并封赏?”

简简单单一语, 竟霸气侧漏。

魏帝哈哈一笑, 欣慰又欣赏,道:“好, 那朕就着等爱卿满载而归。”

随着魏帝这话一落,远处鼓声阵阵, 战鼓击响,乐声开奏,秋猎正式拉开序幕。

所有人开始飞奔离席, 翻身跃上马背朝着远处密林浩浩荡荡挺,进。

而陆绥安这时也慢条斯理的下了赛台,一时间陆家所有人全部都簇拥了过去, 陆景融更是激动的紧握住陆绥安的肩膀,嘴里一连吐出三声“好好好”,可见其激动喜悦之情。

这是阔别十数年来, 大房第一次风头盖过了二房,同时也意味着属于大房的高光时刻真正到来。

被荣耀包围着,陆绥安偶尔淡淡回应一二, 不多时, 隔着光酬交错的人群, 他却缓缓抬着眼, 远远地朝着最末尾的沈氏方向遥遥看了去, 只见她此刻正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间,陆绥安心头微动, 不多时,只越过人群直接朝着妻子缓缓走了过去。

这似乎是两世以来,陆绥安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跨越人潮主动朝着她走来。

前世,陆绥安步步高升,直至位极人臣,他人生中任何一个高光时刻,都被众人簇拥着,他却从未曾回过头来看过她一眼,她永远那样远远地,默默无声的痴迷着他那道越来越挺拔的背影,目送他越走越远。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主动回头。

正恍然间,那道矜贵挺拔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自从那晚说开后,他们二人已然达成了相敬如宾的共识,只是这短短几日间却好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们一同经历了生死,方才又共同携手御敌,恍然间好似有些什么不同的东西在二人身体内悄然滋长。

那是什么东西,沈安宁不得而知。

亦不愿去探究。

正怔神间,这时,陆绥安只静静地盯着她,不多时,忽而抬手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沈安宁神色一定,这才缓过了神来,一垂目,这才见递到她跟前的这只手竟伤痕累累,上面是被战戟击伤的乌青伤痕,也有被铁链绞得血肉模糊的痕迹,看得沈安宁一阵触目惊心。

她一愣,这时只见陆绥安淡淡挑眉道:“常礼笨手笨脚,不及夫人心细如尘。”

竟是一副要她帮他处理包扎伤口的意思。

话音刚一落,这时常礼跟在身后颠颠跑了来,颇为机灵道:“夫人,世子方才嫌小的粗手粗脚,弄疼了他,还是夫人来吧。”

说话间忙将手中的药箱一骨碌塞到了一旁浣溪手中,转身便溜没影了。

陆绥安会怕疼?

他方才被那个索达猛士一掌劈飞劈到吐血时都没见眉头皱过半分,如今不过是包扎下伤口却会怕疼?

沈安宁压根不信他的鬼话,然而一抬眼,却见陆绥安此刻微微勾着唇,正定定的看着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知为何让沈安宁面上一哂,只飞快低了头,良久,到底接过药箱,抿着嘴替他包扎了起来。

她将他的手掌小心翻转过来,手方一触碰过去的那一瞬间,二人的手均是轻轻一顿,不多时,沈安宁强忍着一丝不自在将他的手细致检查了一遭,这才发现陆绥安手上的伤比想象中更要骇人。

手心手背都被铁索绞烂了,血流虽不多,可有的地方却可见森森筋骨,光是看着都知道该有多疼。

沈安宁当年往镇上的药铺送卖过草药,故而略懂些包扎之法,她小心细致的替他包扎着,包裹纱布之余,却意外看到他宽大的虎口处惊现了一排清晰无比的牙印。

沈安宁手微微一顿。

那好像是她那日昏迷中不小心咬到的,那日昏迷后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了,是后来听到白桃说的。

只是,她病好后,陆绥安亦随着病了一场,二人分居了些日子,故而沈安宁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道伤口。

此刻伤口已结痂,快要愈合了。

看到这抹伤时,沈安宁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其实现在的陆绥安好似还在病中,他那场病还未曾彻底痊愈,虽已好了大半,却也还有些隐咳。

毕竟,他那场病是因她而起。

而今日这伤,亦与她有些牵连。

沈安宁虽已封心,却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不多时,只一边滚着纱布,一边淡声道:“世子今日不该这般冒险的——”

那索达那般庞然大物,力量那般恐怖如斯,即便沈安宁不懂武功也知陆绥安压根不是他的对手,他今日不过是凭着自己智慧巧胜而已,如今赢了便也罢了,若是输了性命都将不

保。

委实没有必要为了那乌合之言去逞强。

却未料话音刚落,便闻得头顶传来幽幽一语:“若不冒险,夫人还不得将为夫拱手送人呢?”

陆绥安轻飘飘的语气中仿佛暗藏着一丝……幽暗。

这话一出,只见沈安宁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片愕然之色。

陆绥安为何有此一说?

蓦地,方才在比试前,她跟张绾说笑的话语钻入脑海——

“姐姐若喜欢,不若咱俩换一换如何?”

莫非……莫非他陆绥安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不成?

沈安宁一时瞪大了眼,可很快又立马否决掉了。

不可能,她跟张绾逗趣那会儿,陆绥安正跟廉世子并肩同行,还在草场远处的马背上,距离他们百步之遥呢?

那么,除了这个原因外,便只剩下一个原因了,定是有人偷听到了她们方才说的话,并第一时间告状到了陆绥安耳朵里,什么人能这么快钻到陆绥安跟前去告状,在场所有人中除了那个与她不大对付的小姑子陆宝珍还有谁?

愕然后,沈安宁不由有些囧迫。

瞧她这倒霉劲儿,统共就嘴过这人两回,还回回被他抓包到了。

又听对方这语气,说得好像今日他上场作战,是为了向她证明他比廉世子更强似的?

一时缓缓抬眸,便见陆绥安正眯着眼盯着她。

许是嘴人嘴习惯了,便是被抓包了亦渐渐习以为常,不多时,便见沈安宁淡淡挑眉道:“不过是玩笑之言罢了,世子何必介怀。”

“哦?”

话一落,却见陆绥安竟又上前了一步,竟朝着她步步紧逼道:“即是玩笑之言,那依夫人看,为夫与廉世子比之如何?”

问这话时,陆绥安那双如膺般锋利的眼好似眯得更深了。

细细听去,一侧槽牙好似紧紧咬紧了。

不知是不是沈安宁的错觉,好似连语气都有些阴恻恻的味道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