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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顶着这张不男不女的脸,再也不用使用这具身体不全的躯体了,那样的话,我便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一个全天下最完美的女人,若真有那一日,姐姐,你会为我高兴么?”
说这话时,李玉痴迷的双眼忽而一寸一寸落在了沈安宁脸上,而后抚在自己脸上的手一点一点移开,落在了沈安宁脸上。
他骨瘦如柴的手一寸一寸游移在沈安宁的脸上,痴痴地看着,抚摸之时,如待最珍贵的珍宝,抚摸之处,指腹潮湿,像是毒蛇蠕动过她的面部,沈安宁瑟瑟发抖,浑身颤栗。
而后,他指尖嗖地一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紧紧盯着她的面容,忽而一字一句道:“对了,现如今,七块中还缺了最紧要的一块——”
说话间,李玉凑到沈安宁耳边轻轻吐字道:“还缺了一颗头。”
话说一落,沈安宁双目骤然瞪圆。
视线仓惶越过李玉,这才见远处七零八落的尸块中,独独少了一颗头颅。
原来,前世福阳郡主的头便是用在了此处。
而今——
却换成了她的。
第61章
疯子, 眼前这人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变态。
沈安宁被对方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语一度震得瞠目结舌,魂惊魄惕, 亦被这番疯狂行经吓得心肝胆寒, 神魂俱灭。
有那么一瞬间,她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只以为对方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换魂术?复活?重生?
这是什么荒唐到离谱的言论?
眼前这人,究竟是在开玩笑, 还是真的如此认定?
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还重新拼凑出一个新的身躯,重新长出一个新的灵魂?
这人究竟是疯了,还是沉沦在虚幻的故事, 虚幻的幻境中,早已分不清实现的真伪,这人怕是唱戏唱傻了吧!
由于, 这番突如其来的荒谬言论来得太过突然,太过离谱,以至于让沈安宁错愕到久久缓不过神来。
荒谬过后, 恐惧、惊骇相继涌上心头。
若对方是个正常人,她或许还能与之周旋一二,可若这人一开始就是个疯子, 是个变态, 是个早已神魂不清之人, 又该如何应对?
就在沈安宁整个毛骨悚然、心乱如麻之际, 这时, 对方滑腻的手恰好滑落到了她的脖颈处,他一寸一寸轻轻抚摸着,而后五指一点一点收拢着, 突然一把轻轻握住了她整个脖颈。
她整个咽喉骤然被他轻而易举遏制在手。
就在沈安宁以为他将要一把拧断了自己脖颈之时,对方却动作异常轻柔着,小心着,只握着她的脖颈柔声安抚道:“不过姐姐放心,你我无冤无仇,我一会儿定会小心翼翼,不会弄疼你的。”
他温柔浅语的说着。
说完,忽而就那样轻飘飘的放开了她的脖子。
而后起身执起一旁的烛台,转身又返回了戏台中央,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任务,继续缝合起了那四分五裂的尸体。
在对方凑方才上来的那一瞬间,明明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甚至力道完全是轻柔,小心的,可是那一刻沈安宁整个脖子就跟被人生生掐断了似
的,她整个人俨然出气多,进气少,她整个人险些活生生的窒息而亡。
直到对方远离之后,沈安宁才瞬间如同溺水的鱼儿般,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经过方才那惊恐一幕后,她一度瘫软在冰凉的戏台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她没有那么惧怕死亡,然而,在方才那一瞬间,才知这个世界上有远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亦有远比鬼魅更可怕的人。
那便是无声的摧残和折磨。
沈安宁不知远处那六块残骸的主人临死前都曾经历过什么,她都尚且如此,那么她们呢,只怕是被对方一寸一寸摧残了所有身心后,才绝望而死的吧?
若说方才对眼前这个变态、恶魔还有丁点的同情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沈安宁对他只有满心的厌弃和憎恶。
没想到重活一世,拥有两世记忆的她,竟最后落得这样一下惨死下场,这便是多活一世的代价吗?
沈安宁亦一时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
然而,求生许是人的本能,哪怕身处绝境,哪怕前世被陆安然死死捂住口鼻,临死之前,她亦是拼命挣扎过,求救过,而今,不过灰心片刻,沈安宁终是咬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原来,沈安宁左手上戴着一个金累丝雕花凤镯,镯子工艺精湛繁琐,而在看不到的地方却也暗藏着一丝玄机。
许是经历过一番生死,让她多了一丝戒备心,重生不久后,沈安宁便命人打造了这个镯子,在镯子的关卡处暗设了一个小机关,机关内藏有一片半指长的轻薄刀片,没想到误打误撞成了她唯一逃生的机会。
听方才这个魔鬼所言,他那个什么变态仪式要等到子时方才进行,眼下他还在缝合尸体,也就意味着她还有自救的机会。
她今日从失踪至今,已过去大半日了,陆绥安还未曾寻到她,而前世福阳郡主惨死是事实,沈安宁绝不可能将那渺茫的逃生机会寄托在别人手里。
她只能自救。
她是多活了一世的人,她不信,老爷让她多活这一世,就是为了让她这么无缘无故的死去。
这样想着,沈安宁只强逼自己一点一点冷静下来。
而后,拔出刀片,朝着那捆绑自己双腕的麻绳处一点一点艰难的磨割了起来。
因双手被捆绑得十分紧实,只能反手捏握刀片,刀片数度划破手腕,鲜血淋漓,却丝毫不敢停歇。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远处那道专心致志的身影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而天上一轮明亮的明月悄然爬上了头顶。
终于,李玉心满意足的欣赏了一番眼前的杰作后,终于再度举起了烛台一步一步朝着沈安宁方向走了去,而这一次,他手中还多拿着一柄崭新的斧头。
看着对方闲庭信步的步伐,看着那削铁如泥的森森斧头,沈安宁终是面色一片惨白。
她双手撑在身后,瞬间只如同蝉蛹般一下一下往后拱着,挪着,她脸上瞬间毫无血色,只冲着那道魔鬼般的身影声声慌乱吼叫道:“那我呢?她们都是你的仇人,你谋害她们情有可原,那我呢?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无故加害于我?”
沈安宁一边拼命朝后挪着,躲着,一边情绪崩溃的胡乱喊着,质问着。
只是,被困住双手的身子,又能躲藏了多远呢。
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李玉追上,李玉轻而易举的抓起了她一只腿,然后慢悠悠将她从戏台边缘一路拖回到了戏台正中央,而后蹲下身子,朝她微微笑着道:“姐姐自是心地善良,同我无冤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