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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鲤声音宛若蚊蝇。
原来,在得知陆绥安回来的那一刻,沈安宁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只小松鼠还落在了正房,担心惹他不快,小松鼠性命不保,便立马支招让红鲤偷偷潜入进去,将这小家伙给偷出来。
红鲤见屋内没动静,还以为世子沐浴后安歇了,没想到一进屋就正好撞到了与夫人那只爱宠大眼瞪小眼的世子爷,故而气势一下子矮了七分,心虚惧怕的交待了所有的事实。
“这小畜生乃夫人今日带回来的?”
陆绥安见沈氏真将这小畜生带回府不说,竟还要走哪带哪儿,一副亲自贴身养护的架势。
他本就看这畜生碍眼,当即只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睦,明知故问冷声道。
红鲤缩了缩脖子道:“是的,世子,这……松鼠是夫人今日外出带回来的。”
说着,飞快抬眼看了对方一眼。
却见陆绥安目光微凉的盯着那快活似神仙的小畜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神色越发不睦,沉吟片刻,这才收起了面上所有情绪,只冷声道:“去年关东地区鼠疫泛滥,险些传至上京,今年好不容易灭鼠成功,还是莫要沾染这些腌臜畜生比较好。”
说话间,朝着红鲤吩咐道:“送去外院,派人明日送归山野放生。”
红鲤闻言顿时欲哭无泪。
夫人让她将这小东西偷出来,她却办砸了,世子一口一个小畜生,怕是已再无回旋的
余地。
可世子之令她不敢不从,当即战战兢兢的提起笼子,正要离去,却不料行至门口时,忽见世子复又改了口,道:“罢了,送去书房罢。”
说着,淡淡道:“夫人若问起,就说吾喜欢,夫人若喜欢,可随时去书房投喂。”
话说间,陆绥安已行至门口,擦肩而过时,再又吩咐道:“通知前院,若是日后裴家那位前来送粮,莫要阻拦,往后一律直接领那姓裴的去书房投喂便是。”
陆绥安交代完这番话后,便已长腿一跨,迈过门槛,提着灯笼延着湖畔,朝着对岸湖畔小楼方向走了去。
红鲤闻言,瞬间长长松了一口气。
与世子交谈一番,险些要了她半条命。
好在,保住了夫人爱宠一条命,当即丝毫不敢耽搁,唯恐下一刻世子又改变了主意,忙不迭朝着书房送了去。
……
“世子未曾撞见,未曾刁难罢?”
话说,听到门口动静,沈安宁单臂枕在窗上,下巴磕在臂弯里,吹着秋风,略微凉爽,难得不想动弹,只略侧了侧目,语气闲散问道。
直到一道清淡低沉的声音自后响起,“难道在夫人心中,为夫是那般小气刻薄之人么?”
这道声音毫无征兆的自矮小绣楼内响起,生生吓了沈安宁一大跳。
猛地转身,便见陆绥安不知何时已跨步入了屋内,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在屋内,生生将整个屋内填满了,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四目相对。
沈安宁脸上一哂,这可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嘴人嘴到了正主跟前。
到底有些尴尬。
这陆绥安走路怎么没声?
她方才明明一直看着湖外,怎么就没看到他提灯而来的身影。
“怎么会,妾是怕丫鬟笨手笨脚,侍奉不周。”
好在,没了前世的爱慕后,别说嘴句话,便是二人打上一架,她也不会有太多的心里负担。
她神色自若地说着,说这番话时,面上竟没有半分说人坏话被正主抓包后的难堪。
说话间,扫了眼他身后,不见红鲤的身影,又见陆绥安两手空空,没有将小松鼠带来?
想询问一遭小松鼠的安危,又隐隐觉得此刻还是莫要自寻麻烦的好。
陆绥安却盯着闲散慵懒的妻子,一时没有接话,没有追究,亦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立在屋内,负手而立,静静远远的看着她。
亦没有再走过近,没再落座。
就那样立在屋子中央,看着她。
沈安宁则半倚在临窗的矮榻上,半侧过身子,亦静静回望着他。
四目相对,两人都一时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流逝,屋内仿佛渐渐升起了一丝古怪的气氛。
这气氛有些诡异,又好像有些……氤氲。
今日,在山上因命案突然,确保她无恙后,他未曾久留,匆匆而去,二人亦不曾单独说过话。
可是,纵使沈安宁有意忽视,但是对方的着急关切她其实都看在了眼里,他两度将她搂入怀中,在甚至捉奸的气愤档口上。
贴身相拥的那一刻,她隐隐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细微颤动的身躯。
这一世陆绥安与上辈子的不同,她亦看在了眼里。
可是,上辈子的记忆她无法抹去,将永远残存于在她的脑海。
沈安宁眸眼一垂,只再一次缓缓避开了对方深邃的目光。
陆绥安神色一顿,回过了神来,负在背后的手微微握紧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氏好像依旧在回避自己。
只是方式跟从前有所不同,程度亦跟从前不同而已。
不细究其实察觉不出来,可陆绥安能够感受得到。
今日这案子重大,其实很忙,他连夜赶回城,又联合几个衙门一道搜查,若是搁在往日,他直接就会在衙门宿下,今夜几乎不会有合眼的时候,可担心她因白日里的事情害怕,女子总归胆小的,这才特意挤出时间匆匆赶回了府。
她却搬到了这小楼。
以及,裴聿今今日怎会与她同行?
他可不信是偶遇。
原本还有很多话要与她一道梳理。
就像昨夜夜谈那般,说清楚了夫妻之间便能很快冰释前嫌。
可妻子此刻分明身在眼前,却又仿佛隔得很远。
陆绥安双目紧盯着沈氏的背影,她仿佛与窗外夜色,湖畔融为一体,正恍惚间,下一刻,却见那沈氏已缓缓下了榻,冷不丁道:“我还以为世子这几日定然忙碌不已,不会回府,近来天气又实在闷热,想着这湖边凉快,索性搬过来住几日——”
沈氏已神色如常,主动解释起了她今晚搬到此处的缘由。
好似方才的那一幕不过是一场幻觉。
说话间,见他明显已沐浴洗漱过了,却换了身常服,一副要出门的装扮,不由惊讶问道:“世子今夜还要外出?”
顿了顿,又想了什么,道:“可是还要前去查案?世子今日案子查得如何?可有找到凶手?”
说这话时,沈安宁已从软榻上爬了下来,看向陆绥安的神色难得带了几分关切。
今日倒是比从前话多了几分。
不像前几次,三番五次的将他往外赶,亦仿佛多了几分好脸色。
又见她关注案子,看来,她对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