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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缘大师劝说她们留下住一晚。
“这可不好,我家小娘子还未出阁,在寺庙留宿实在不妥。”江母不愿。
“雨地湿滑,就算是宽敞官道也不便通行,施主不如派一名家仆回去传信,等雨势小些在安全返回。”释因大师劝说道。
“今日除了二位,便只有一位施主在此,且这位施主客居东厢第一间,安排江小施主住在尾间,两间相隔很远,晚上还有小沙弥守夜,绝对万无一失。”
“……”
是夜,暴雨如柱,乌云避月,电闪雷鸣。
江容和裕王都被困在普元寺,东厢房的一头一尾。
房间里只燃两盏油灯,视线昏暗,好在她不怕黑,尤其当鬼那几年,畏光得很,平日里只敢钻向暗处,坐在床榻边,伸手摸了摸,被褥湿冷沉闷,冷的锥心刺骨。
她自小衣食住行都颇为娇贵,尤其是这住宿一事上,睡前要是没有熏香暖被,怕是难以安寝。
汀芷心疼自家娘子,想去随行的马车中寻些熏香,奈何暴雨倾盆,如水帘般阻隔出路。
江容也心疼汀芷,让她不要贸然出门,地湿路滑要是不小心摔伤,这夜恐怕就难熬了。
“我没事,就将就一晚吧,你和我一起睡。”
闪电一瞬将屋内照的亮如白昼,而后雷声如同巨鼓,震得怕人。
马匹嘶鸣,不安的晃动身体,被这雷鸣雨夜吓得不轻,躁动不安只想脱身逃跑。 W?a?n?g?址?f?a?布?页??????μ???ē?n?????????⑤????????
汀芷被吓了一跳,怕得往她怀里钻,江容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
“……”
裕王早在寺内住了三天,平日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他坐在窗边,将将窗子支开一处缝隙,偷听着外面动向。
西厢那边早早熄灯安寝,隔着长廊看到尽头处的房间里微弱的光芒,萧显垂眸看向手中香囊,烛火映在鎏金外壳上,折射出一抹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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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尽头,门外传来敲门声,汀芷赶紧走过去,警惕询问,“是谁?”
陆遗端着托盘回答道:“裕王遣我来给江娘子送香囊。”
香囊?
萧显又想干什么?
“我家郎君说,夜晚寺庙更深露重,被褥寒凉,恐娘子不得安寝,故遣我来送此香囊,熏香暖被。”
陆遗按照早先交代的话复述出来。
裕王要是送其他物件,她势必是不肯收的,这香囊对于旁人用处不大,但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示意汀芷接过来,她上前几步,“替我转达裕王,赠香囊的恩情,濯雪不胜感激,恳请再记一次,来日必将报答。”
“是。”陆遗作揖行礼,转身离开。
鎏金花鸟纹香囊形体似球,小巧精致,中有两环维持平衡,以保证燃香不会倾斜撒出,她闻了闻,旁边小匣子放的是寺中常用的檀香。
汀芷用油灯点燃檀香,开始熏香暖被,江容望着桌上如豆的火光,不由得眯了眼。
这裕王手段到是高明,连她睡觉必须熏香的闺阁细微小事都打探到了,想来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不计其数。
上辈子栽在他身上,真不怨她。
这般真情实意的表达,细微末节的照顾,哪家娘子能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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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钟响起,江容才醒来,昨夜伴着暴雨雷电,却得一夜好眠。
雨后清新的空气透着窗户传来,几只鸟儿在窗外树上叽喳,像是在讨论昨晚的雨势。
汀芷打了泉水端来,“后院的柴都淋透了,方才我是这烧了好几次都只起了烟不起火,所以只能委屈娘子用这冷水了。”
江母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江容示意她先将水盆放下,起身去门口迎一下母亲。
锦帕抵在唇前,母亲一阵剧烈的咳嗽,面容倦怠,想必昨天休息的不好。
见她出来,捂着锦帕上前几步,将她打量一番,“可休息好了?”
江容点了点头,“好了。”
江母让仆从套马装车,准备返回。
家仆一路小跑赶来报信,“夫人,不好了,马匹都跑了。”
“?”
家仆又详细的复述一遍,语气焦急,“应该是昨晚打雷下雨马儿受惊,现在挣脱绳索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普元寺地处偏远,派人传信回家再套马过来,又需几个时辰。”
刚巧陆遗正在收拾马车,萧显站在车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礼貌上前询问,“夫人与娘子可是回长安?我可以顺道带你们回去。”
“原来是裕王在此。”江母看见裕王赶紧行礼,这才知晓释缘大师说的其他施主是他,“马匹无束至此困境,那便多谢裕王。”
江容了然,跟着江母行了礼,咬牙切齿道:“多谢裕王,自家马匹不乖觉,被这暴雨吓破了胆,不似裕王家的马匹,身经百战,淡定如常。”
“……”
裕王知道这小手段瞒不过她,但就算猜到使他使坏又能如何?不还是得靠他的马车才能回去。
江母安排仆人赶紧去收拾行囊,带着江容打算回屋内等候,只听不远处马蹄声响,一人快马扬鞭,雨水四溅浑然不觉,在寺门口翻身下马,快步跑进来,慌乱传话。
一见裕王便跪倒在地,“裕王,方才宫中来信,昨夜暴雨引来天火,天火……天火竟将太庙烧了。”
第5章 机缘 他们本就是夫妻
天火烧太庙?
怎么会?
虽然前世那时她满心思都在萧显身上,但发生如此大事,她必然有所耳闻,不至于全然不知。
难不成当鬼的那几年还将她记忆错乱了不成?
思及此处,她下意识看向萧显,萧显像是感受到她目光一般,转头看来,她不自然的偏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她未看见,萧显垂眸,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天灾暂且不提,如果是人祸,引天火烧太庙一事本就重大,背后所图谋必然所谋匪浅。
当着她和母亲的面,那人只和仆从说了句“知道了”,而后继续安排返程,面色不改。
马车通体黑檀木材质,华盖锦缎,中间金丝楠木的茶几氤氲着鎏金纹理,云纹锦帛千金难求,在这里只用来做软垫,陆遗早先燃起茶几上的三足香炉,淡雅香薰盈室,好不奢侈。
嫁与萧显那年,不知道乘坐过多少次,马车内陈设如旧,与她记忆中的场景重叠。
突然想起三朝回门那日。
彼时情浓,她没骨头似的依偎在萧显的怀里,那时的她只觉得嫁得心爱良人,满心满眼皆是爱意。
萧显对她也是极好,处处体贴照顾,见她神情倦怠,有些疲累,便将云纹锦帛软垫放在她身后,他的身体靠在马车内壁上,让她靠着舒服一点。
江容没和他客气,纤腰靠在软枕上,身体的重心却还在萧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