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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小龙:“上。”

小龙于是言简意赅,连说带比划,飞速讲完了故事梗概。

松茸咽下最后一口板蓝根,目光悠远地总结中心思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能拿人当替身。”会死的,是真的死哦。

“小茸哥哥,你…”小龙眼尖地瞥见他眼底那点血丝,嗓音瞬间拔高,“哭了??”

身侧无声落来道目光。

小龙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余光瞥见墙上的挂历,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是七夕。

小龙了然地瞥来,凉凉开口:“还惦记前男友呢?”

松茸一怔,镇定地解释:“我没有。”

小龙眼神里掺进些心疼,硬撑罢了。

“别自欺欺人。”小龙盯着他明显泛红的脸颊,“你都红温了。”

松茸:……

辩解无果。

他笑容温煦:“吃东西吗?”

二周目玩家小龙警觉:“吃你一拳?”

“不。”松茸伸出指尖一晃。

小龙紧绷的神经刚松懈一丝。

就见对方温和依旧地微笑:“半熟豆角。”

小龙:……

小龙呆在他们家又看了会儿电视,手腕上的小天才电话手表亮了,他跳起来,礼貌挥手:“奶奶喊我回家吃饭了,裴哥再见,小茸哥哥再见。”

小龙前脚才走,“叩叩叩”,敲门声又响,松茸自然以为是小龙落了什么东西,眼神示意裴栎去开门。

门打开,是外卖小哥:“您好,你定的蛋糕。”

松茸就怔了下,蛋糕?他没点啊。

摸出手机一看。

可乐:蛋糕收到没?

松茸从毯子里伸出一只手,扣了个“?”。

可乐:别人过七夕,你过光棍节,庆祝你脱离苦海,重获单身!怎么样,够意思吧?

可乐:收到拍张照给我瞅瞅。

松茸心头一暖,他掀开毯子,趿拉着拖鞋回房间拿出个拍立得:“小栎,帮个忙。”

他端起蛋糕,笑着冲镜头比了个耶。

刚要把相机收起来,眼睫一动,像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裴栎:“小栎,我们好像还没合照过。”

拍立得取景框小,站远了装不下两个人。

松茸一心想着构图,毫无杂念地朝裴栎那边蹭去,肩膀几乎挨着对方手臂,侧目:“小栎,你过来一点。”

身侧的人依言又挪近了些,肩臂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仿佛能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的热度和紧实的肌肉线条。

松茸举高相机,手指按在快门上:“3,2……”

忽地响起一阵突兀的电话铃,中断了倒计时。

“稍等。”松茸放下相机,循着声音在沙发缝里一通摸索,捞起手机一看屏幕。

来电显示:[王母娘娘]。

结合日期,格外应景。

他没多想,顺手就接了:“喂?”

电话那头,松清泉和云采脑袋挤着脑袋,屏息凝神,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随意又平淡:“小茸啊,一个人在家呢?”

松茸眼皮一跳,岔开话题,警觉:“问这个干嘛?”

“今天不是七夕吗?”松清泉的声音立刻插了进来,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小陆他又没跟你在一块儿啊?不是爸说你,对男人不能太放心!你得查查,七夕都不陪你,指不定是外边有人了!”

对自由的渴望瞬间压倒了理智,他脱口而出:“谁说他不在?他现在就在我旁边坐着呢!”

松茸捂住听筒,转过头,眼神里全是恳求。

他把手机递过去,裴栎倾身,低头靠近。

松茸指尖轻微一蜷,似乎蹭过一片温热柔软的触感,叫人分不清是唇还是呼吸。

身侧落下一道声音,沉稳清越,认真的近乎有些郑重。

“伯父、伯母。”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良久,他爹才不太友好地哼了声,知道松清泉对陆逍不满已久,松茸见好就收,赶紧抢回手机,叽里呱啦一通,向上管理:“爸,今天什么日子您心里没数吗?六十岁正是闯的年纪,你不好好陪我妈过节,反倒跑来盘问我?我对你很失望。你再看看我,多有眼力见儿,就绝对不会打扰你们过节,拜拜!”

一口气输出完,“啪”地掐断通话。

松茸舒了口气,摊回沙发,这东躲西藏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纸迟早包不住火……不行,做戏得做全套!他点开朋友圈,发现自己确实很久没发过跟“陆逍”相关的动态了,难怪惹人怀疑,得赶紧定制一条仅爹妈可见的“恩爱”朋友圈。

松茸眨了下眼,目光凝向身侧,灵光乍现。

“小栎,江湖救急。”

他蹭过去。

“再假扮我男朋友一次,陪我拍几张照片糊弄下爸妈,放心,报酬照旧!”

他嗓音沙哑,软绵绵的。

身旁的声音落下来,没什么情绪。

“你父母没见过陆逍?”

“只见过照片,但没关系。”松茸胸有成竹,“你们俩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不熟的人根本分不出来,至于脸嘛,我会PS,小意思啦!”

他凑近了些,跪坐在沙发上,满怀希望地看去。

“老大,接单吗?”

电视里的人依旧念着台词。

身侧沉默几秒,然后落下一道声音,像冰面下的水流,比冷气还低几度。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

松茸眨了下眼。

谁家古风室友。

“听不懂。”他老实说。

裴栎拎起搁在一旁的双肩包,随意又利落地搭上宽阔的肩,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拒绝。

没看他,也没回答那个问题,径直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咔哒。”

一声轻响,房门落锁。

松茸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后的挺拔背影,茫然地眨了下眼。

又离了吗?

怎么没人通知他?

眼前晃过一道焦糖色的身影,小尾巴翘得老高,松茸俯身,把溜达过来的小新捞进怀里,泄愤似地揉着它软乎乎的毛。

父债子偿。

他下巴搁在猫脑袋上,目光幽幽。

“你爹的心像石头。”

一个人呆在客厅也没什么意思,松茸就早早回了房间。

他摸出手机,把裴栎刚说的话敲进去。

——出自杜牧,《阿房宫赋》。

“如果后人哀悼他,却不把他作为镜子来吸取教训……”

“啊。”

晕字,已老实。

他顶着一头乱毛,胡乱抓了两把。

裴栎你可真有本事。

他读书那会儿要是有现在一半好学上进,说不定都考上双一流了。

松茸把自己往格纹床单上一摊,本想酝酿点该有的无辜茫然悲伤,结果一沾上床,就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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