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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非常多来不及告别的离别。不管是以何种方式离世,总有未尽的话语。所以,今天,柏老师,你有什么想说的,尽情说吧。”

“谢谢你,森先。”柏树生莞尔,他和陈森先坐在弧的两端,是面对面。

“大家认识我,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出于所学,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追问活着的意义,但是我没有答案,回头想来,活着,好像没意义,又已经是意义本身。当然,可能以后也得不到答案。这几年自己和周围的人发生了一些事,我恍然发现已经过去半生,但这半生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好好活过的事。”

“我记不太清上一次想要用力抓住某个事物时是什么感觉了。后来……后来我生病了,我突然很想活得浓墨重彩一点,不是日复一日的,能够看到尽头模样的生活。”

“所以我选择,杀掉过去那个被病历定义的自己,重新活过。”说完,柏树生拿起一旁的冰水,倒入融化了方糖的苦艾酒中,“今天,或者说,谢谢你们来看我重生。”

酒液从清澈的翠绿色变成偏白浑浊的酒水,茴香和甘草的香味柔和起来。苦是一种精妙的平衡味道。

饮酒,道别,谈论即将去到的远方。

柏树生和在场的人一一拥抱。

“本来想给柏老师写一首诗,但写来写去总不满意,最后挑选了一首我个人比较喜欢的,希望柏老师也喜欢。”陈森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展开,“就由我来念这首诗,作为结尾吧。”

“是里尔克的《我爱我生命中的晦冥时刻》。”

“……

我发现我那平庸的生活已然逝去,

……

如今我正完成着他的梦想。”

楚鸿看见闻静姝在偷偷抹泪。在他的印象里,闻静姝是一个极度理性的人。楚鸿不知她为何伤感,而自己的内心,也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楚鸿转过身,一把抱住贺一言。两人都没有说话,贺一言抚上他的背,慢慢搂紧。

“贺一言。”楚鸿埋在贺一言的颈窝。

贺一言亲吻他的耳廓:“你说。”

楚鸿:“我感觉自己,突然二十八岁了。”

“嗯,我知道了。”

*

其实气氛挺轻松的,半个小时结束,然后大家去外面吃饭,如常聊天,没再谈论这场告别。

这次依旧是楚鸿提着鼠笼,贺一言牵着楚鸿。

糊辣壳没再理发,头顶那撮毛长好了。楚鸿从饭店团吧了一坨大米给它,它吃得正香。糊辣壳好像长胖了,这种鼠还挺容易饮食诱导肥胖的,但是它又真的能吃,总不能饿它。

分别的时候,孔君妍又是嬉皮笑脸,笑得意味深长:“新婚了。哈哈。”

楚鸿想冲她挥舞拳头,手没空,作罢。

回到家,两只狗超热情,扑到楚鸿身上狂吠。普鲁个子高,嘴直接和笼子齐平了,汪汪汪的把糊辣壳吓得吱吱叫,于是它被贺一言训了。楚鸿把鼠放到柜式空调上。

贺一言去卧室找睡衣,完了出来递给楚鸿:“新的,洗过了。”

楚鸿拿着睡衣半天没说话。

贺一言问:“怎么了?”

楚鸿:“突然想到穿了也要脱。”

贺一言笑出声来:“你确实看重效率,那你不穿吧。”

楚鸿:“那不行,还是要穿的。”

楚鸿怀疑贺一言把家里重新布置过了,上次来时,电视好像没这么大,他换电视了?啊,游戏机,电视柜旁边放的是游戏机,之前没有的。

厨房多了一些东西,烤箱也换了大的。

最后走进卫生间里,楚鸿在墙上发现了两把电动牙刷,其中一把上,有张写了“楚”的小字条,被用防水胶布贴过。

是贺一言的字,苍劲带锋。

楚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贺一言牵着狗在客厅转圈。

楚鸿问:“什么意思?”

“今天不下楼遛狗,意思一下。你来继续。”贺一言把绳递给楚鸿。

楚鸿接过绳:“这不如说是遛我。”

遛了一阵,不想动了,好无聊,楚鸿把绳子解开,放狗归窝。

现在进他卧室应该不算冒昧了吧,楚鸿拧转卧室门,推开一条缝,纯白色极简的一切,床中央两盒没拆封的东西格外显眼。

外面下雨了,春天小雨淅淅沥沥。窗户留了一点缝,窗帘时不时飘起来,海浪一般。房间里有种好闻的木质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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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啊,看什么?”

“你吓死我啊!”楚鸿一哆嗦,贺一言已经在他身后,撑开了门。

贺一言拥着他往前走,反手关了门,另一只手揽在他腰上。

小腿硌在床沿,楚鸿一下子腿软,跪在床上,又趴了下去。贺一言的呼吸很快贴到他的耳畔,细密的吻落下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把一切都交给贺一言是放心而妥帖的,这个人习惯打点好细致的每件事。楚鸿索性摆烂了,他没有让楚鸿感到多少不适。

接着,贺一言的手寻找到楚鸿的手,掌心按住手背,从指间触碰到死死地抓握,另一只手掐在他的后颈,脊柱的曲线和胸膛并不完美地贴合。

窗外的雨声变得急促起来,密集地敲打着窗户玻璃,汇成连绵不绝的白噪音。

楚鸿头朝侧面,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上唇微微翘起,贺一言俯身含上去,他感觉到楚鸿流泪了,微弱的、只够打湿睫毛的。他又吻上眼睛,眼泪咸咸的。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极度松弛后的倦意。他们平静地躺着,被单凌乱地裹在身上。

贺一言问:“你抽烟吗?”

楚鸿嗓子干:“不抽,想喝水。”

贺一言起身,出去倒了一杯水,很快回来。他坐在床边,楚鸿靠在他怀里,他从后面举着杯子喂水。头发搁在皮肤上,痒痒的。

喂完水,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呼吸逐渐同步,房间静得让人心安。

楚鸿想到一个本该在做之前问的问题:“贺一言,你喜欢我什么?”

“你要听真……”贺一言打住,改口,“你要听直接原因还是根本原因?”

楚鸿:“都要听。”

贺一言收紧双臂,埋在楚鸿的肩窝,细细嗅闻。“直接原因是想*你,根本原因是你很热闹。”

“什么叫我很热闹?”

贺一言思索,解释:“怎么说呢,你看着是一个人,却让我感觉有一群人。”

楚鸿转过头:“你是说我聒噪?”

“不是。”贺一言就着这个动作,又亲了他一口,“就是热闹,反正很好。”

第51章 依赖性(1)

贺一言没有想象过爱的感觉,更不知道爱的方式。按照他做事的风格,要把一件事办好,就方方面面去考虑,去预演,最后让每一方都满意。衣食住行,性,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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