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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而已,两地官场官怨沸腾,皆大骂季承宁太苛责,无容人雅量,战局未定,他们这些官员两头下注说出去虽不够好听,可纵观史书,多少人不都是这么干的?。
但这种话他们也只敢暗中嘀咕,毕竟,这位小将军才刚打了胜仗,腰间雁翎刀上的?血腥味还没散呢!
入夜。
门窗轻颤,“嘎吱。”
千里无月,天地一色,季承宁没有点灯,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季承宁身体下意识绷紧,旋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缓松开身侧的?腰刀。
“唰——”
衣料擦磨,由远及近。
季承宁没有动。
不过几秒,一只手轻轻就轻轻压住了他放在刀侧的?手,五指温柔却强硬地插入其?中,缓缓收紧,将其?拢入自己掌中。
幽冷的?香拂过鼻尖。
季承宁闭上眼。
长睫微微发着颤。
可来人不打算就此简单放过他,明?知道季承宁感官敏感,每一个动作却又拖得惊人地长。
钝刀,缓缓割上最敏感的脉络。
嘎吱、嘎吱、嘎吱——
摇摇欲断。
来?人一撩衣袍,半跪在床沿。
明明是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偏偏要驯服地垂下头。
呼吸缓慢地贴近。
季承宁没有抗拒。
相反,被公事强制麻痹了神魂好像在此刻才开始震颤。
知觉渐渐恢复。
一股细细密密,持久不断的?痛楚和莫大的?茫然疑惑压得季承宁几乎难以?喘息。
直到这时,他才来?得及思索萧定关?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如果是假,那么原因显而易见?,萧定关?恨令他一败涂地的?季承宁,想看他与皇帝决裂,最后落得个背弃君上,乱臣贼子的?骂名,如果是真——
胃剧烈地抽动。
季承宁尝到了一股火烧火燎般的?酸意,混杂着尖锐的?疼痛,在小腹横冲直撞。
他险些没吐出来?。
但他这两日什么都没吃,灼烧喉咙的?是水。
怎么会是真的??
他的?父亲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母亲,就算,就算真的?是母亲,如果他母亲死?于敌手,那么在宫中的?季贵妃是谁,他的?,季承宁猛地打了个寒颤,胃里的?痉挛更?甚,他的?舅舅吗?
这根本不可能?!
季承宁斩钉截铁地想。
可,自从他记事起季贵妃就从未露过面,到底是什么样的?隐疾,能?够十几年?如一日地令季贵妃既无法见?光,也无法见?人、见?风。
还有,他,他母亲,倘若他父亲真是永宁侯,他母亲是谁,为什么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家?人?
不,不可能?。
都是萧定关?胡言乱语。
你莫要,自、讨、苦、吃。
轻微的?呼吸与此同时打在手指内侧敏感的?软肉,很痒,痒得季承宁头皮发麻。
而后,这与难言的?痛楚一道涌来?的?痒,落在季承宁的?指间。
此消彼长。
钟昧的?动作很轻。
蝶落在花枝上都不过如此。
湿凉的?、柔软的?、印在发颤的?指尖上,辗转碾压。
噬咬过骨节。
痛楚挥之不去。
季承宁好像被这个亲昵的?动作刺到了,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下,而后,猛地起身,倾身凑上去。
痛觉顺着脉络疯狂地流向四肢百骸。
疼,好疼,最吃不得苦的?小侯爷想,痛楚令他眼眶都发着烫,怎么会这样疼?
为什么明?明?在心底告诉自己此等离奇之事不过是萧定关?为了害他编出来?的?故事,可为什么身体还在发抖,痛楚还是源源不断地,割肉一般地蔓延全身?
好疼!
他没站稳,遽然向前?倾倒。
成年?男子的?身体其?实算不上轻,钟昧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满怀,但身体扎根似的?地嵬然不动。
他愣了半秒,随后单手扶住了季承宁的?腰,将他往自己怀中一带,牢牢地搂住了。
可季承宁不打算就此罢手。
甫一被搂住,腰身立刻活鱼似地挣扎起来?。
他力?气不小,可钟昧生得个清瘦高挑的?身量,力?量竟然毫不逊于季承宁,他越是挣扎,手臂却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身体紧密贴合,对彼此的?身体变化感受得一清二楚。
“吭……”
不知是谁先闷哼了声。
呼吸相接,所有的?气息都被吞下,愈发黏腻急促。
耳尖在发烫。
又,助燃了痛楚。
季承宁如置身烈焰之中,触手可及的?,唯有面前?玉人似的?钟昧,尤其?是,他还在散发着让自己心安的?冷意。
于是,他理所应当地环住了钟渡脖颈。
用那种可以?令人窒息的?力?道。
手臂缠绕上脖颈。
明?明?身体早已本能?地紧绷,但钟昧不曾有丁点抗拒。
有力?的?手臂蛇一般地收紧。
“咔。”
一声轻音炸雷似的?在二人耳畔响!
不知是手臂用力?过度的?抗议,还是脖颈受不住的?悲鸣。
钟昧还是一动不动。
力?道有条不紊地,又带着种显而易见?的?恶意地,加重。
窒息带来?了眩晕,本能?产生的?水汽附着在淡色的?眼珠上,只是此刻其?中的?经络一鼓一鼓的?,玉中活髓一般,好看,又格外骇人。
耳畔鸣声阵阵,急促地警告主?人赶快反抗。
钟昧低下头。
季承宁的?力?道无疑是想杀了他,偏偏姿态又如此依恋,身体严丝合缝地与他靠近,像是恨不得与他骨血相融。
与季承宁难能?可贵的?亲近比,能?够杀死?他的?痛楚反而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能?被小侯爷亲手勒死?,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好得钟昧头晕目眩,唇角不断上扬。
他看向季承宁。
季承宁紧紧闭上眼,眼皮薄得能?看见?纤细的?脉络,睫毛轻轻地,受不住似地颤抖,看得钟昧既喜欢,又可怜。
一点晶莹在眼尾氤氲,欲落不落。
想为他擦去眼泪,轻声细语地问,世子怎么了,为何如此伤心,又想猛然扯开季承宁的?手,倾身覆上,欺负弄得他连哭都哭不出声,只能?不可自控地落泪。
“呼……”
艰难地吐出热气,灼得钟昧唇瓣猩红。
两种全然矛盾的?欲望撕扯得钟昧眼神愈发晦暗,他顾不得窒息,一手捏起季承宁的?下颌。
他声音沙哑,艰涩又慢悠悠地说::“怎么了,世子,好可怜。”
还带着几分笑意。
他语调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