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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彧只觉耳下莫名地发烫。

许是他也受此刻的氛围感染,以至心潮澎湃,“保重。”他郑重道。

众人送季承宁与周琰下楼。

青年将军翻身上马。

军号声凌厉响起。

大军开拔,扬尘漫天。

周彧立在原地,一眼不眨地望着季承宁的背影。

小宁……

孤一个人的小宁。

那边,周琰满心腻烦地上车。

为了便于处理紧急公务,他与季承宁皆有车驾。

他撩开车帘一看,将军的背影挺拔修长,简直像是一把刀。

刺得他眼眶生疼。

他气冲冲地摔下车帘。

季承宁则环视了一圈诸甲士。

甲胄整齐,军容尚算严整,军纪目前还看不出什么。

脚步虽算不上整齐划一,但至少不虚浮,显然素日还有操练。

阮泯隔着一行人马,远远地同季承宁打了个照面。

那是个面容冷峻,看上去极其不好?接近的中年男人,样貌虽还算年轻英武,但头发花白,愈发显得严肃。

他朝季承宁略一点头,就策马而去。

季承宁浑不在意,转了两圈,方回到车上。

马车极轩敞,内里并无华贵修饰,只摆一张梨木案,后面立着张屏风,似乎是特意隔开供他休息的,笔墨纸砚等物都放在盒中,免得颠簸散得到处都是。

军靴踩在地上,“哒。”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屏风后有人影!

季承宁面色骤冷,明明身着甲胄,动起来却近乎无声无息。

他靠近。

反手拔出匕首,猛地像人影的位置刺去。

“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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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铁如泥的利刃立时刺破屏风,将上面一对并排而行的大雁划做两片!

被玄铁覆盖的手掌穿透裂隙,狠狠向两边一扯。

冷光流转。

他先看见的,是一张幽冷清丽,远甚月色的脸。

面容的主?人抬眼望他。

季承宁动作?遽然顿住,他不可置信道:“阿,阿杳?”

第62章 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吮吃……

“阿杳,你,你为何?在这?!”

崔杳今日虽未着女?装,但难得换了件颜色浅淡些的外?袍,素雅得好似披了身?冷月,他发间?殊无?金玉冠冕,只一条素白的发带,两边各坠了颗骨节大?小的莹莹明珠,与潋滟的眼波辉映,未语先有三分堪怜。

季小将军铁心石肠,根本……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迫使自己回神,他根本不吃故作示弱这一套!

被精铁甲胄覆盖的长指一曲,径直将崔杳的下颌挑起。

崔杳半跪在地上,仰面看他。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季承宁差点没把自己手?剁下来。

“不许装可怜,”冰冷的指尖只差一点就能严丝合缝地抵住崔杳喉间?的肌肤,却因为手?主人的某种约束,只虚虚搭在上面,甲胄太厚重,他不曾感受到,在他将手?指贴上崔杳脖子上时,这个威胁感十足的动作却令崔杳亢奋得侧颈脉络都鼓胀了几分,“本将军在问你话。”

“是,”崔杳垂眼,浓密若扇面的长睫受惊般地发着颤,轻声?细语道:“我若说我打点行装时操劳过度,不慎睡着了,醒来就在马车上,世子定然不信。”

季承宁:“……知道我不信你还说。”

崔杳哄傻子呢!

放到他三岁都能听出此言多么不可信。

季承宁看着崔杳。

“时间?还来得及,”他唇瓣开阖,轻而易举地说出对崔杳的决定,“我给你匹快马,你现在赶回洛京。”

崔杳往后?退了半步。

示弱无?用?,后?者清丽秀美?的面容上所有楚楚可怜的神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种公事公办的郑重。

他俯身?,自然地换了称呼,“请将军带上我。”

季承宁眯眼,“理由?”

头顶的话音冷漠,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不耐,俨然是在面对不顺从的下属的态度。

太过,高高在上。

不容反驳,凛然,不可犯。

“砰!”

崔杳听见了,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

“回将军,我本身?就是将军的幕僚、下属,而非只是表亲,有轻吕卫内文书为证,将军携幕僚平定叛乱理所应当,与军纪不违背,二则,崔家和洛京军素有往来,将军此次带兵军士粮草,多为崔家供应,属下以票引换得督运官一职,”说着,从袖中取出户部下发的文书,“请将军过目。”

所谓票引,乃是指只有官方才可运营的物资,譬如?盐、铁,但官方机构时有冗余臃肿,效率低下,便将盐铁等物的经营权售出,多是要商家出资购买粮草辎重,运到当地驻军所在,换得票引,再?持此引贩盐、贩铁。

崔杳所为,就是供给了军粮但是将票引退回,换了个小小军职,到季承宁身?边。

这样好的买卖,户部当然求之不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话音未落,头顶的目光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绝对算不上惊喜的眼神。

或者说,只有惊,没有喜。

崔杳说的轻松,实则内里运作复杂无?比,且不说能换得票引需要一笔数额多么惊人的粮草,那票引,纵然有累世富贵,也不是寻常商人家能拿到的。

更何?况,就算崔杳不惜钱财,将票引换成了小军职,其证明身?份的照身?贴上也必须得是男子才行,要么照身?贴是假,要么,他冒用?了其他人的身?份。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令季承宁警觉。

崔杳一怔。

小将军目光凛冽,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崔杳蓦地意识到,他做错了。

他只想到季承宁公事公办,不容私情,所以费尽心思寻了季承宁无?法拒绝的理由。

但是,但是——还不如?一开始就泣涕涟涟地求季承宁让他留下!

“你……”季承宁放下刀,目光犹然有些晦暗,意味不明,“既然崔大?人有户部印信,自可名正言顺地留在军中。不过,本将军的马车上有机密公文,若无?传召,大?人还是勿要入内为好。”

崔杳只觉似有冰水迎头浇下,霍地抬眼,视线紧紧地锁在季承宁脸上。

后?者连下颌线都紧紧绷着,往日惯爱上扬的唇角冷冷地抿做一线,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崔杳该觉得心惊胆寒。

他的心跳也的确越跳越快,但绝对不是因为恐惧。

傲慢的,疏离的,恍隔天堑。

而他心心念念的人却满目漠然,仿佛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

他反倒更亢奋。

只盼着季承宁拿这种目光,再?多看他几眼,最好一辈子都别移开视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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