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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很多疑和不安，却没想过，越凌有这么大的不安。他的不安来自于自卑，越凌看起来像是正常人的生活，也从来不他长相的怪异。

常人只道他已经习惯，却从来不会有人知道，他其实一直很介意，也一直因为外貌受人歧视而自卑。

尹初九在走神，越凌却是放开抱进尹初九的一只手，抬起来轻摸他的脸庞，“我真的很害怕。”他紧紧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声音沙哑又轻软，“我真的很担心，我担心以后再也看不见你，我担心你身边没有我的位置。”

尹初九回神。

“你说，你希望我过普通人的生活，有朋友，亲人，妻子和家庭。那么你以后是不是也会有那些人，我真的太害怕了，对不起，初九，真的对不起。”越凌说着说着，漂亮的眼睛里就掉下来了一滴泪。

尹初九登时手忙脚乱，他想抬手去擦掉越凌的那一滴眼泪，但是却发现不行，他整个人连同手臂都被越凌抱得紧紧的，一点也不好动作。

而越凌也没想让他擦眼泪，他似是因为掉泪也觉得慌乱和不好意思，他侧过了头，不让越凌看到他的眼睛，只留了一个侧脸给他。

男人的眼泪不能随便被人看见，越是强大的男人越是如此。

少年在他的面前已经示弱了，这已经是很大的妥协，被看见掉泪，他是极为不愿意的。

“初九，你愿意原谅我吗？”越凌声音软软的问道，如果仔细去辨别，还能听见他语气中的一丝怯意，尹初九就是仔细辨别的人，这一听，他心里哪里还有什么怒火，全是心疼，因为心疼，他说话也有些手足无措，“越凌，我没怪你，真的，我真的没有怪你。”

越凌闻言，他自己擦了一把眼泪，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就是不是真的也得是真的，尹初九连连点头。

见尹初九点头，越凌还带着水汽的泛红眸子瞬间爆发出了一股惊喜，少年的情绪波动一直很小，像今天这样大的情绪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尹初九一直很想越凌不要那么沉默，他希望越凌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可是，在见到少年真的会开心和自责的时候，他却感觉不到高兴，反而心里沉甸甸的，难受得厉害。

“初九，我好高兴啊，你不生我的气了。”越凌再次用两根手臂环住尹初九，俊美好看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容，他凑上来，对准尹初九的嘴巴亲了一口，语调轻快的道：“谢谢你初九，谢谢你原谅我。”

心情还很沉重的尹初九：“！！！”

等等，他伸手挡住越凌继续靠近的胸膛，柔和下来的表情变得严肃，“越凌，这件事你不该对我做，你不能亲我，这件事是……”

“我知道。”越凌打断了尹初九的话，他抿了抿唇，白玉似的脸颊上飞上了一抹红色，垂着的眼睫微微颤动，“紫卓告诉我了，他说亲吻只能在情侣和伴侣之间才可以发生。”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

“可是，我喜欢初九啊。”越凌再一次打断，他脸颊上的红色越发明显，他说：“初九，我喜欢你。”

尹初九……他有点头疼，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越凌，我不会离开你，所以你不用像这样想办法挽留我，我说过会陪着你，就会一直陪着你。”他道，“口说无凭，我给你写一张保证书好不好？”

越凌微微摇头，“不好。”他说：“初九，我是真的喜欢你，紫卓说，不想一个人走，想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想在他的身边看见其他人，这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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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卓？尹初九沉默，那个风骚男到底和越凌说了什么。

“越凌啊。”尹初九放缓了语气，以尽量不引动他不安的语调缓声道：“你那个，不是喜欢。不，应该说不是对伴侣的喜欢。”

越凌眼眶又要红了，抿着唇不说话。

尹初九见了，咬咬牙，继续说下去，“那是因为你的身边一直只有我，你不想失去我，所以才会把这种唯一所有物的占有欲误认为是喜欢。”

越凌不懂，可他得懂，他必须对越凌负责。

“喜欢，不仅仅是想他陪在自己的身边，最重要的是，你看见他，心跳会加快，会感到非常的开心。看见他，会觉得高兴，不看见他，会感到失落。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看着你，你会觉得慌乱，因为担心自己的心情会被对方看出来，他不看着你，你会觉得失落，因为会担心他是不是没有注意到过你。”

“越凌，你对我的这种占有欲，是像对朋友和亲人的占有欲，你担心我会离开，所以才会把这种感情认错。”

说完，尹初九就侧过了头，他不想看见越凌失望失落的表情。

“所以，你别在亲我了，这种事，你该对着你喜欢的人做。当你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你就会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当尹初九说完，房间里陷入了一阵寂静之中，只有两个少年清浅的呼吸彰显着存在。尹初九呼吸略沉，越凌呼吸略轻。

时间过去了好久，在尹初九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的时候，他身前的少年终于做出了反应。

他声音很低，听着情绪有些低落，他道：“所以，我对你不是喜欢吗？”

“嗯。”知道少年很失落，但尹初九仍旧狠着心肯定。

“所以，我不能亲你的嘴巴了吗？”越凌声音更低的问。

“不能。”尹初九更加狠心的肯定。

房间再一次陷入寂静。

许久过后，在尹初九又一次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的时候，突然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碰了碰他的脸颊，动作很轻，时间很短。

轻到短到他以为那是他的错觉。

“你说，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可以亲脸吗？”尹初九猛地侧头，就见到少年有点局促和紧张的问，“我记得小时候爹爹亲过我的脸，我可以亲你的脸吗？”

刚刚才狠狠拒绝了一番的尹初九看见越凌这小心的样子，哪里还说得出不准的话。尤其是……其实他有点明白，越凌不是真的想要亲他，而是想要通过这种亲密的方式来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不会走，从而获得安全感。

再次暗叹了口气，尹初九在少年期盼的目光下轻轻点头，说：“可以。”

不仅如此，他想了想，还主动凑过去亲了亲越凌的脸颊，就像他小时候安慰哭闹的尹初十一样。

他亲了之后，越凌果然睁大了眼睛，那里面盈满了欣喜，还有一丝安心的意味，尹初九看了，就放心了。

少年果然有了很大的安全感，他不再用力的抱着他，而是轻轻的接近他，然后抱着他，下巴也放在他的肩上，那是一种接纳的动作，一种获得安全的动作。

“初九，我可以亲你的额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