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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照明灯下耳垂也清晰可见的一点点泛红。

反倒是小警员和跟来的蒋磊表情非常自然,甚至蒋磊好有些好奇地问:“小何怎么了这是?低头看什么呢?“

“……”何让尘沉默地摇了摇头。

顾岩收回视线,眸底笑意在看向井口时瞬间消散,语气认真:“这井口窄小,找个身材较为瘦弱的同僚下去。”

蒋磊啪地拍了拍自己肚子:“老蒋我啊,心有余而肚子大。”

小警员也跟着打趣:“我蒋哥哎,你这就是嫂子做饭太好吃,幸福肚啊,哪像我只能吃蛋白粉?”

“我可以下去吗?”

问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前面几秒还在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何让尘,此刻他正站在顾岩对面,与其对视,语调如申请任务般:“这个井口,我的体型是符合的,我可以吗?”

“这个……”小警员脱口而出准备解释不太行,就被蒋磊撞了撞肩膀,示意他闭嘴。

顾岩看着对面的人:“这里面很黑,属于封闭空间。”

“我幽闭恐惧症没有那么严重。”何让尘顿了顿,目光有些躲闪,“我只是对于某些特定场景有些不舒服罢了。”

顾岩没说话。

何让尘随意嗨了声:“再说了,我都那么大人了,还能被吓到嘛?毕竟找个合适的体型下去还挺不容易的,我刚好合适嘛。”

现场几人都沉默着,不知作何回应。少顷顾岩抬手吩咐:“给我个执法记录仪。”

“我这有。”蒋磊非要有眼力见递上,顺便问了句,“给小何戴在衣领行不?”

顾岩点头。

“别别别!”何让尘慌张摆手拒绝,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连忙脱下外套说,“我这外套新买的,别留下印子,卡在我卫衣领口吧。”

“给我吧。”顾岩抬手接过外套,认真道,“不可以关闭仪器,如果有任何不舒服,及时拽动绳子。”

“好,明白了。”

“小何你放心啊,这里面就是黑,当初孟婳和小汪都下去过。”蒋磊给何让尘调整好执法记录仪,“没什么奇怪的,我听小汪说连个虫子都没。”

何让笑了笑:“嗯。”

顾岩把外套放在小警员怀里,拿起地面的安全绳,站在何让尘面前,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帮忙系着安全绳,嗓音沉沉:“我会在井口陪你,只要你拽动绳子,我立刻就能感知到,不要逞强,哪怕什么都没有,十分钟后也必须结束。”

“好。”

“蒋磊,准备记时。”

“收到!顾副!”

顾岩扶着何让尘协助他往井底下降,面色难掩担忧:“记住,一旦有一点不舒服都要……”

“收到!”何让尘昂头看着他紧蹙的剑眉,打趣道,“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顾副支队!”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一点点往井底移动,直到站在井口的顾岩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时,才听见久久安静的周边赫然响起顾副支队的厉声吩咐:

“准备好矿泉水,通知痕检的人尽快赶来,还有让孙队立刻整理好殡葬店老板的口供发给我!”

现场的警员轰然应声,下一秒,已经有人转身走向警戒线外开始执行。井口上方天穹圆月被乌云半遮,夜色岑寂,只有远处隐约响起咕咕的鸟鸣。

时间在紧绷的空气中缓慢流逝,直到乌云悄然移动,月光重新洒落,一声清晰的报时声划破寂静——

“八分钟了!”

顾岩面色沉重,手里紧捏安全绳,照明灯清晰映出他手背紧绷的青筋,少顷他低声道:“五十秒就倒计时。”

蒋磊紧盯计时器:“明白。”

就在这时,悬在井壁的安全绳晃了晃。

没有半秒犹豫,顾岩立刻往上一拽,旁边的小警员也马上协助,很快,何让尘的身影从井口探出。

“先别说话。”顾岩嗓音放得极轻,手臂却稳稳环住何让尘的腰,一把将他从井口抱了出来,随即力道轻柔地抚摸他的后背,“缓一缓气息。”

何让尘胸膛起伏,呼吸急促,声音低哑:“有……有发现。”

所有警员一脸诧异,动作全部僵住。而顾岩却面色凝重地盯着何让尘有些潮湿的袖口,随即抬手解开腰间的安全绳,嗓音堪称温和般:“没事,慢慢说。”

哐当——

安全绳坠落在地面,何让尘依旧双拳紧握,一点点调整呼吸。

照明灯的光线冰冷刺眼,将他本就苍白的脸映得近乎透明。甚至在寒夜里清晰可见发梢似乎被汗水浸透过,可偏偏脸上干干净净,丝毫看不见冷汗的痕迹,像是在上来之前就被刻意抹去过。

顾岩不催促,周边的人也不敢说话,甚至没人敢动。

数秒后,何让尘终于调整好呼吸,抬起头嗓音沙哑:“井底的不是黄纸……”

顾岩凝视着他湿润的眼睫和毫无血色的面容,尽可能语调平稳地问:“是什么?”

“是符……”

众人脸色骤变,惊疑不定地交换着眼神。下一秒,只见何让尘把自己握紧的拳头一点点松开。

——掌心里放着半张黄色符纸!

第54章 祭伪咒真掩诡案【二】

滨湖分局。

何让尘站在空荡的调解室窗边,视线望着停车场内的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员,而在他们中间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正被搀扶带出门外。

这间调解室是大楼一层最深处的一间,顾岩特意安排他在这里等着,但确实有些偏了,所以哪怕他努力探出半个脑袋也听不见那些人在说什么。

“为什么是罗阿姨呢……”

近乎无声的呢喃像停车场坠下的落叶,悄无声息消散在夜色深处。少顷何让尘唰一下拉上窗帘,后腰抵靠在窗沿,一言不发,只是垂目盯着灰蒙蒙的地面,甚至因为表情过于沉重,侧脸望去有种严厉的冷淡。

彷佛那个总是温和、平易近人、喜欢浅笑的少年在此刻被这件诡异的案情给覆盖了。

“服了,服了!”

门外骤然传来小汪的嗓音,何让尘迅速调整表情,目光望向门口,下一秒,小汪的身形便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一条腿刚迈进大门,便喊道:“我跟你说哦,何让尘,绝了!”

“什么绝了?”

“这案子啊,还能有什么?”小汪拉着椅子一屁股坐下,“我们不是特地喊了好几个民俗专家问那个符咒是啥意思吗。”

何让尘满脸好奇走向桌旁坐下:“嗯,然后呢?”

小汪点头:“你找到的那个符纸比较残缺,只有半张,但是人家专家一眼就确定了,是个类似于镇魂的符咒。”

何让尘沉默不语。

“凶手杀人、分尸,这已经很变态了!”小汪气得不行,愤愤道,“居然还往井底丢这种残忍的东西啊,是不是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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