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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民警拿着资料向他汇报,他一边认真听着,一边视线扫了一圈自己车边。

贾萱萱明显有些着急地跺了几下脚,一扭头:“你可算是来了,我跟你说啊,何让尘这人去买个水,找不到了……”

“什么叫找不到了?”顾岩说着抬手示意民警先停止汇报,“店里问了吗?”

“去了啊,附近就那一个小卖部,我还能不知道吗?老板说压根没看见何让尘去买东西啊,然后我就打电话……可是,微信语音也是异常中断,然后我就打电话,好几个电话……”

在场的民警盯着贾萱萱那副担忧的模样,下意识嘟囔了句:“那么大的人怎么会丢呢?”说完还看了眼身侧的顾岩,下一秒他就噤声了。

视线内顾岩的神情异常肃静,眸光森寒,甚至已经到了让人心惧的程度,仿佛在那副冷峻的皮囊下隐隐藏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忐忑。

夜色中有数秒的沉寂,这时只听贾萱萱手机上再次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还没等贾萱萱先开口说什么,只见顾岩视望向远去黑暗的长夜:“禾丰县除了地窖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能屏蔽信号?”

民警意识到是在询问自己,想了想:“那就是防空洞了,又冷又黑,连个灯都没,谁大晚上……哎哎,顾副支队,您慢点跑啊,雪天路滑……”

根本不给民警和贾萱萱反应的机会,顾岩的穿着警服的背影已经远去——

第41章 恶魑锢穴爱意昭【三】

防空洞内,

放在地上的手电顺着漆黑、潮湿的地面延伸出一片光带,却在半途被一道蹲踞的人影拦腰截断。

那是祁墨。

“你看看你这幅模样,分明前面都害怕的发抖了,居然还在这里装出一副,什么‘我不怕’样子,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何让尘垂着头,一只手被祁墨抓住,另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言不发。

祁墨最讨厌他这幅模样,毫不留情地加重了力道。

何让尘依旧连一句被捏痛的喊叫都没发出,哪怕祁墨青年时期是学过散打和拳击的,在前面反抗的过程可能膝盖或者哪里已经被打出淤青。

——可他见到祁墨后,始终没有半分示弱。

“何让尘,我最讨厌你这样,你装什么?”祁墨将他的手腕往自己面前一拽,“你每次怕的不行,非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然后还TM的非要忍着害怕去强迫你自己去干别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只要跟我服个软,结局就是不一样的。”

话音落下,何让尘眼睫似乎颤了颤。

其实他这个角度根本就看不见祁墨说这段话的表情,或许是嘲讽、讥笑之类的吧。但他没心思去琢磨,因为他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孔。

——是顾岩。

顾岩躺在宾馆的床上,何让尘偷偷望着他俊朗的侧脸,听他说:“……你是一个骨子里很坚强的人,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人格魅力。”

滴答、滴答。

水滴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在防空洞被无限放大,透出一股幽深的意境。

何让尘终于抬起头,那张令他厌恶的脸出现在他视线内。他本来还觉得冷静的思绪不停地随着水滴声流淌出去,可这一刹那他全身都绷紧了。

“井底那具女童,是祁建宏杀的!”

祁墨阴笑着:“随便你怎么猜测,反正你现在跑不掉了。”

何让尘目光森冷地盯着他:“那晚撞我的人,是祁建宏安排的吧,你也认识对吧,所以你让那个司机诱导我来这里。”

“你还挺聪明的。”

“可是,我更好奇,你这样大费周章骗我过来的契机是什么?”何让尘几乎是用一种讥诮的语气,“祁墨,你分明是那种最会伪装的人,包括你在你妈和你妹妹面前都在伪装。”

祁墨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何让尘缓缓挺直后背,问:“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以至于让你终于变回疯子,甚至准备把我关起来?”

足足过了好几秒,祁墨才发出一声冷笑:“关你不需要什么理由,你爹不疼,妈妈死了,姐姐也没了,谁会管你,这世界上……”他欲言又止地顿了顿,用发狠的声调,“谁还会在意你!”

何让尘明显发觉出他后面故意强装镇定的神情:“你果然是受什么刺激了。”

祁墨沉默了。

猜对了,何让尘在想。

其实他刚刚是模仿之前在顾岩家里书柜看到的书籍知识,以及顾岩偶尔会教他的一些犯罪心理学。不过虽然会了这招,他还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能把祁墨刺激成这样,甚至不惜犯罪?

正当何让尘准备继续追问时,只见祁墨像是发疯似吼道:“谁会管你们这种人,你们父母吗?可笑,你和那个钭元香有什么区别……”

何让尘眉心一拧。

一种先于本能恐惧的理智在他脑海里奔走狂呼,几乎是电光石火间——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按下了执法记录仪的开关。

祁墨继续怒吼:“钭元香这种人跟你不像吗?我模仿我爸对她的方式对你,你怎么就不能像钭元香一样呢?”

何让尘尽可能语气平淡地问:“哪里像?”

“哈哈哈哈,哪里像?你们不都是从小就没感受过什么来自家庭的爱,”祁墨的表情彻底扭曲,像是被这个提问取悦了,“随便有个人对你好,难道你不应该感恩戴德的来服从我吗?”

“说的你好像见过钭元香一样。”

“我当然见过!那个死女人,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还挺个大肚子,死了也好,万一是个儿子,不得跟我抢钱啊!”

何让尘眼睫一眨不眨,努力克制自己不能露出惊讶的表情,甚至一声不吭,他不了解执法记录仪的收音功能,生怕自己开口就会影响祁墨说话的录入。

空荡的防空洞内只听祁墨继续说:“我当时在禾丰县见到钭元香和我爸了,在我叔叔旧房子里,真搞笑,看起来还挺恩爱,她一定是喜欢我爸的,我爸可不只喜欢她,我爸喜欢每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良久,何让尘终于低沉迸出一个字:“嗯。”

下一秒祁墨猝然身体前倾,细长的眼睛瞪着何让尘:“我刚说错了,你和钭元香不一样,她还知道爱人,你这种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所以你不喜欢我,没事,等猎子回来,我就能带你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了。”

黑暗中,何让尘的外套口袋显出了不易察觉的褶皱,那是和刚刚一样按下执法记录仪的开关导致。

紧接着他敷衍着说:“猎子到底是听你爸爸的还是你的呢?”

祁墨立刻反问:“这重要吗?”

不重要了。

这样的问题在这个时刻问对何让尘而言根本就毫无意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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