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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传来蟋蟀的鸣叫,很快就隐匿在远处草地尽头。

“这小娘们长得真带劲啊!”禾丰县一处空荡民房门前,七八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摸着下巴,步步逼近,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身材肯定也好……”

——而他们的逼近的前方,赫然是何让尘还有贾萱萱!

“真烦死了!”贾萱萱被何让尘完完全全挡在身后,她两手抓着何让尘的手臂说,“老娘我穿个黑色大棉袄,他们看个屁身材啊!”

何让尘语气冰冷地说:“他们只不过是纯好色罢了,女的穿什么没关系。”

“让尘啊,跑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那么多人呢。”贾萱萱拽了拽他。

“跑?小娘们过来跟我们玩玩呗!”“就是,带你去喝酒啊,带你回家看看……”“哈哈哈哈哈……”恶心的话语配上那些男人油腻的面容,像是深夜里爬到皮肤上的蟾蜍般令人作呕。 W?a?n?g?阯?F?a?布?Y?e?ⅰ????ù?ω???n????????5?.?????м

何让尘眼神变得异常阴郁,但声音稳定得没有任何起伏:“好,我喊123,一起跑,你不要停下,一直跑!”

“嗯嗯!”贾萱萱回头瞟了眼身后空荡荡黑黢黢的街道,而再远一点就能看见一处耸立的烟囱。

——那是祁建宏的砖厂。

他们眼前的这个民房就在这个砖厂后方。

她收回视线,咽了下口水,“我准备好了!”

“——1,2,3!跑!”

何让尘话音落下,贾萱萱立刻转身就跑,生怕被追上来,黑色羽绒服摩擦的哗哗作响,伴随着她不停喘息的声音一点点在夜色飘荡。

她都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弯着腰:“让……让尘啊,差不多了吧……”

——没有声音!

贾萱萱猝然意识到什么!回头望去,只见何让尘压根没动,他在给自己拖延时间,是想让自己远离危险!

可是这样远的距离,贾萱萱一点也看不见何让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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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如水,几声粗粝叫骂骤然撕碎寂静。

“艹!这小子看不出来,还挺能打!”地上男人啐出一口血沫,在月光下泛着暗红。他话音未落,又一个醉汉被何让尘踹得膝行滑跪,后背重重撞上生满青苔的砖墙,发出沉闷的“咚“声。

“弄死他!”

剩下的四个混混一哄而上,黑暗中看不清是谁用石头砸了一下何让尘抬起格挡的掌心,紧接着不知谁骂了句:

“还敢反抗!你打的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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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血顺着腕骨滑落,在袖口洇开一片暗色。

但他首先感觉的不是钻心的痛,而是——悲愤。

就像是突然被撕开在漫长的过往尘事里一段段不堪、弱小、孤立无援的伤疤,每道旧疤都像是在脑髓里炸开的,刺激的他四肢百骸都接连颤抖起来,最后才爆发出十指连心的痛贯彻全身。

反抗……

是啊,反抗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这条路他一个人好像已经走了好久,好久……

嘭!

拿起石头的男人被何让尘一脚踹倒在地,疼得倒地不起,嘴里直哼哼。

“砸死他!”

“捡石头,尖头的!”

……

剩下的一个身材肥胖的醉汉忽然拽住何让尘的手臂,反手一拧,站在他身后大喊:“快!按住他了!“另一个大小眼醉汉趁机扑来,却被何让尘左手一拳砸在颧骨上,鼻血“噗”地喷出。

对方刚踉跄后退,何让尘已经反手一耳光扇过去——

完全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啪!紧接着正手又是一巴掌!

“我艹!”大小眼随手抹去嘴角被打出的血沫,眼中凶光更盛,盯着何让尘,“他娘的还挺带劲,我去找个锋利的树枝,你给老子等着!”

“放心吧,这小子跑不了。”

何让尘毕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面对身材过于悬殊的人并没有什么优势,尤其是已经和几个人打了一会,在这样寡不敌众情况下,确实没办法轻易挣脱。

他奋力挣扎,短时间也无法撼动胖子的力道。

“不是挺能打吗!”去而复返的大小眼,手里拿着不知哪里捡来的木棍,脸上还残留着被何让尘打红的巴掌印子,“按住他,让我给他一棍!”

何让尘咬死牙关,哪怕木棍已然举起,,面色依旧不畏。

这一棍子发狠当头砸下,足够让何让尘头破血流,他自知跑不掉了,下意识扭头一躲,避免砸中要害。但巨疼没有席卷而来,身侧劲风突至,下一瞬,男人和木棍一起被一道狠力踹飞滚远——

所有变故都发生在眨眼之间,何让尘还没反应过来是谁时,拽住他手臂的胖子发出杀猪般尖叫:“啊啊啊啊!”

那双擒住何让尘臃肿、肮脏的手被人用力一掰!传出骨头错位的咯吱声。

他扭头一看,面色剧变。

——是顾岩!

“顾……”何让尘完全就是无意识地喃喃着,“顾警官。”

“嗯。“顾岩一把将他按进怀里,随后抬眼,目光如刀般扫过那群混混。

“你他妈谁啊——“

顾岩压根不回答,只是紧紧地护住何让尘。

下一秒,巷子口喧哗四起,蒋磊带队冲过来的脚步声惊飞了檐下的野鸽,他刚拐过弯,映入眼帘的只有顾岩坚挺的背影,怀里被护住的何让尘丝毫不露半分。

“顾副支队。”

“这里交给你了。”

“收到!”

顾岩面色沉郁吩咐完,随后在扑棱棱的振翅声里,带着何让尘转身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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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尘啊!”路边的贾萱萱吓得不行,带着哭腔,“你怎么能一个人呢,你带上我啊,我们一起打总是好的嘛!我担心死了……”

何让尘仍处于某种恍惚状态,视线黏在顾岩绷紧的下颌线上。后者正低头检查他掌心的伤,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翳。

“是贾萱萱看到我们带队路过,跑过去大喊我们的。”一旁的小汪连忙解释说,“我们赶紧就冲过来了,尤其顾副支队,那腿跟安装马达似!跑的……”

顾岩语气低沉打断小汪的逼逼叨叨:“你受伤了,跟我去车里。”随后揽住何让尘的肩膀朝着牧马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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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让尘虽然一直沉默,可没挣脱顾岩这样的举动,被塞进车里后也只是愣愣地坐在后座。直到顾岩不知从哪要来了一些纱布和碘伏折返回来,站在车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警官……”

“往里面坐坐,我给你清理下伤口。”

何让尘听话地往里挪动,直到后腰抵上车门,退无可退。

顾岩弯腰探进车内,狭小的后座空间里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冷杉味气息。他拆开熟练碘伏包装,随后温热的手指轻轻托起何让尘染血的掌心。

碘伏棉签触碰伤口的瞬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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