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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木质地板上,何让尘从这个角度清楚地看见他脸上扭曲的愤怒,看见他双手撑在餐桌上,嘴唇蠕动着吐出一个名字。

“小何老师,我写好啦。”

祁清的声音在身后屋内响起,何让尘收回视线,立刻转身,表情也恢复温和的表情,他若无其事地走进祁清的房间检查作业。

那个名字何让尘想起来了。

暖黄光晕照在白色便签本上,黑色水笔快速在上面写出三个字。

——邬大勇。

然后他在这个名字上用笔快速涂抹,便签纸撕拉一声拽下,再被撕得粉碎丢进垃圾桶,他低头凝视着垃圾桶里白花花的纸片,轻声喃喃着: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祁建宏那种人拿出八十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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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滨湖分局,讯问室。

“祁建宏,你投资过拳击馆?”

听到这个问题,祁建宏神情明显有些惊讶,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自然地将外套拉链又往上提了提:“这个和绑架案有关系吗?”

对面的顾岩目光没有从他身上移开:“我们警方在拳击馆里找到了一个面具,疑是绑匪留下的,这起绑架案,我们怀疑是熟人作案,偏偏那么巧合,这间拳击馆就有你的投资,法人叫邬大勇,还倒闭了,肯定亏了不少……”

“警察同志!”祁建宏骤然出声打断,“你的意思是,这孙子气不过,然后就绑架了我儿子和女儿?”

顾岩说:“只是怀疑。”

祁建宏一时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抓挠着头发。

“把你和这位邬大勇的关系说一下吧,他一个学IT的怎么会好端端和你合伙开拳击馆呢?”顾岩说着把邬大勇的照片往桌面一放。

祁宏达这才抬眼盯着那张证件照,上面的邬大勇带着黑框眼镜,发际线偏高,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去开拳击馆的长相。

“我们两个都是禾丰县的,一个镇上的,街坊邻居的打小就认识,我比他大个十岁,他学习好,会一些计算机电脑什么的,不像我只能在老家开个砖厂,后面他那个公司裁员了,断了经济来源,我就帮忙说给点钱做个生意……”

“你们一直有联系?”顾岩沉声打断问。

祁建宏像是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顾岩手肘搭在桌面上,身体极小幅度往前一倾:“邬大勇被裁员的时候已经快40岁了,找不到工作,还有国外的老婆孩子要养,不是一笔小费用,而你大手一挥就投了八十万,如果不是一直联系的朋友,不需要那么大方吧。”

祁建宏说:“是有联系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就帮一把,也都是当父母的。”

“但是我们警方查了下你们两个名下的电话,小半年都没有什么通话记录,甚至就连微信也都没有什么聊天内容。”顾岩问,“你们两个平时都不联系的吗?还是说邬大勇有其他号码?”

祁建宏垂着脑袋:“没有,我们很少打电话的,我那么好心给他钱,他自己搞不好生意,倒闭了,这人真恩将仇报!居然敢绑架?”

“他是不是绑架犯,警方还没确定。”顾岩缓缓起身,走到祁建宏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但是你前一秒回答我说‘有联系’刚刚又说‘很少打电话’有点矛盾吧?”

啪——

祁建宏猛然起身,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照片都弹了一下。

房间里的小警员和记录员都吓了一跳。

只见,祁建宏眼睛瞪圆,指着顾岩吼道:“亲生子女被绑架了,我脑子都快乱死了!害怕死了!你跟我在这咬文嚼字?”

凳子上的小警员连忙起身:“别激动,现在也是在侦查阶段,我们警……”

“你们警方现在来问我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我要出去,你没办法破案,就换个警察来,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审讯我?”祁建宏咬着牙,瞪着眼睛,不断往后退,然后用手狠狠地拍着自己胸口:

“你到底懂不懂我和我老婆现在有多害怕!你们不去抓犯人!跟我玩文字游戏?”

小警员和记录员都有些慌张地看着顾岩,只见他左手一抬,示意开门让祁建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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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问室的房门开了又关,祁建宏嘶哑的大吼逐渐远去。

记录员挠着鼻子小声说:“好大的火气,但想想也正常哦,丢了自己亲生子女。”

顾岩问:“你觉得他在发火?”

“啊?”记录员一头雾水,心说这还不明显吗?都发火成什么样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打人,搞不好投诉都有可能了。

顾言语气平淡地说:“愤怒是一种十分消极的心理状态,也是人面部表情最丰富的时候,这种情绪比悲伤还难演。”

一听这话,记录员更疑惑了:“他的表情很丰富啊。”

顾岩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是啊,太丰富了,恨不得五官扭曲,手脚并用,但那就变味了,那不是生气,那是在用生气掩盖另一种情绪。”

“什么情绪?”

顾岩一字一顿地说:“心虚。”

小记录员唰地一下直起身子,膝盖哐当撞到桌面,疼得龇牙咧嘴:“哎呦喂疼疼!不对不对,顾副队啊,心虚?!卧槽,不会是亲生爸爸绑架儿子吧?”

顾岩不置可否:“祁建宏背后肯定有问题。”

他合上案情材料,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询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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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充满了烟味、泡面、垃圾桶里不知被丢了几个八宝粥罐在里面。吕盼梅连防刺背心都没脱下,一脸鄙夷地地盯着偌大的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照片。

——那是前面她亲自带队去邬大勇家里搜来的。

“太恶心了!”小汪反坐在椅子上,昂着头看着上面的照片,“这人是变态啊!吕支队!”

正在这时,顾岩疾步走近,还没准备说自己审讯的情况,视线猝然落在白板上,身体一僵问:“这是邬大勇家里的?”

小汪点头:“没错,我们刚去搜的。”

顾岩神情冷厉走到吕盼梅身侧,一张张照片扫过去。

——那些赫然是裸体画,但不是那种国外的艺术油画,而是素描。不仅有女性,还有男性,甚至还有一些通过身形能判断出是未成年。

“虽然没有脸,都只是身体,那也很恶心啊!”小汪气得不行,他在现场看到这些的时候,不知骂了多久,“你说这些是谁画的?哪里搞来的?”

吕盼梅说:“这个人一定要抓到!”

小汪把椅子一推,满脸惊恐:“我的天,他们把祁清和祁墨绑走,不会不仅仅是要钱吧?这些恶心的画,万一性……”

“不可能,他们只要钱。”顾岩冷冷打断道,“目标非常明确。”

小汪狐疑问:“为什么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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