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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太过残忍。
等到许景昭走到他身边,宴微尘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忐忑,刚刚庄少白跟他说,许景昭已经知晓……
宴微尘从未有过这种心情,他想要开口,却瞧见了许景昭有些疲惫的眉眼,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先回?春隐门。”
虽然过程不?太顺利,但是能找到神魂碎片就是最大的收获,许景昭将那骨架放在冰棺里,神魂则放在灵力充裕之地温养,或许百年,千年,终有养好的一天。
但自南洲回?来后,许景昭精神便不?好,昏沉沉睡了大半个月,宴微尘日日守着。
直到天地再次放晴,许景昭精神终于好了不?少。
他手臂托着下巴,枕在燕归堂的桌案上,拿着毛笔拨弄着风铃,瞧着它在光下泛着微光。
宴微尘走近,将另一只相?思铃挂在旁边,轻声道:“昭昭,我有事要跟你说。”
关于帝王境,昭昭不?问,但他也是要说明白的。
第117章 渊源
许景昭懒懒枕着手臂, 细碎的?阳光在他柔软的?发丝间跳跃,镀上一层浅金色。
“嗯?”他微微侧首。
宴微尘指尖无意识蜷缩着,嗓音里还带着些许紧绷, “关于帝王境……”
许景昭抬起眼眸, 日光在他琉璃眸间流转,声音慵懒,“帝王境里的?小满,应当也是?你……师尊?你要说这个吗?”
宴微尘坐在许景昭身旁,“你早就知道了吗?”
“猜出来一点点,我想听师尊说……”
宴微尘凝视着他被阳光勾勒的?侧脸, 声音放得?极轻,“那?确实?是?我年少时的?事。”
他俯身靠近,发丝垂落间带来淡淡玉兰香:“你想亲眼看看么?”
宴微尘闭上眼睛, 指尖凝出一缕银辉,轻轻点在许景昭额间, 他记忆里有许景昭的?父母, 他想让许景昭也看看。
春隐门?的?景致如?潮水般褪去, 再睁眼时,已置身于朱墙金瓦的?皇宫深处,成了往事的?旁观者。
宴微尘幼年不好,宴玲珑身份特殊,他是?作为老皇帝的?血包诞生,没见过父母, 也没人?管教?,只有十?日一次被取走的?血瓶子。
他住在偏殿里,无论?冬夏都只有一袭薄衾,直到他十?六岁那?年, 他的?血对老皇帝不管用了。
皇宫里新来了一个姓乌的?国师,听闻能让老皇帝寿命永存。
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只是?再想如?何填饱肚子,顺便想着怎么把身上的?伤讨回来。
十?六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宫内不断有人?莫名丧命。
宴微尘是?游离在皇宫边缘的?废皇子,他偷溜了出去也无人?发现?。
只因新来的?嬷嬷说漏了嘴,说他的?母亲关在摘星楼,当夜他便偷偷潜入了那?座禁地。
摘星楼内寒气刺骨,守卫松懈得?反常,宴微尘溜进去,一路攀爬到楼顶,赫然望见一具巨大的?龙骨架,少年怔在原地。
这是?……他的?母亲?
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骨架里却窜出来了一道虚影,小小的?宴微尘呆住,却并不害怕,只觉得?亲昵。
宴玲珑残留着意识,见了宴微尘一面,也是?最?后一面,她给了宴微尘传承,之后就散入人?间烟火。
摘星楼里的?动静惊动了护卫,宴微尘刚觉醒真龙血脉,意识恍惚从高耸的?楼阁坠落。
却没有落地。
身子悬在半空时,他听见清脆的?女声:“咦?这儿怎么还有个孩子?”
钟婉棠跟裴乘渊模样极为年轻,宴微尘悬在半空,钟婉棠好奇地打量着他。
旁边的?许景昭呼吸一轻,宴微尘凑到他的?耳边开口,“那?是?我见伯父伯母的?第一面。”
隐匿身份的?仙君夫妇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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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微尘瞧着两个浮在半空的?人?,惊得?忘了挣扎,“你们是?谁?”
正在靠近的?钟婉棠瞪大眸子,“乘渊,他能瞧得?见我们。”
钟婉棠又转过去,“你能瞧见我们啊?”
宴微尘望着脚下万丈虚空,抿紧了苍白的?唇。
钟婉棠跟裴乘渊跟着宴微尘回了他的?偏殿。
小宴微尘这才迟疑开口:“你们是?……天上的?仙人?吗?”
钟婉棠托着下巴,“可以这么说,不过你为什么看得?到我们?”
她瞧着宴微尘裹在脸上的?黑布,似乎瞧见了那?双异瞳,心里了然。
“我已经知道了,你是?龙族圣女宴玲珑的?孩子。”
“我们这次下来,是?为了追捕逃逸的?坏人?,你最?近瞧见什么异常了吗。或者……你觉得?一直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清楚,但是?……”
宴微尘沉默片刻,伸出布满伤痕的?手腕:“皇帝以往每月取我的?血,近来却停了,最?近宫中接连死人?……这算么?”
钟婉棠盯着那?伤痕累累的?伤口,拧起了眉头,她跟裴乘渊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此后,她治愈了宴微尘一身新旧伤痕。
两人?把宴微尘的?小偏殿当成歇脚的?地方,但是?两人?很忙,总是?来不及回来,宴微尘有时候会等,但大多数都是?无聊的?一个人?看书。
直到某个黄昏,归来的?二人?罕见地没有与他说话,只在院中低声商议。
宴微尘瞧见了,本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原则,乖觉地退回屋内。
直到太?阳落山,宴微尘摸了摸肚子,他饿了。
恰逢此时,门?被叩响。
宴微尘开门?,没有人?,唯有小院的?石桌上摆着满当当的?食物?,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生辰面。
年少的?宴微尘怔愣住了。
而在旁观处,宴微尘瞧着下面,缓缓开口,“那是我过的第一个生辰,以往我都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直到我等到了他们。”
许景昭目光落在那?熟悉的?两道身影上面,那?是?他的?父母。
他瞧着,却觉得心里有种更为奇妙的感觉,那?碗他未曾吃过的?生辰面,早在很久之前,宴微尘就替他尝过了。
自那?日后,宴微尘有了名字。
春隐门?夫妇仍在追剿邪祟,但每次归来,裴乘渊都会指点他修炼法门?。
时间推进,钟婉棠跟裴乘渊回来的?时间越来越短,面色越来越凝重。
宴微尘敏锐地察觉到了风雨欲来之势,在钟婉棠跟裴乘渊待的?这些时日里,他也在默默筹备。
他忘不掉母亲那?苍白的?骨架,也忘不掉自己腕上伤疤。
尤其他还知道,母亲原本该翱翔九州,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