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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天道宠儿。”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失去双亲,成?了孤儿,我们便将他带了回?来。”

“这些年来,我们将他养的矜贵,从未苛待。”

裴玄墨拼命摇头,声音破碎:“不,不是这样的……”

钟岚衣叹了口气,眼?眸凌厉起来,“墨儿,你该改改你这性子了!如此承不住事,我们怎么放心将春隐门?交到你手里。”

裴玄墨意识恍惚,他怎么能想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许景昭的。

许景昭不是废物,他才是!

他心里升腾起一抹巨大的荒诞跟惶恐,他引以为傲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庄少白说的没错,他是窃贼,是小偷。

他心安理得的抢走了许景昭的东西,还独独看他因为修为低微挣扎自卑,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昭昭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办?

裴玄墨越想越慌,昭昭原本就不喜欢他,他只是仗着这几?年的情谊才让昭昭看他一眼?,若是……都是假的,按照昭昭的性子,他们再也没有以后了……不,或许还会成?为仇敌。

想到种种可能,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砰的一声,他身上灵力外泄,桌面上摆放着的茶盏噼里啪啦落地,发出刺耳声响,也掩盖住了另一道细微的、树枝断裂的声响。

裴玄墨张了张嘴,神色激动,“阿娘,你们怎么能这样做!昭昭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他摇着脑袋,手脚一片冰凉,“阿娘,还回?去……我们把昭昭的灵根还回?去……”

钟岚衣勃然变色:“住口!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换回?灵根?!你愿意失去现在所有修为当个废物吗?你愿意丢掉你现在所享有的一切吗?”

裴玄墨僵在原地,唇瓣颤抖。

钟岚衣面颊被烛火渡上一层金色,她望向供桌上摇曳的灯火,目光平静得近乎冷酷,“开?弓没有回?头箭,凡是做过的事,就不要后悔!”

她一步步逼近,“你当修行是过家家?修者世界弱肉强食,一切都要靠争,靠抢!难道等着别人拱手相让?我不抢,你能有今日?的身份?我不抢,你能有如今的修为?!”

钟岚衣句句见血,裴玄墨面色一寸寸灰败下?去。

钟岚衣眼?眸里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审视,裴玄墨是她生出来的,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裴玄墨优柔寡断,道德感极强,有时会显得死板,但他也继承了他们的自私利己。

在她看来,这并非缺点?。

她看着裴玄墨骤然失去神采的眼?睛,放软了语气,“唯有与昭昭成?亲,你才能彻底继承灵根,或许还能得到一番机缘。”

“半道灵根已有如此威力,你想过吗?若是完整继承,你能走到何等境界?”

“至于昭儿,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他,他不需要那?么高的修为,安安分?分?待在春隐门?便好……”

钟岚衣看裴玄墨脸色仍旧恍惚,继续道:“只有你修为够强,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要是你足够厉害,昭儿就会属于你,哪怕宴微尘都抢不走。”

“昭儿是属于你的,而你要有守护他的能力。”

裴玄墨听到钟岚衣开?口说过的话,心口开?始砰砰直跳,跳动的十分?剧烈,好像要冲破胸腔。

“阿娘,我不明白……”

“傻孩子,你不需要明白。”

“待你与昭昭成?亲那?日?,自会知?晓全部真相。”

裴玄墨撇过脸去,企图逃避,“可昭昭不会同意……”

钟岚衣抬眸,神色恢复平静:“昭儿会同意的,他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

“但如果他实在不同意……”

钟岚衣抬眸,“喜帖早已下?尽五洲,到时候世家大宗的执掌者都会到,这件事板上钉钉,至于宴微尘……”

她声音顿住,神色复杂,“这五洲早就知?晓你们二人的婚事,若宴微尘前来阻拦,会有损仙执殿威严,如今五洲对他早有微词,即便来了,也难做……”

‘咔嚓’,一声极轻微的异响传来。

钟岚衣神色一凛,望向门?外:“谁?”

灵力轰然爆发,木门?应声而碎。门?外空空如也。

钟岚衣走了出去,目光扫过周围环境,视线在门?扉边碎裂的木屑上顿住,这可能是刚刚她用灵力撞出来的,也可能……

她眼?底掠过一抹沉思。

裴玄墨走上前,面上还未完全恢复过来,有种病态的白,“阿娘,怎么了?”

钟岚衣垂眸:“你去给昭儿送碗灵粥……”

“现在?”裴玄墨怔住。经历白日?种种,许景昭哪还有心思用饭?

“去吧。”

钟岚衣并未多言,关上了门?。

裴玄墨迟疑片刻,终是迈着僵硬的步子离去,夜风沁凉,他却只觉得刺骨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钟岚衣的精神力浩瀚如水延伸出去,将燕归堂周围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最后只找到了一两?只埋头吃草的兔子。

许是自己太?过警觉了,她收回?神识,眸光深沉。

浓郁的夜色吞噬了所有光线,在燕归堂墙角一处墨色影子动了动,迅速离去。

砰,门?扉被暴力踹开?又迅速合拢。

“景……”

许景昭猩红着眼?眸,迅速欺身上前,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庄少白的咽喉,将他狠狠掼在地上,发出皮肉摔打在地面的闷响。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冰寒煞气,那?张原本乖顺的脸上现在早就瞧不出原本模样,通透的琉璃眸子遮了光,只留下?空洞的暗色,他现在比庄少白更像邪祟。

庄少白被迫仰头,许景昭下?了死手,他只觉喉咙里空气越来越少,有种濒死的窒息感,其实他随时都能身子消散逃离许景昭的桎梏。

可偏偏许景昭对他的任何触碰都让他兴奋的战栗,就连这种惩戒他都觉得荣幸。

许景昭的声音很低,细细察觉他的手,不,他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你赢了。”

喉咙上一轻,许景昭面无表情的收了手。

庄少白感觉到那?力道离去,心里闪过一抹低落。

许景昭站在墨色里,像是一滩死水,但是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体里面的翻涌的灵力暴动。

他并不信庄少白,可庄少白一句话就让他不得不信。

他说:“你在梦里或梦到沾血的雨夜吗?”

他又说:“如果你现在去燕归堂,说不定会有惊喜。”

惊喜?真是好大一通惊喜。

他活到这么大,才发现一点?真相,血腥残暴,现实的毫不留情。

春隐门?收养他,从一开?始便是骗局。

裴玄墨身体里的灵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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