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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檀香味跟玉兰花的香气,想?必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仙执殿,他?起身摸索着?走?向桌案,正要点?燃烛火,却听“啪嗒”一声轻响。
烛火自燃,顷刻间驱散了方寸间的黑暗。
许景昭被吓了一跳,抬眸望去,就看到一个玄衣墨袍的身影。
烛光跳跃间,宴微尘自黑暗中一步步走?上前来,凌厉的五官逐渐清晰,墨色瞳孔里没有多少情绪,周深泛着?冷意,莫名?让许景昭想?到第一次见师尊的时候。
他?好像确定?了……师尊真的在生气。
许景昭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声音微颤:“师……师尊?”
宴微尘并未开口,步步逼近,烛光在他?身后投下?一道影子,更?显得他?威压深重?。
许景昭背抵在墙壁上,直到退无可?退,他?抬起眸子,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师尊。”
宴微尘在他?面前停下?步子,昏沉的烛光以他?鼻梁为界,分割出一道凌厉的光影。
他?垂眸,面容有些冷,“你?睡了十日。”
十……十日?许景昭被这话惊住,那…那也不怪乎师尊如此生气。
他?实在有些心虚。
宴微尘眸光渐沉,“胆子不小,我?教你?符箓之术,竟敢把?符箓用在我?身上……还是两次。”
许景昭视线乱瞟,心里慌到了极点?,这是师尊打算翻旧账了。
他?还以为在归元塔时,师尊就已经不计较了,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他?吗?
许景昭仰起头,试图能挽回些什么,“师尊……”
宴微尘垂着?眸子,视线落到许景昭那带三分委屈的脸上,那张脸生的浓艳又乖巧,实在是让人不忍心苛责。
可?谁能想?到,这么乖巧的人却屡次做出那胆大?妄为的事来。
这次若非他?,许景昭虽然也能从归元塔里出来,却必定?付出惨重?代价。
纵然是为他?而来,宴微尘也要让许景昭明白,他?不愿见他?以身犯险,也不愿意他?为自己牺牲什么。
许景昭面容跟性?格都太有蛊惑性?,让人一眼就觉得乖顺。
可?那双眼睛太亮,总是泄了三分狡黠的野性?。
这次如果不惩戒,日后只怕更?加肆无忌惮,这次是拿命做赌,那下?一次呢?
宴微尘越想?面色越冷,在许景昭忐忑不安的眼神里,他?终于开口,“你?知晓错了吗?”
许景昭抿唇不语,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即便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选。
但现?在瞧着?宴微尘实在是生气,许景昭小心翼翼道:“弟子知晓了……”
他?眼眸里的小心思,宴微尘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掀起眼帘,“既然知错,那你?说该如何罚你??”
许景昭愣了愣,师尊要罚他??
他?刚躺了十日,师尊不关心也就算了,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挨罚?
许景昭咬着?唇,“师尊,我?气血亏损……”
宴微尘冷冷道:“你?昏迷十日,我?日日灵力温养,丹药不断,何来亏损一说?”
许景昭一噎,寻不到借口了。
宴微尘瞧着?他?,宴微尘平静命令:“转过去。”
什…什么?许景昭还在怔愣中,他?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转向墙壁,手撑住了墙面。
还不等他?反应,他?就觉得衣袍下?摆一扬,紧接着?,就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落在身后。
感觉到后方火辣辣的痛,许景昭彻底懵了。
宴微尘居然敢打他?!他?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打过!!
许景昭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又羞又气。
他?要跟宴微尘拼了。
可?他?刚转过身去,就被宴微尘按在身前,紧接着?又挨了一巴掌。
其实宴微尘下?手并不重?,酥麻过后微痛连打都算不上,可?是……可?是许景昭觉得十分羞耻。
宴微尘垂眸看着?许景昭气鼓鼓的脸,“还敢用符箓算计我?吗?”
许景昭攥紧了拳头,“师尊!仙执没有这种惩戒的法子!”
“现?在有了。”宴微尘语气不容置疑。
许景昭不服,想?要起身,却又挨了轻轻一巴掌,他?气的脸通红,他?又不是三岁孩童了,师尊简直……不当人。
他?腾的一下?起身,怒气上头,“我?不要在仙执殿了!”
宴微尘原本只是小做惩戒,但听闻许景昭这句话,眸子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许景昭张口就来,“我?不要在……”
话音未落,手掌扬起,又一记惩戒落下?,“啪!”
许景昭被死死禁锢住,他?气得直呼其名?:“宴微尘!”
宴微尘眉梢微松,但还是道:“收回你?先前说的话。”
许景昭倔强不语。
但有些话,终究不能轻易出口。
半个时辰后,许景昭眼角带着?泪花,趴在床榻上扭着?头不理人,他?现?在还觉得隐隐作痛,最后一巴掌宴微尘下?手太重?,更?可?气的是…那两下?惩戒之后,师尊又安抚的亲他?,让他?差点?消了脾气。
许景昭想?着?想?着?,沉沉睡去。
宴微尘瞧着?身侧圆滚滚的后脑勺,将熟睡的人拥到自己怀里,脑袋枕在许景昭的肩膀,鼻息里都是许景昭的气息。
他?喃喃开口,“不许说离开。”
一字都不许。
第二日,晨光熹微,光线朦胧照进了屋子。
许景昭睁眼时,旁侧没有温度,师尊已经离开多时了。
他?坐起身子,想?到昨天的事还是有些气。
他?自己气了一会,想?到灵囊里的东西又正色起来,他?还要把?这须弥花给师尊呢,气归气,但这件事是万万不能马虎。
许景昭穿戴好衣裳,推开门走?出院子,他?这几日都住的师尊的院子,也没有旁的人来打扰。
他?路过院中长廊,却瞧见院内的玉兰花瓣撒落一地,只有几片花骨朵挂在枝头上,要开不开。
这么快就开败了?许景昭觉得有些可?惜,他?还没看几日呢。
但做正事要紧,他?踏步走?出玉兰苑,刚走?出院门,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身形寂寥带着?霜寒气,似乎是等了许久。
许景昭刚跨出门的脚步顿住。
庄少白听到脚步声,原本如死水般的眸子乍起波澜,一瞬间活了起来,他?快步走?上前去,可?却在临着?许景昭两步的时候神色有些踌躇。
他?眼眸直直盯着?许景昭,好像怎么都瞧不够,“景昭…”
许景昭蹙了蹙眉,若他?没记错,他?跟庄少白没这么熟才对,况且,自己在归元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