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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眸子紧盯着许景昭,沉浸在这个吻里。
他吻得又?凶又?狠,似乎要把他拆吃入腹,许景昭被那目光烫得心颤,想退想逃,却全?然被对方掌控,夺去了所有呼吸。
直至他缺氧发晕,小满才放开他。
地面震动,周围的一切都在坍塌,小满望着许景昭的眼?睛,伸手抹去他唇角水渍。
幻境正在崩毁,小满的身影也?开始缓慢消散,他按着许景昭捅刀在自己心口的手,唇角竟轻轻扬起。
“逃不掉的,我?的皇后。”
“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吧。”
境内的物件坍塌化成粉末,小满的身影越来?越浅,唯有那眸子里的偏执依旧如初。
许景昭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被小满的话吓到还是被他眼?底的疯狂震惊,他指尖开始颤抖。
“许师弟,快走。”
萧越舟抓住许景昭,目光在快要消散的小满身上停留一瞬,当即拉着许景昭向外逃去。
这个境马上就要彻底毁灭了,许景昭被萧越舟拉着逃命,鬼使神差地看了小满一眼?。
小满歪了歪头,伸手摘下了脸上面具。
第56章 回殿前夕
轰, 秘境陡然碎裂。
在坍塌的最后一刻,隔着飞溅的碎石块,许景昭只看到了小?满的一双眼睛, 墨眸幽深, 赤眸灼烫,一如他穿着的艳红婚服。
许景昭的心?脏重重一跳,眼前越来越沉,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坠了下去。
一道剑光倏然掠过,萧越舟召剑而出,及时将他稳稳接住, 若不是这一下,许景昭怕是早已粉身碎骨。
众人落于南州边界,虽灵力所剩无几, 却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才刚落地,萧越舟便神色一凛, 低声道:“有不少气息正?朝这边赶来, 不宜久留, 走。”
与此同时,远在九凝岛仙执殿中,风雪凝固一瞬。
宴微尘指下琴弦铿然断裂,发出一声刺耳锐鸣,他抬手覆上琴面,下一刻却蓦地捂住心?口, 神魂震荡,陌生?而熟悉的魂印重归,无数记忆如潮水汹涌扑至。
身在凡间的十九年。
镇守帝王境内的日日夜夜。
潜入境内妄想诛杀他的那?些幽魂。
他在境中不死不灭,轮回?往复的三百载最终全都化?作许景昭末了时的一滴泪。
不是要杀他么?为何还会落泪?
宴微尘的神魂绞痛, 跟他三百年前生?剥生?魂时如出一辙,可他面色依旧平静,不曾泄露半分情绪。
境中的记忆他都记得,包括自己?那?抹疯魂所做的全部事情。
两人同榻而眠,许景昭为他细心?掖好的被角,温浅呼吸拂过他耳畔的瞬间;是对方将他从污浊的莲池中拉起,掩去他一身狼狈;是小?满那?夜,那?一碗泛着热气的生?辰面。
艳红婚服像是流动的血,从一人的心?脏泵到另一个?人的心?田。
可惜……就只拜了一道天地。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些琐事感动,只因做这些事情的那?个?人,那?双悲怜又如此赤诚的眼。
宴微尘缓缓松开按在心?口的手,极低地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
破除帝王境如此简单,竟只需他心?甘情愿。
可为何偏偏是许景昭?
无论是不太白还是小?满,亦或是他本人,见面的第一眼,总是能看见他。
想要靠近,想要汲取。
他弄不明白,但这并不重要。
凡是他说的话一贯算数,就比如……下次见面。
秘境中的话犹在耳畔。
“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吧。”
血红的婚服跟温热的血交融难分,刀刃上的血滑到掌心?,话语呢喃如同咒术。
许景昭猛然睁开了眼睛,额间沁满冷汗,唯独那?双灼热的眸子在他梦里挥之不去。
“许师弟?”
许景昭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屋内东西整洁素雅,看起来是在一处客栈。
他的视线慢慢扫过屋内站着的人的脸,诸位师兄跟谢温衡都在。
他目光落在身侧人的身上,“萧师兄?”
萧越舟替他垫高软枕,声调温和,“做噩梦了?”
许景昭迟疑的点了下头,也不算做噩梦,只是梦到了小?满而已,他四下望了望,问?道:“这是哪里?”
“南洲边境的一家客栈。”萧越舟温声答,“今日帝王境异动,南洲并不太平,明日一早,我们悄悄返回?。”
许景昭乖巧应下:“好。”
萧越舟起身,揉了揉他的发顶,“境中之事都是虚妄,不要太过往心?里去。”
许景昭点了点脑袋,“我知道的,萧师兄。”
“嗯,你?好好休息。”萧越舟站起身,对着其余师弟道:“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出发。”
薛宿宁看了许景昭一眼,见他确实?没什么事,转身走了出去。
裴玄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许景昭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不想跟他说话。
庄少白站起身,“走吧。”
他的目光落到许景昭身上,视线里带了审视跟打?量,正?要离开,却见许景昭忽然抬头看向他。
庄少白脚步一滞,许景冲他扯出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随即收回?视线。
庄少白心?头一紧,莫名有些慌,难道……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的,他心?里慌乱了一瞬又很快镇定下来,面色恢复如常,“许师弟好好休息,师兄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便拉着裴玄墨快步离开。
屋子里的人走了个?干净,只有谢温衡还站在原地,他立在墙壁旁,手里捏着玄清宗的令牌,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许景昭走到谢温衡面前,“谢兄?”
谢温衡把令牌收了起来,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影,“景昭。”
许景昭抬起脸来,有些感激道:“谢兄,谢谢你之前这么维护我。”
谢温衡垂眸,看着许景昭亮晶晶的眸子笑?了笑?,“这有什么。”
许景昭低头,从自己灵囊里拿出来一把短剑,“先?前被境主给夺去了,但我又给拿回?来了,谢兄,上次忘了还给你。”
谢温衡视线落到许景昭手上的短剑上,这是他幼时所使用的佩剑,跟他现在使的剑同根同源。
谢温衡失笑?,“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可我……”
许景昭犹豫了下,这短剑材质不凡,剑柄上还有轻微磨损的痕迹,足以证明这把短剑不是凡物,说不定还是谢温衡以前最趁手的物件。
但谢温衡对他一片真诚,若自己?一味推拒,反而践踏了谢兄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