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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意?要欺瞒师尊,只是觉得师尊先前不喜,想等婚约落实之后再禀告师尊。”

宴微尘面无?表情,“那?你还真是贴心。”

许景昭抿了抿唇,心里委屈,他昨日?是擅闯寒潭不假,但分明是师尊先动的手,现如今,师尊记忆全无?,张口?带刺,难不成还在怪自己招惹了裴师兄?

他低着头,先前宴微尘警告过他的话在脑海里回荡,许景昭不解,明明他也是师尊的弟子,与裴玄墨婚约名正言顺,为?何师尊态度如此?

他握着令牌,立表忠心,语气越发恳切,“师尊,弟子虽然早先来仙执殿的目的不纯,但后来承蒙师尊教导,弟子对师尊尊敬有加,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

宴微尘目光幽寒,许景昭说的真心实意?,看来皆是发自肺腑,宴微尘看着眼前人,心里不悦无?声扩散。

见师尊脸色越发阴沉,许景昭心里咯噔一声,他忽的想到裴玄墨敬重?师尊,万一师尊不同意?,那?裴玄墨会不会收回婚书?

虽然裴玄墨临行前说的真切,但许景昭还是不敢相信,恐有变故。

思及此处,他立马跟师尊保证,“师尊,我跟裴师兄心意?相通,即便有婚约在身,也不会扰乱仙执殿秩序,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裴师兄,日?后定?当?加倍勤勉……”

宴微尘打断他的话,目光幽冷,“你提升修为?是为?了裴玄墨?”

这话里的不悦任谁都能听得出,许景昭立马反驳,“当?然不是。”

“呵……”宴微尘意?味不明出声。

许景昭心里不知所?措,万一师尊若执意?不允,该如何是好?

他目光掠过腰间玉佩,心里下定?了主意?,迟则生变,自己现在最好就?是找到裴玄墨,立刻签下婚书,板上钉钉再无?回旋余地,日?后就?算师尊想起来寒潭之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鼓起勇气,“师……师尊,诸位师兄在外?历练,弟子独留殿中,实在不妥,或许我可以去找师兄。”

宴微尘语气不容置喙,“此事稍后再议。”

许景昭急了,“师尊,我精神力突破了,现在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宴微尘垂眸,目光沉沉压在他身上,“就?这么想去?”

殿中冷意?刺骨,空气中的威压蓦地消失,许景昭还来不及回话,宴微尘身影已然消失,只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罢了,伤愈之后随你。”

面前的压迫感骤然一空,殿内只剩许景昭一人,地面洒落着无?数符纸,在墨色地面上更为?刺目。

许景昭紧绷的身子这才松懈了几分,还好,师尊答应了。

他俯身去捡地面符纸,不太白?顺着他的手腕滑落,停在两步之外?,定?定?地望着他,那?双异瞳里夹杂着失望跟愤怒。

许景昭捡东西的手顿了下,怀疑自己看错了,“不太白??”

不太白?并未上前,只是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倏然转身,迅速游入殿内阴影,消失不见。

许景昭愣在原地,指尖捏着冰冷的符纸,喃喃自语,“怎么师尊奇怪,不太白?也奇怪?”

他低下头,将殿内的纸张捡起,起身去了偏殿,既然已经跟师尊开口?,那?自己要做好准备,起码符咒备足,这次可不能眼巴巴等着人来救。

殿内殿外?光影黯淡,他仔细将自己要带的物件备好,不太白?没有出现,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不过这里是仙执殿,倒也不太担心。

他指尖沾了墨汁,上面又掺了朱砂,墨色印在纸面,像是不太白鳞片的颜色。

仙执殿内,不太白?窝在案前玉兰枝干上,身子有气无?力地挂在上面,萎靡不振地吐着信子。

宴微尘正在翻阅宗卷,薄唇轻启,“他现在已有婚约,你跟在他身边不妥。”

的确不妥,不太白?会时不时跟宴微尘共通记忆,比如他睡前闭目,脑海里却忽地看见许景昭沐浴的画面;又比如他晨起抬眸,脑海里却是许景昭抱着自己的模样。

这般情形太过出格,许景昭既然已经跟裴玄墨定?下婚约,那?自己就?不能有越界之举,毕竟二人两情相悦……

宴微尘思及此处,拧起眉心,一股莫名的烦闷与暴虐自心底窜起,他望向一旁盘踞的不太白?,语气微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不太白?猛地昂起头,吐着信子,明明是宴微尘自己情绪翻涌,宴微尘却总甩给它,明明宴微尘也想亲近许景昭,却警告自己守规矩。

不太白不满地甩了甩尾巴,吐着信子游到宴微尘面前,直立起身子,异瞳紧紧盯着宴微尘。

一人一蛇,目光无?声对峙,宴微尘眸色更冷,斩钉截铁:“不行,不可,不能。”

他再次警告道:“不许去找许景昭。”

不太白?愤怒地一甩尾,“啪”地打在案上,愤愤地游走了,它凭什么听宴微尘的?

宴微尘的视线重?新落回宗卷,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刚刚不太白?给了他三个建议。

把?许景昭藏起来,就?锁在玉兰苑,谁也见不到他,日?日?夜夜只能望着自己,婚书落笔,也需得是自己的名字。

荒谬!宴微尘烦躁地将宗卷掷于?案上,不太白?一天天在想什么?

他身为?许景昭的师尊,怎能做出这种事?

可他却下意?识忽略了,早在寒潭那?晚他就?已越了界,身为?师尊,却将自己最小的弟子按在身下,肆意?索求。

许景昭察觉到师尊这几日?似乎在避着自己。

他风寒早就?好得七七八八,可是却一直不见师尊。

这日?,他特地起了一个大?早,守在仙执殿前,他方才可是亲眼看到癸九进去了,师尊定?在殿内。

等癸九出来后,许景昭赶忙上前,“癸九,师尊是不是在里面?”

癸九脚步停下,“寻殿主何事?”

许景昭道:“确实有些事,师尊是不是在里面。”

“是,但是——”

“谢谢你了癸九。”

许景昭跑上前去,他站在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整理衣袍,然后推开殿门,踏了进去。

今日?仙执殿窗扉紧闭,殿内光线幽暗,黑色垂幔全部放了下来,层层叠叠地无?风轻扬,根本就?看不见人影。

许景昭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师尊?”他试探着,挑起一角垂幔向内走去。

“何事?”冰冷疏离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许景昭脚步顿住,停在垂幔后,恭敬道:“弟子风寒已好,明日?便可启程去寻师兄们了。”

殿内没有声响,空荡孤寂的气氛蔓延,让许景昭不自觉地心慌。

许久,上面才传来一道毫无?波澜的声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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