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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问,拎起车钥匙就拉着夏知遥出了?门,夜色深沉,城市的灯光在车窗外一闪一闪,一路上没人说话,只听见引擎低沉的轰鸣。

他们到?的时候,郑晓天家的门虚掩着,平时整洁得像样板间,此刻却?乱得惊人,地上散着文件、外卖袋、衣服,红酒瓶横七竖八地滚在地毯上。

屋内昏暗,只亮着客厅角落的一盏落地灯,郑晓天坐在沙发上,穿着皱巴巴的睡裤,赤着脚,手?肘支在膝盖上,一言不发,他那双手?空空的,却?微微颤抖,像刚松开什么沉重的东西。

夏知遥走过去,正要开口?,却?忽然注意到?茶几上压着一张精致的请帖,她下意识伸手?去拿,红底烫金的封面,在昏黄灯光下反出刺眼的光,【林至宜&苏正婚礼邀请函】。

夏知遥心里“咯噔”一声?,她偏头看向?周越,两人四目相对,无需言语。

周越看着那张喜帖,他走过去,在郑晓天面前停下,“怎么回事?”

郑晓天没答,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空洞,过了?好几秒,他拼命露出笑容,挤出一句:“你们来了?啊。”比哭还难看。

他伸手?去摸桌上的酒瓶,却?被周越一把夺下,“够了?。”

郑晓天低着头,声?音嘶哑:“你说她结婚就结婚吧,干嘛还非要给我发请帖呢?”

他的眼神忽然有?些游离:“我还以为自?己?放下了?,结果看到?这张喜帖,才发现……我骗不了?自?己?。”

他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睛红红的:“十几年啊,换来的就是这个。”

周越沉默地看着他,神情复杂,半晌,才低声?道:“她要走她的路,你也该走自?己?的录了?。”

郑晓天似乎想反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声?闷笑,笑声?里混着酒气、苦味,还有?一点彻底的绝望。

他忽然猛地起身,脚步一晃,险些撞翻茶几,“我得去找她。”他声?音发抖,却?带着一种近乎执念的倔强。

“我再不说清楚她就真的要嫁人了?……”他去玄关拿外套,手?忙脚乱地摸着车钥匙。

夏知遥一惊,连忙起身拦在门口?:“你现在这个样子,去哪儿?”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几乎是喊出来的,眼眶通红,“我就想亲口?问她一句……哪怕一句也好!”

夏知遥下意识回头看向?周越,周越走上前,一把扣住郑晓天的手?腕,冷声?道:“你冷静点,现在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难堪?”郑晓天苦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已经?够难堪了?,还能?更难看一点吗?”

他猛地甩开周越的手?,声?音发抖:“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夏知遥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第一次看见郑晓天这样失控,周越沉默了?几秒,低声?道:“那我陪你去。”

深夜的城市空荡得出奇,只有?街灯一盏接一盏亮着,光在车窗上划出一条条碎影,郑晓天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夏知遥坐在后座,看着两人的侧影,心底涌起一种难言的酸涩,这场夜行?,不像是去追回什么,更像是他和过去的一次诀别。

车子在林芷宜家门口?缓缓停下,那是一栋位于望京的公?寓楼,窗户里有?的还亮着,有?的早已熄灭,周越拿出手?机,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发出那条微信。

【晓天在我这儿,情绪不太好。我们在楼下。】

消息发出不到?半分钟,林芷宜就回了?:【没事,你们带他上来吧。】

他们走进电梯,一路无言,电梯的数字一点点往上跳,密闭的空间里,只听见金属的嗡鸣声?。

郑晓天低着头,指尖在颤,嘴里几乎无声?地念:“我就想问一句,我到?底哪儿不够好。”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林芷宜站在门口?,还没换衣服,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目光在郑晓天脸上停留,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你们来了?。”

周越先?开口?,语气克制而礼貌:“要不你们谈吧,我们在楼下车里等。”他知道这种场面旁人不宜多留。

可林芷宜却?摇了?摇头,语气淡定却?不冷漠:“没关系,都不是外人。既然来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那一刻,夏知遥微微怔住,她看着林芷宜,那种平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那种彻底放下、连愤怒都不剩的平静,比起悲伤,更让人心慌。

周越与夏知遥在沙发一角坐下,刻意不打扰,郑晓天站在她对面,沉默良久,才艰难地开口?:“我看到?喜帖了?。”

林芷宜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没有?闪避,也没有?惊讶,“我知道。”她顿了?顿,语气温和得近乎残忍:“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郑晓天愣了?下,喉咙干得冒烟:“我……我就是……想见你。”

她笑了?,眼尾泛红,笑里全是恨,“见我?你现在——凭什么呢?”她往前一步,眼神锋利,“我们是怎么分手?的,你还记得吗?”

“哪年你跟我说特别想我,我趁着春假从纽约飞伦敦,八个小时,结果呢?”

“我站在你门口?打电话,你没接,我敲了?半天门,你在干什么?你在和一对陌生的男女乱搞,需要我说细节吗?”她的声?音在夜里炸开。

郑晓天脸色煞白,身体摇晃,连呼吸都乱了?,林芷宜的泪掉下来,笑更冷,“你不是可怜,是烂。”

她转身,又回头,“你知道我那天多傻吗?我在飞机上一直没睡好,我在洗手?间洗脸化妆就为了?给你一个最好看的样子,我以为我是你的救命稻草。”

“其实,我什么都不是。”她盯着他,声?音哑得发抖:“我只是你用来标榜自?己?的物件,

你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她抹去眼泪,整个人忽然安静下来,“你说你爱我。可你爱得太便宜。任何?人都能?取代我。”

“所以你别再出现了?,我不想再回忆起那段记忆,每一次都让我恶心得想吐。”

“你总说我是什么白月光,其实你心里最清楚,你只是拿我当幌子,“放纵、滥交、夜夜笙歌,不是因为我,而是你就那样,“你说‘我放不下她’,多深情啊,其实只是给自?己?找借口?。”

“你不是痴情,你是胆小,是懦弱,你心里哪有?什么白月光,只有?自?己?。”她看着他,目光冷得发白。

“那张喜帖,我必须给你,我未来的老公?是个正常人,不会深夜哭着打电话,也不会说爱我又去碰别人。”她轻声?:“你一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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