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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有过类似的不舒服吗?
所以这种占有欲,对好朋友也一样适用。
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她心底,对他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超出友情的心思。
彭澄意定了定神,强行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收回视线时,恰好瞥见柯行简走了进来。
他穿着件浅灰色针织开衫,内搭简约的白T,下身是剪裁利落的休闲长裤,一身清爽又温柔的春日气息,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吸引视线。
对上了她的视线,柯行简唇角自然弯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朝她轻轻挥了下手。
彭澄意也下意识地回了一个笑容,随即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弦。
心里某个角落像是终于找到了平衡的支点。
管陈予白和哪个院花聊天的。
反正,她现在也不是没有人在意。
人家还是院草呢。
-
调试完设备,演出正式开始。
彭澄意微微屏息,指尖轻触琴弦,旋律如同细流般倾泻而出,逐渐与鼓点、贝斯和键盘交织成一片动听的声浪。
台下的观众仿佛被这股节奏牵引,轻轻晃动身体,应和着每一次鼓点和和弦的跳动。
嘈杂声渐渐融入音乐,形成一种奇妙的共鸣。
而她方才因陈予白而起的微妙情绪,也被冲刷、碾碎,悄无声息地散落在节拍的缝隙中,彻底抛在了脑后。
演出结束,台下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夹杂着兴奋的口哨与欢呼,几乎要掀翻Livehouse低矮的天花板。
彭澄意握着贝斯的手指微微发麻,胸口随着还未平复的喘息轻轻起伏,手心里尽是琴弦留下的温热与潮意。
她下意识地抬起眼,看了看斜前方的陈予白。
追光灯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濡湿,随意地垂落在深邃的眉骨上,带着几分不羁的随性。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在她望过去的瞬间,他恰好回眸。
两人视线轻撞了下,他嘴角一勾,慢悠悠地送了四个字过来:“弹得不错。”
彭澄意只觉得心尖像被羽毛极轻地拂过,方才耗尽的力气仿佛被这一眼一句不着痕迹地补了回来,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我们要不去吃夜宵庆祝下!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周浩辰抹了把额头的汗,大声提议,声音里还带着演出的亢奋。
“好啊!我想吃烧烤!”彭澄意立刻积极响应。
这是他们第一次尝试不间断演奏这么久,酣畅淋漓过后,饥饿感也来得格外真切。
她笑着拿下肩上的吉他,正要跟着大伙儿往后台走,目光冷不丁扫到站在台下的柯行简,脚步跟着滞了下。
糟了,她差点把柯行简给忘了。
她总不能邀人家来看演出,结束就丢在一旁。
“那个……你们先去吃吧,我还有朋友要招呼。”彭澄意略带尴尬地开口。
“没事啊!”周浩辰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这儿也有朋友是拿赠票来的,一起呗,人多热闹!”
“哦,那我问问我朋友……”彭澄意松了口气,摸出手机,问了下柯行简,他很爽快地回了她一个「没问题」。
彭澄意:「那等下门口集合」
柯行简:「嗯」
收拾完乐器走出livehouse,夜风微凉。
彭澄意一眼看见柯行简,而他身旁还站着三个人,两个不认识的男生,以及,林月。
她的心微妙地往下一沉。
林月……该不会是陈予白赠票带来的朋友吧?
毕竟他的男生朋友,她基本都认识。
正出神发呆时,周浩辰已经开口介绍起来:“简单介绍下,这林月、赵然、孙启明,都是我们数院的朋友。”
彭澄意猛地回神,心里一阵轻微慌乱,赶忙替柯行简做介绍:“这……我学长,柯行简。”
林月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带着几分好奇,又带着几分揶揄道:“只是学长吗?”
没想到她突然问得这么直接,彭澄意局促地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柯行简侧
过头,嘴角带着轻松的弧度,声音低沉却清晰:“目前,还只是学长。”
“哦——”
“懂了懂了!”
“目前是吧!”
这含蓄又留有余地的回答,立刻点燃了周围的气氛,几声心照不宣的起哄声在夜风里荡开。
彭澄意脸一热,下意识瞥了眼对面的陈予白。
他淡着一张脸,昏黄的光线将他大半身影笼在阴影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不咸不淡开口:“人齐了,走吧。”
“走走走!”周浩辰立刻勾起了萧炎的肩膀。
“烧烤吃起来!”赵然跟着欢呼。
孙启明:“我要喝啤酒!”
在热热闹闹的人声里,彭澄意快速收回了视线。
没有看到他那只随意抄在裤兜里的手,指节绷紧,无声地攥成了拳。
-
烟火缭绕的烧烤店里人声鼎沸,划拳声与谈笑声在油腻的空气里碰撞,铁板上滋滋作响的烤肉不断蒸腾出辛辣的烟火气。
由于没有现成的大桌,老板利落地将几张方桌拼成一条长龙,勉强凑出能容纳八个人的位置。
人影晃动间,彭澄意下意识避开中心,习惯性地拣了最靠过道的边缘位置坐下,仿佛这个角落能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柯行简很自然地跟着她,在她身旁的空位落座,动作流畅得像早已约定俗成。
走在后面的陈予白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目光掠过并排而坐的两人,眉头微微蹙起,最终默不作声地坐到了彭澄意正对面。
林月见状,顺势坐在了陈予白旁边的空位。
点好的烧烤陆续上桌,孜然和辣椒的香气扑面而来。
早就饿了的彭澄意连忙低头抓起肉串,大口吃了起来。
抬头时,却正瞧见对面的林月小口咬着烤蘑菇,动作轻缓优雅,连擦嘴的姿势都显得格外矜持。她没吃两串,就放下竹签,转头向陈予白低语起来。
店内人声嘈杂,彭澄意听不清内容,只看见她微微倾过去的肩膀和带笑的眼睛。
陈予白仍是一副散漫姿态,背靠椅子,手里拎着半罐啤酒,目光虚浮地落在某串烤茄子上,偶尔简短地应一声,看不出什么情绪。
彭澄意动作轻滞,不自觉放慢了咀嚼,手里的烤馒头片突然有些咽不下去。
她默默垂下眼,试图忽略心底那点细密的不适感,伸手去拿面前那罐未开的啤酒。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铝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从对面伸来,抢先一步将酒拿走。
她一怔,掀起了眼帘。
陈予白撩起眼皮看她,嗓音低淡,却带着不容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