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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她情绪瞬间就崩了,哭得午饭都吃不下去,下午的物理和化学当然也是考得一塌糊涂。
好在最后,陈予白也没能考上实验班。
这说明,他其实也没比她聪明多少。
-
第二天。
因为没有直达的公交车,一大早,彭澄意就爬起来,骑上家里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自行车,前往了锣声街。
这辆自行车从她出生起就在服役了,之所以还没有被换掉,是因为后来买了辆新自行车,放在楼道里就被人偷了。
虽然这两年共享单车兴起之后,自行车被偷的情况也少多了。
但既然都有共享单车,那也没必要再买新的自行车。
反正平时骑的机会也不多,过去她也只有在起晚快要迟到时,才会蹬着自行车去学校。
因为陈予白比她还爱睡懒觉,所以即便是要迟到了,她也会敲两下他家的门,再冲下楼去开自行车。
以防他也没起来。
但她也不会再刻意等他,毕竟他的山地车骑起来比她这辆破车要快得多。
通常在路程过半的时候,他就会追上她,然后换个档,一脸轻松地和卖力蹬着自行车的她保持相同的速度骑行。
怪气人的。
在这不怎么愉快的回忆里,彭澄意很快抵达了锣声街。
这条街不算长,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
繁茂的枝叶连成了一片树荫,斑驳的阳光落在了路中央,像是散落的钻石。
彭澄意跳下自行车,一边推行一边打量起了沿街的店铺。
正如张扬所说,这条街几乎全是挂着形形色色招牌的琴行。
从钢琴到古筝,小提琴到二胡,应有尽有,偶尔还能听见试吹的管乐声。
在瞥见一扇贴着《孤独摇滚》海报的玻璃窗后,彭澄意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招牌——
蓝乐琴行。
这家琴行,她昨晚在网上研究时有看到人推荐过。
说是临滨吉他品牌最全的一家,授课的老师技术也很过硬,本身也是玩乐队的。
于是她锁上自行车,走向了琴行的正门。
头一次自己来这种陌生的地方,彭澄意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她探头探脑地在玻璃门前观察了片刻,见里面的店员正忙着帮一个大叔介绍吉他,应该是顾不上招呼她,她才鼓起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50平左右的空间里,挂着琳琅满目的吉他和贝斯,冷气十足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头香气。
彭澄意有点局促攥紧了身上的书包带,一边假装看吉他,一边往柜台后的小房间里瞄了瞄。
里面坐着个肌肉很结实的年轻男人,低着头在给吉他换琴弦。
他穿着印着Gun&Roses的白色T恤,比她还长的头发随意绑了个马尾在脑后,露出的手臂上纹了一串她看不懂的拉丁文字母。
轮廓深邃,浓眉压眼,气质又痞又酷。
总之是那种,她平时见了,一定会绕道走的人。
他该不会就是网上说的那个吉他老师吧?
这是不是也太……难接近了一点。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偷瞄的目光,那男人抬了下眼。
彭澄意立马心脏砰砰直跳地敛了视线,掩饰看起了玻璃柜台里的吉他效果器。
本来她就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
结果上来要面对的还是这种地狱难度的陌生人。
要不然她还是换一家琴行吧……
彭澄意犹犹豫豫地往后退了两步,结果砰的一下,撞到了个结实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
彭澄意呼吸一紧,也不敢回头看被她撞了的人,一边慌乱道歉,一边撒腿就想逃。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拎住了身后的书包,卡在了原地。
“你这道个歉连人的脸都不看,一点诚意也没有啊。”
听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少年音,彭澄意一怔,缓缓转过了头。
对上了陈予白散漫低垂的眉眼。
“你怎么在这?”彭澄意不可思议地瞅了瞅他。
“路过。”陈予白语气淡淡。
“……?”彭澄意疑惑歪了下脑袋。
可能自己也觉得这回答太扯淡,陈予白松开了她的书包带,补充解释:“张扬让我来帮他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
陈予白卡顿了两秒,不咸不淡说:“哨片。”
“哨片是……?”彭澄意依旧很迷茫。
“吹萨克用的。”陈予白含糊解释。
他其实也不知道哨片确切是什么,只是经常听张扬抱怨说,哨片又该换了,太不经用了,又贵得要死。
“哦。”彭澄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奇怪追问,“那你来吉他贝斯的专卖店做什么?”
“路过看到某人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做贼,我不得进来为民除害。”
彭澄意反应了片刻,轻瞪了他一眼:“你说谁在做贼?我那是在考察这家店值不值得我报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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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陈予白拖着长音,挑了下眉尾,“那你考察出结果了吗?”
“呃……暂时还没有。”彭澄意尴尬抿了下唇。
空气安静了几秒。
彭澄意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个台阶:“所以小弟你来得正好,老大给你派个任务,去帮我那个小房间里打听下,这边吉他课是怎么报名的,一节课多少钱,课时有多少。”
陈予白撇开脸,嗤笑了声,才幽幽睨向她说:“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吗?”
虽然被他看得心挺虚的,彭澄意还是努力挺直了腰板,拿出了老大的气势:“我这不是求你,是在给你派任务。”
“如果我不接呢?”他狭长眼尾轻眯了下。
她强撑抗议:“你不能不接,你是我小弟。”
他懒懒反问:“你昨晚不是已经放我去自由飞翔了吗?”
彭澄意一噎,只能跟他装傻:“是么?我不记得了。”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健忘了?看来智商是真不高。”
“……”
彭澄意嘴角抽了抽,正在酝酿该如何回击,小房间里的男人探出了头:“你俩在这门口站半天了,是想来学吉他的吗?”
突然被地狱难度的陌生人搭话,彭澄意神经一紧,下意识地往陈予白身后躲了下,抓紧了他T恤的衣摆。
陈予白一顿,轻瞥了眼她紧张垂下的浓密长睫和攥着他衣摆的葱白手指,嘴角牵起了一个不易觉察的弧度。
“对,我们是想来问学吉他的事。”
陈予白稍稍往前走了一步。
少年清瘦俊逸的身躯像是一颗挺拔的松树,将她彻底挡在了身后。
“100块一节,一节课一小时,上课的频率不固定,每节布置的作业完成了,就可以约我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