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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的呼吸失了规则的频率?
却又被铺满整个走廊的柔软地毯吸走多余的声音。
廊灯间隔,门前只有一盏小小的灯珠照着这一小圈的范围。
小小的灯珠散发着灼热的温度,朝日奈秋森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灯光的灼热——又或者是目光的灼热。
颈间偶尔濡湿,偶尔被呼吸带起的风吹得干燥。
如此往复,只有心脏的跳动声在耳侧“咚咚”、“咚咚”……
直到一声突兀地播报响起——
“三楼到了。”
朝日奈秋森一惊,她焦急地推着身前的朝日奈枣。
他们斜斜地对着电梯厅,只要有人走出电梯厅,就能一眼望见,他们这令人误会,又令人面红耳赤的……交叠的姿势。
她轻轻挣扎,朝日奈枣却像魔鬼藤一样——她越是挣扎,他越将她紧抱。
朝日奈秋森咬着下唇,又羞又急。
“有人!——”她低声、急迫道,“……求你。”
她只能从他怀抱的缝隙,偷偷向电梯厅的方向看去。
又怕突然有人从那里出现,然后向这里望来,胆战心惊。
电梯门打开。
朝日奈枣溢出一声轻笑。
他不紧不慢,他单手束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拿出门卡,在房门边上的感应器上轻轻一靠。
“滴——”
来往入住的客人交谈着从电梯厅走出。
朝日奈秋森滑入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中。
房门被关上。
她只不过是从靠着走廊侧的房门,转到了靠着房间侧的房门。
再一次被禁锢在他的怀中。
他早就知道,他们的房间就在这里。
他早就捏好了那张房卡。
他分明早就知道!
他就是故意的!
“你——”她恶狠狠地抬头,要去质问他的险恶用心。
却被他封缄气息。
朝日奈秋森团在他的领域中,像一只急眼的红眼睛兔子。
兔子急了会乱蹬腿,而朝日奈秋森急了,却只会傻傻地羊入虎口。
他将她的愤怒舔舐殆尽,将她带入柔软的云朵中。
她的腰肢泄了力,行李箱再无法支撑住。
于是,一双有力的手臂替代了一切支撑物。
行李箱的任务结束,它被无情地踢到了一边。
从门后,到桌前。
“哒”一声,床头的灯不知道被谁撞开。
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陡然一点亮光刺入,朝日奈秋森忍不住眯着眼,循着光源望去。
套间的水吧直对着落地镜,她半靠着坐在水吧的台面上,睁眼就能看见落地镜中的景象。
那面色绯红的竟是她自己。
她闭上了眼,将脸埋在朝日奈枣的颈间。
她拨开在她腰侧作乱的手,喘息间呼吸不匀。
她似是求饶:“……小枣,镜子……”
她求饶:“……不要在镜子……前面……”
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见交叠的喘息声和衣服摩擦的簌簌声。
最开始,朝日奈枣只是有些恼她的口不择言,于是起了点坏心思。
只是这点微不可察的坏心思,在她的默许下,一发不可收拾。
他需要更多的氧气,来压下躁动的心跳。
他克制、克制,手指蜷缩,扣在她的腰侧。
朝日奈秋森不自觉地嘤咛一声。
动作乍停。
喘息声愈变得更加清晰、沉重。
“……抱歉。”
久久的平复后,朝日奈枣摸索着,替她抚平衣服的褶皱。
她束在下裙内的衬衫被他不知何时掀起,现在只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完整,乱糟糟地垂下。
朝日奈秋森耳根红透,她不必他冷静多少。
她低着头,窸窸窣窣地,急匆匆地抚平压皱的裙摆。
她只要一抬头,就能在咫尺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没事的。”她坐在水吧的台面上,脚尖够不到地面,嗫嚅着回道。
朝日奈枣深呼吸、再深呼吸。
他克制着,将她抱入怀中。
朝日奈秋森被迫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和背对着镜子的朝日奈枣。
他宽阔的肩膀和后背完完全全挡住了她的身躯,她像是嵌入其中一般,又怯生生地露出个圆滚滚的脑袋,害羞地微微垂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不带一丝旖念的拥抱。
朝日奈枣的心跳逐渐变缓,不再像先前那般鼓噪。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
一个让他几乎沉溺的拥抱。
他愈发紧抱。
朝日奈秋森靠在他的肩头,把身体的重量完全交付给他。
平稳的呼吸间,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皮逐渐变得沉重。
“……困了?”
朝日奈枣小声问她,只得到一声气音样的“嗯”。
她迷蒙着眼,向他的方向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
朝日奈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也只有她会在这样的氛围下,突然被瞌睡虫逮到。
他拢了拢她的身体,小声问她:“……洗漱吗?还是先睡?”
朝日奈秋森糊里糊涂地听见“洗漱”两个字,长途奔波的尘土味被放大,她突然睁开了眼,猛地抬头,惊呼:“洗漱!”
然后又一瞬间力气耗尽,再一次窝回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但是好困……”她无意识地咂咂嘴,既想起来洗漱,又想要直接睡去。
朝日奈枣的胸膛过分温暖,比完全包裹的被窝更让她昏昏欲睡。
朝日奈枣托住她,将她从水吧吧台抱下,又虚虚拢住她,带她到她自己的套间。
“实在困就先睡?洗漱的话……洗手间在这边。”他带着她,指着方向,“有什么事情就喊我,我的房门不会关。但你记得睡觉的时候带上房门。”
他叮嘱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打开了另一侧床头的夜灯——以防近侧的夜灯太亮,影响她的睡眠。
离开的时候,又带上了房门。
朝日奈秋森眯起眼,柔光下,她忽然发现,朝日奈枣定的竟然是一个完整的套间。
水吧、客厅以及两间自带卫生间和洗浴间的房间。
短短一两天内,他竟然能够找到市区内还余有这样房型的酒店,真是费心。
她晃了晃脑袋中的睡衣,强撑着起来冲了个澡,胡乱吹了两下头发。
发尾还湿漉漉的时候,她向着房间内柔软的大床一扑,一个翻滚,裹上被子,意识飘离。
*
翌日一早,朝日奈秋森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头发乱翘的镜中人,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原来洗完头不吹干,第二天的发型会这么狂野。
“酒店早餐时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