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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不管陛下是人是鬼,都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姜烽又学到了:“父王英明,不愧是父王,运筹帷幄,志在千里……”
看来谨慎也有谨慎的好处,虽然不知道这些道士和尚会不会杀鬼,但他们现在已经是师出有名。毕竟陛下被“恶鬼附体”,正需要他们挺身而出,救民于水火啊!
*
“陛下,南阳王终于进京了!”
司马儒最近一直在焦心这个事,担心南阳王来得太快,又担心南阳王不愿进京。
南阳王带着十万大军停在京城外,每天得吃多少粮食啊!这些粮食分给禁军该多好……
姜予安放下手中经卷:“备宴。”
司马儒有些期待,又有点紧张:“是!”
“卡吧、卡吧……”
奇怪的木头断裂声响起。
司马儒没敢多看,头垂得低低的。
与陛下接触得多,就会发现陛下周围有个怪物,喜欢吞吃东西,不拘种类,什么都吃。
一开始,只是莫名消失,渐渐,它好像故意要在人前吃出声响,非常猖狂。
陛下对那鬼物异常纵容,从不多说什么。
他们也只好视而不见,故做不知。
“咔擦咔擦——”
那声音都要贴近司马儒的耳际了。
他额头上冒出一滴大大的冷汗,匆匆告辞。
“你就不能成熟点?”
姜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简直了。
影子不说话,抬手把宫殿角落默不吭声的坟堆扇飞,天天偷看,看什么看!
灰:……
好想哭,但是没眼泪。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姜熠也不说话了。影子因为不能流利骂人,就会朝更沉默的灰土撒气,像个恶霸一样。
姜予安各打十大板:“一人罚十页大字。”
姜熠:“你偏心!”
影子反倒开始兴致勃勃的捏起毛笔,在砚台里搅动,练完还可以吃掉,真好玩!
姜予安:“你的字尚需改进。”
姜熠不说话了,他的字虽然写的不错,在姜予安面前却不算什么。以前字迹有些虚浮,缺少气力,如今变成木偶,只能抱着笔写字,字就更绵软了。
姜予安看他们乖乖练字,心想,很快姜熠就能独立批改奏折了吧。
至于影子,把字练好,以后在其他世界可以做更多事,用来表达自己的意愿也是好的。
“你也别闲着,去学认字。”
姜予安向角落丢去一本最简单的百家姓。
【灰心动值+88】
【灰心动值+99】
……
姜予安没想到这团土情绪还挺丰富:“每天认十个字,我会抽查。”
【灰心动值+100】
……
除了影子刷不出心动值,姜予安可以从任何活物身上刷出心动值。不过,平时这点对于任务进度来说杯水车薪,真正的大头还是在新的工具人上。
南阳王的十万大军安置在京郊大营,自己带着数千精兵进了京城。
他担心陛下在宫中设局暗杀,定下暗号,一旦放出信号弹,大军就攻入京城。
进宫之路比他想象得更容易,禁军甚至没有详细搜身,更没检查他是否携带违禁之物入宫。
南阳王摸了摸胸口藏着的八卦镜,袖中的符纸、金钵,再想到随行的道士,安全感满满。
第82章 阴天子17
“王爷, 请上座。”
南阳王在宫人指引下落座,下意识看向上首。
此时帝座空无一人,他心中生出几分渴望。如果坐在那里, 俯视下方诸臣,不知何等快意。
他比先帝年长, 可惜先帝是皇后所出, 这才得了帝位。他曾与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他的儿子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他已经不愿再等了。
姜烽在观察参宴的其他人, 借此推断京城的损失情况。有些人只见过画像,但不难猜出身份。
司马儒, 三朝老臣,气质雅正,精神矍铄。
卢家双星卢青麟、卢青炎, 一个目光凝滞无神,一个坐着轮椅,看起来都成了废人。
禁军首领霍锋,眼神锐利, 但独臂瘸腿。
……
满朝重臣,几乎凑不齐几个健全人。
后面的文臣看起来胆小畏缩,听都没听说过。
姜烽心中微定, 看来京城已经成了空壳。
小皇帝召他们进京,应该做好了禅位的准备,说不定连遗诏都写好了。
“圣驾到——”
太监唱喏声响起。
众人一齐跪地, 恭迎圣驾。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阳王和姜烽跪下时,尤其不甘。
平时显贵, 就更不愿向人低头屈膝。
“平身。”微哑的少年音响起,音量不算很大,音质有种别样的冷,莫名让人心中一凛。
南阳王缓缓起身,借着动作遮掩,偷偷观察帝座上的少年天子,想看看他这些年的变化。
他已经多年不见小皇帝,印象中,姜熠是一个眼瞳漆黑、病弱不堪的幼童。
南阳王以为会看到一个满身病容、羸弱纤瘦的少年,没想到现在的“姜熠”,远远超出预料之外。
帝座上的天子一身玄色冕服,低调而显贵,身形颀长,腰束玉带,仪态端方。
今日只是小宴,他未戴旒冠,只以金冠束发,露出一张精致昳丽的脸,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少了几分棱角,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哪怕是镶嵌着明珠、宝石的金冠,也未盖过他的风华,完全沦为陪衬,显得漆黑的发愈发黑沉,冷白的肤像一块冰冷的玉。
脖颈和手掌上缠绕着白布,看起来伤势未愈,不过行动如常,完全不受影响,让人疑心白布之下是否真的有过伤痕。
那种羸弱的、缺少生气的病态已然褪去,变成了一种阴郁、冷寂、强大、一切尽在指掌之中的孤高之态。
他好像打破了病躯的限制,超出了生死的界限,真正将天下握在掌中,眼中有种目空一切的漠然,并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哪怕是带兵入京的南阳王,也无法让他正眼相待。他看起来高傲而恣意,完全不为帝位所缚,只凭自己心意做决定。
南阳王再一次觉得陌生。
他以为会看到一个接近癫狂、奄奄一息的疯子,姜熠固然聪慧,他的疯症就是最大的短板,不可能坐稳帝位,长治久安。
但现在的天子,太平静了。
像一口望不见底的深井,分明是熟悉的五官,给他的感觉却陌生而危险。
南阳王想起厉鬼之说,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阴冷之感,从后背慢慢爬到全身,身上像背负了重物,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才发现帝座上的天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