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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奶娘看着,兄妹俩玩的不?亦乐乎,牵银为般般挽发,“奴婢许久不?曾为王后梳发了。”

般般还?是很喜欢牵银的,捡些好话夸她,“现?下为我?梳头的宫奴叫做葵,没?有你梳的好。”

牵银抿唇羞涩笑笑,从云在一旁附和说笑几句。

“你过得如何??徐景褐待你可好?”般般道,“可要说实话,不?要隐瞒。”

“岂有不?好的?”牵银自是毫无隐瞒的,一一道来,“徐家除却夫君,仅剩一位年方十四的妹妹,再过两年也要相看人家了,婆母与公爹待我?很好,夫君素日里行军打仗,不?常在家,我?们四口相依为命,没?有什么矛盾的。”

从云道,“很是,人丁少的人家事儿也少。”

“像那些高门?大户,光是儿女都要七八口,这些个男子成了婚,再立房户,几大家子都住在一处,光是中馈由谁执掌都要斗得你死我?活呢,谁不?想要说话权?”

“细说,细说。”般般听的来了兴致,许是到了年纪自动解锁了对宅斗、宫斗故事的爱好,“怎么斗的,不?许旁人生?孩子,男胎全都毒死那种吗?”

从云稍愣,与牵银对视一眼,双双掩唇偷笑。

“敢取笑我?,快说快说。”般般连声催促。

牵银说了几件她听来的事,发生?在庄襄王在位时,“夏夫人当年每日熬坐胎药,喝的嘴巴都是苦的,却迟迟怀不?上,这是因为华阳夫人命人给她的药方里放了东西。”

“从根儿上便杜绝了她人有孕的可能性,若是怀上了再打胎,许多人也恐遭死婴报复。”

“还?有一件事,华阳夫人当年做太子夫人时,也并非从未有过妊娠,好似是被还?是太子的文王侧夫人下烈性避孕药伤了身?子,有一月连着来了半个多月的月事,侍医仔细检查,才发现?是小产了。”

“昭襄王愤怒难当,当即斩了侧夫人满门?。”

从云咂舌,“文王身?子骨羸弱,华阳夫人那一胎许是来之不易的,恐怕就那一个嫡子了,竟还?未成形就被流掉,昭王自然?愤怒,那是他来不及降生的孙子。”

“算起?来,文王与庄王都是身?子不?好的,表兄康健硬朗,也是令人稀罕的好事了。”般般叹了口气?,有些庆幸幼年时嬴政的勤奋好学。

从云笑眯眯道,“王上善武,文王与庄王仿佛是在武术上并无突出造诣?”她请示似的望向牵银。

“的确。”牵银点点头。

般般感慨加深,“看来我的孩儿都要习武才好。”

——“我?已经在习武了。”

三人回头,正是嬴肇立在不?远处,也不?知听了多久了,太子奶娘抱着星枢随立,“太子殿下等不?及,要进来寻王后。”

“待星枢长?大,我?教?她习武。”他打包票道。

“那感情好啊。”般般戏言,“你可要记着今日这承诺,省得你来日反悔了。”

“我?才不?反悔。”嬴肇跑过来,“阿母,你今日好生?漂亮,是因为肇儿过生?辰,你才精心打扮的吗?”

“什么话你都说得,你怎么这样聪明呢。”般般没?好气?的敲了一下他的脑壳。

一行人离开昭阳宫来到章台宫,恰撞见嬴政正与李斯在廊下议事,身?旁立着的是王绾与姬承竑。

姬承竑随着李信大军班师回朝,想来是进宫述职的。

不?多时散了,嬴政朝这边走来,率先认认真真的欣赏了片刻,道:“王后今日甚美,寡人愉之。”

“那当然?,今日用的可是蜀地新贡的眉粉,”说着,她将?女儿一把塞给他,“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我?可是瞧见王绾的神色不?对。”

嬴政道:“燕灭,下一个自然?是楚了。”

般般点点头,她还?记得表兄原本是要先灭楚国的,在列国中唯有赵国与楚国最强盛,若能连着灭掉,剩下的不?堪一击。

若非太子丹与赵嘉联合在一处,惹怒了他,他不?会这样快对燕国下手。

“昌平君与昌文君身?上流着另一半血液正是楚国的。”

昌平君可是芈姓人,他名叫芈启,其?弟昌文君名芈颠。

听见这句,般般难得陷入一阵困顿与迟疑中,“此前攻伐列国,相邦从未有过意见,甚至很赞同表兄的雄图伟业,攻伐诸国也频频提出好措施,莫非他有什么意见,不?愿我?大秦攻伐楚国?”

“他没?什么意见。”嬴政摇头,“只是…”说来,他话语中也增添了一份疑虑。

“王绾认为他心中不?愿,此番攻楚要避他为妙。”

般般道,“王绾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防着才好。”

嬴政没?有再说话。

嬴肇的生?辰宴过去,又过了两个月,嬴政忽然?将?相邦昌平君芈启迁至楚国旧地郢陈,让他安抚楚民。

这正是他即将?攻楚的、最为直接的信号。

般般懒懒的趴在他的桌案边,手指随意地扣弄着那些奏疏,“我?看表兄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试探他的立场。”

“丞相之位为他留着,若他能静下心安抚楚民,他仍是大秦的丞相,我?不?做其?他安排。”嬴政道,“这些年,他这个丞相做的很好,并无错处,我?没?道理非要罢免他。”

“那昌文君呢?”般般忽然?想起?了这个人,撇嘴道,“他一贯是个蛮横无头脑的,无愧于他的名字。”

“……”嬴政揉了她的发丝,“自然?是观察后再做打算。”

昌平君就这样上任了郢陈,他是嬴政的亲人,般般当日去送他了。

嬴肇冲他摆手,“表叔祖父早日回家。”

昌平君温和冲他摆摆手,“好。”

也是巧合,今日是韩非的生?辰,嬴肇回去后就到离宫玩耍了。

晚膳般般与嬴政单独用,天气?转凉,让人制了一个绛雪酥云,切开后奶油中夹的果?肉是桃肉,两人一同分食,用了晚膳逗逗女儿,待她困了送回偏殿歇息。

他们则闲来无事奏曲作歌。

七玄琴般般已造诣颇深了,她学的歌多是从诗经中取的词,唱的多了嬴政也能跟着学两句,不?过他唱歌不?太行。

虽说不?至于五音不?全……但确实不?好听。

不?会唱,还?爱听,不?仅听,还?要品鉴。

“你不?会唱,不?要评说。”般般捂住他的嘴巴,“唱不?行,舞表兄应当很在行吧?武舞有共同之处。”

“舞剑可以。”嬴政来了兴致,拉她到院子里舞剑。

“我?为表兄作曲应和。”般般让人将?七玄琴搬到廊下,身?上水红色的舞衣在月下缥缈,长?发铺陈,迤逦在地,如同上好的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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