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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一职,可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秦王虽然有心用他?,却也不信任他?,自然不会主动透露政务。

用了午膳,诸臣退离承章殿。

般般可算找到机会说私话?了,“韩非居然是个结巴啊?此前几次相处一点都听不出来呢,怎会有如此正常的结巴?”

嬴政的脸上浮现?几分恼怒,被玩弄了他?当然不会高兴,“他?若早说,我?也不会用他?做太傅,此子定心怀报复之心,故意为?之!”

“哎呀,表兄消消气。”般般没想到表兄当真气愤,赶快摸摸他?的胸口,“有谁会说自己的缺点?原本结巴就已经被看?不起了呢,况且不耽搁日常说话?,韩非不愿说也很寻常。”

这怎么有种真爱粉转黑回踩的感觉。

肇儿扯扯嬴政的手,“先生?,很好。”

“不是他?辱骂你蠢货的时候了?这样快你的胳膊肘就往外?拐。”嬴政骂他?。

肇儿攥住青铜爵使劲儿挥舞,清澈的酒液顿时撒了嬴政一身。

“嬴肇!”嬴政脸色陡然漆黑,将他?整个提了起来,吼得气急败坏。

“啊啊啊啊!”五短之身?在空中扑腾,咿呀嗷嗷乱叫一通,跟当爹的大声吵架,“啊啊!”

这人仰马翻的,还要让般般来主持大局。

片刻后,她白了一眼表兄,他?生?闷气的点很好理解,自己选的人结果有毛病,昌平君还让他?下不来台,他?捏着鼻子也得夸韩非很好,否则不就是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韩非的这个‘毛病’可大可小,放在教育太子身?上就是大了,如昌平君所言太子的确正在学说话?。

所幸李斯最会察言观色,知道?嬴政在想什么。

旋即对?肇儿道?,“你怎能?酒泼阿父?快跟他?道?歉。”

肇儿超大声:“对?布鸡!”

嬴政换了衣裳,正扯着衣袖,瞥了一眼肇儿,又瞧了瞧表妹,“与你一模一样。”

“我?道?歉很诚心,哪有这样?”明明是像你。

般般让父子俩重新坐下,经此一遭她做的午膳凉得差不多了,她让从?云送去膳坊重新热一热,又叫了两道?新菜。

出了咸阳宫,李斯一路追赶昌平君:“国相,国相留步。”

昌平君拂袖,一个眼神都欠奉,“你起开!”

“我?告诉你,我?不会选你的。”他?伸手警告李斯,“你别摸我?衣裳,当众拉扯不休触犯秦律,我?报官抓你。”

李斯揣着衣袖,笑?呵呵,“说的跟王上一定会选国相大人推举的人似的。”

“哎你——”

“玩笑?话?,玩笑?话?。”

李斯捂住昌平君快戳到他?脸上的手指,强迫他?放下,“你生?什么气啊真是。”

“你说我?生?什么气!你说我?生?什么气!”昌平君甚至使上了脚,恨不得掐他?,“太子何其要紧?怎能?启用个结巴做太傅!”

李斯躲了一下:“结巴与否,岂是你我?说的算?”

他?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曾与韩非拜师同门…我?虽比他?年长些,也更早习得荀子的学识与思想,但?他?的才识比我?高多了,我?自认为?不如他?。”

昌平君听了这话?,一时分辨不出李斯是在谦虚,还是有什么别的深意。

“得知他?被选为?太傅之前,我?确想争一争太傅之位,知道?后早就打消了这想法。”李斯语重心长道?,“王上想用韩非,你我?是阻拦不得的,韩非不肯服软,王上便将他?给了太子殿下,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肯错过这等人才。”

“我?担心的是韩非若是不再记恨王上灭了韩国,那?以他?的才华,便是丞相之位也是坐得的。”

昌平君:“你少在这儿给我?挑拨离间。”他?狠狠翻了他?一个白眼,拂袖而去。

“少在这儿给我?挑拨离间。”李斯撇嘴作怪的学他?说话?,罢了抹了一把脸,就坐在长亭里眺望远处的风景。

又飘起了雪花。

直到雪停了,李斯起身?准备出宫去,转身?撞见了跟着一队秦兵的韩非。

他?走到哪里身?旁都跟着人,那?些人不是保护他?的安全,而是在防备他?。

韩非仿佛也不曾料到跟李斯单独碰见,脚步放缓,顿住,到底开口:“师兄。”

李斯冲亭外?的他?颔首示意。

见他?没有出来叙旧的意思,韩非划过一抹迟疑,行了一礼,“方才在承章殿,师弟谢过师兄的解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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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言谢,我?说的是实话?。”李斯笑?笑?,转而道?,“此前是我?主张王上攻打韩国,灭韩……其实在你我?同窗时就预料到了,你又何必如此?”

韩非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斯。

“很早我?便知晓师兄想要入秦,这些无关紧要。”他?淡淡然,将语速放的缓慢,“料到了又能?如何,我?是韩国公子,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母国覆灭而毫不动容?”

李斯沉默,觉察到了什么,“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韩非的话?语突兀,“师兄,若我?想侍奉秦王,朝中将无师兄的立足之地。”

李斯道?:“我?是知道?你的。”

“你知道?我?什么?”

“你不是这种人。”

“人、人都是会变的!”

“你看?你急了。”

“……”韩非平复呼吸,转而含着一层笑?意笃定道?:“师兄未必比我?差,怎么样?你我?争一回,看?一看?鹿死谁手。”

“……”李斯骂道?,“你还是先教好太子吧,王上还没信服你呢,装什么相。”

韩非了解李斯,知道?他?露出这副表情就是不防着他?、应战了的意思,“等着吧。”他?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恃宠而骄啊。”李斯摇了摇头,伴君如伴虎,秦王的心意怎能?随意揣测,这就是天?之骄子的待遇,相较而论,他?在吕不韦身?侧蹉跎了数年才走进秦王的眼里,还真是艳羡。

另一边,用了午膳,肇儿要歇息。

般般也懒得走,带着儿子到承章殿的后殿午歇。

“表兄。”

“来了。”嬴政最后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奏疏,合起夹在书下,赶紧过去一些陪着妻儿歇息。

“你夜里睡不踏实,觉也少,不歇晌如何是好?”般般扯着他?的手,将他?按在床榻上,亲自替他?脱衣裳。

“束头一整日,头皮都疼呢吧。”摘下头冠,他?的长发披落。

“你不也日日束发?”

“我?岂像你们男子的发束的紧呢,一根头发丝落下都不妥。”

说话?间,嬴政侧目,肇儿举着他?的王冠左看?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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