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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应,此时忽然松口了,您就没觉得有蹊跷吗?”不等长?安君说话,樊於期急促的话压抑着倾泻而出,“他要杀你啊!”

长安君瞳孔一缩,猛地向后退了半步,“你胡说什么!”

“你给我滚出去!”

樊於期也不纠缠,连说了两个好字,最后抛下一句,“秦王下令,遇事不决长?信侯可?一人独断,长?信侯是何?人您比我更清楚,他是王太后的触手,王太后从来与秦王一条心?。”

“他所说的封国真的是给长?安君您准备的么?您好生想想吧。”

“长?安君身后站着诸多权贵支撑,秦王就不忌惮您?是谁在背后一直鼓舞您领兵出征,是相邦,相邦是秦王的仲父,他们两个更是一伙的,您被?算计了!”

说完,樊於期扭头撩开帐子大步流星的出去,背影充满了恼怒和?哀叹。

长?安君一下卸了力,往后连退数步,将桌上的书简弄倒好几?卷,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他面色惨白,神态惶恐,额头漫出一层冷汗。

少年若有所思的放下帐帘。

姐夫说樊於期是相邦的人,那樊於期为何?会主动?攀咬相邦?

相邦要做什么他看明白了,他要逼迫长?安君成蛟举兵反叛……然后呢,然后让自己人平叛反军,取信于姐夫?

那他为何?要把自己说出来,万一长?安君没死?成他不是暴露了?他到底要做什么?好迷啊!

忽的,侧后方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

少年骤然回身,立即拔开藏在身后的匕首,看清人,他稍愣住。

“是你。”

“嘘。”李由比了个手势。

咸阳城内。

这?两日,嬴政总是与燕太子姬丹在一处,或对弈或品茶,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半年的功夫,两只貔貅长?大了许多,人抱着压手,般般抱一只就没办法?抱第?二?只,玄曦黏她的厉害,一瞧见她便胡乱扑腾着翻滚着过来,抱住她的腿不丢手,顺着就想往她身上爬。

通常这?时候,玄皎会咬它的屁股,将它往下扯。

姬丹见状,感慨道,“貔貅相传是凶兽,王后养的两只小?貔貅憨态可?掬,活泼好动?。”

般般让人将茶水放下,笑道,“是啊,不过它们再大些,便符合太子所言的凶兽了,它们如今才半岁,六月不足。”

“想必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的确,我命木工为它们打了一架便于攀爬的木架,院子里种了些矮树,还有一些花儿草儿,没过几?日竟就被?玄曦啃得光秃秃的,它太顽劣,不光啃自己的,还将妹妹的玩具也都啃坏了。”

“我是不是说你啊?”般般轻轻点点玄曦的鼻子,它探探头,舔了一下她的手指,团坐起来抱着她的腿‘嗯!’‘嗯!’‘嗯!’的叫唤。

“居然还承认了。”般般忍不住夹着可?爱的声音逗它,摸摸又亲亲,揉它圆滚滚的脸颊毛。

嬴政在一边单手支太阳穴,侧头之际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是白眼吗?姬丹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这?动?作压根就不是秦王会做的,他什么时候不是稳重温和??即便偶尔生气,也只是不爱说话罢了。

一事不知该说什么,他问起王后这?两只貔貅名?字的由来。

她也不隐瞒,说了个明明白白。

姬丹稍惊,不知想起什么,发出一阵笑声,“其实,秦王幼时倒真的与玄曦如出一辙。”

般般:“啊?”

耳朵忽然就支棱起来了,她瞄了一眼表兄。

嬴政幼时在姬家倒是挺规矩的,除了学习之外,不做多余的事情,两小?只经常牵手一起玩耍,他很是体贴周到,会像玄曦一样有这?样顽劣的一幕?

姬丹不知王后的心?里想法?,不然要呐喊了,您的滤镜也太厚了吧!

“我能说吗?”姬丹含笑询问嬴政。

般般期期待待的。

“……”拒绝的话就此吞回了嗓子里,嬴政绷着脸,“随便。”

无聊透顶。

“王上总有许多新奇的想法?,并会付诸于实践。”姬丹笑着道,“当年质赵的并非唯有我与王上而已?,还有魏国公子与齐国公子。”

“魏国公子嘴巴刻薄,王上趁其不备将其倒吊在树上,取了一瓢水往他嘴里灌,命他喝,若不喝就不放他下来。”

“这?叫水往高?处流,谁说水不能往高?处流呢?这?不就流了?这?足以证明先生才学平平,还没参透这?世上的真理。”

短短几?句,道尽了幼年嬴政的傲慢和?轻蔑,当日魏国公子被?吊在树上许久,险些命丧当场,也正是此事让人醒悟,嬴政是秦人血脉,秦人便是如此。

“这?行为昭示的真理是什么?”般般听得愣住。

合着小?时候,那个她受了委屈便会跟她伏低做小?说‘是我不好’的表兄,凶名?在外啊?

不过也有理,赵人排挤他,若他不狠辣强硬一些,只有被?欺负的份。

般般彻底信了当年他带伤回来,她问他是谁欺负他,他说是技不如人,当时她觉得他在扯谎,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原来是真的……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嬴政曼声打断,“只要有心?,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若是有,那便是做事人不够心?狠。”

你瞧,只要够狠够强硬,水也是可?以往高?处流的。

这?便是姬丹与嬴政不合的地方,不过两人如今身份不同了,他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劝说嬴政。

抬起眼睛,他瞧见王后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捧着脸冲嬴政露出灿灿甜笑。

那笑里有着天然的崇拜与欢喜。

这?样一个能掐出汁水、蜜桃一般的绝色,竟会对不仁不和?的君主倾心?以对,难以自拔。

这?不是姬丹能理解的通的。

难不成是因为相貌?

秦王的确容色出众,他的面容不似中原人的平缓温和?,如锋利的刀锋。

亦或是他的独宠?

诚然,这?世上有权有势的男人能做到身心?如一的寥寥无几?,尤其是需要经过姻亲巩固自己统治地位的君主,能让他这?样的人不纳二?色更难……

想到这?里,姬丹心?里有些顿悟,难道女人所求的便是如此么。

罢了,等燕与秦合并围攻赵国之后,他就可?以回燕了吧,把质子留在秦国本就是为了确保一同攻赵的盟约能进行下去。

姬丹离开后,嬴政平静道,“日后姬丹来,你不要过来。”

“?”般般正在给玄皎剥笋,“为何?啊?”

“没有为何?。”嬴政半蹲下,拨弄了两下地上的竹笋皮,“你太溺爱这?两只貔貅,它们可?以自己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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