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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头一次吃夜补呢。”从云为两人盛了,黄米面饼也是新鲜出锅的,装点在盘子里散发着热气。

“不吃也是好的。”般般虽然馋的紧,也知晓表兄为何每日都要夜补。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从云注意到般般的视线,比划了一下,“您比前些日子更高了。”后者是对嬴政说的。

“嗯。”嬴政晃动了脚腕。

这黄米面饼的做法是按照般般的喜好来的,放了许多牛奶与糖,甜津津的。

侍候着两个小主子吃完夜补,漱了口,从云说,“明日吃鱼,是新鲜运回来的鳗鱼,你们早些歇息。”

嬴政对吃食一贯不上心,独独爱吃鱼,听了这话马上应下了。

般般举手高喊,“我要吃炙鳗鱼,酱汁要浇的足足的,盖在蒸饭上!”喊完亦步亦趋跟着嬴政,“表兄,外面好冷,我不想走了。”

从云微愣,下意识阻拦,“这怎么行?”男女六岁不同席。

“好。”嬴政直接点头,“有什么妨碍的?我与表妹一向亲近。”

从云犹犹豫豫的功夫,般般已经滚上了他的床榻,鞋子被胡乱踢飞,蒙上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

她完全做不了主,只得去将棂窗拉下来,以免夜里进风使兄妹俩着凉。

嬴政躺下来,一股淡淡的冷气被温暖的被窝消融,他安静的平躺下,阖上眼睛。

般般自他躺进来就屏住了呼吸,看他没什么别的反应,又想说话,“表兄,你熏香了?”

“不曾。”他抬起手臂闻了闻,“有何味道?”

“嗯!”她稍稍靠近,依偎在他肩膀边,凑近嗅,“你好香呀,一股清香的味道,像酸酸甜甜的柰果。”

柰果便是般般熟知的苹果,不过它与脆脆的甜甜的苹果不太一样,吃起来软绵酸涩。

般般不太爱吃,但它闻起来特别好闻,放着熏屋子是极好的。

嬴政无语,这她都能闻得到,狗鼻子吗?

“傍晚时分从先生家里回来,他赠了我两颗柰果,还没吃,你要吃么?”

柰果是稀罕物,非王公贵族是吃不到的,昂贵的很。

姬昊喜爱嬴政这个学生,有好东西便惦记他。

“不好吃,酸涩的,一点也不甜。”般般撇嘴。

她往他怀里钻,他侧身轻轻拍她的肩膀,也没什么哄孩子入睡的技巧,生涩的很,“般般,上回你说的纸,是怎么制作的?”

般般略呆,没想到他忽然问这个,缓缓眨眼,“啊?”

“就是你说的那种很脆的纸。”嬴政提醒她。

“竹简与布帛的确不甚方便。”他想起姬昊家里的藏书,其实也没有多少,动辄几屋子。

般般努力回想,不太确定,“我不知道呀。”

“好像是用树皮,棉麻,木头做的吧,”她说,“我是做梦梦到的,梦里的人用纸写字,写了还能擦掉呢。”

树皮木头怎么可能做成薄薄的东西?

嬴政陷入沉思,至于能擦掉,更是匪夷所思。

“梦里还有什么?”他追问。

般般犹豫,“那只是奇怪的梦,你信我说的?”

嬴政毫不犹豫,“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也经常做奇怪的梦。”他摸摸她的小脸让她闭上眼睛,“梦里有一个老头,那是我的祖父。”

“表兄的祖父长什么样子?”

嬴政没回答,反而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他笑他说梦到没见过的祖父,她就真的信了,还问长什么样子。

笨蛋一个。

“日后旁人跟你说的话,不要信,要多想一想。”清清嗓,嬴政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

“表兄对我说的也是吗?”般般闷闷的问。

那当然不是。

“表兄除外。”

第9章 他出手狠辣 “我担心表兄呀。”……

般般与表兄同睡一张床榻的事情并未引起大人们的什么反应,只是两人还小,但凡一起睡觉,从云要彻夜守夜。

般般心疼从云晚上不休息,逐渐不赖在表兄的房间了。

十月下旬,姬昊的夫人诞下一子,般般跟随嬴政一同登门拜贺。

她惦记着表兄曾说姬昊吃得起柰果,觉得他有钱,想去瞧一瞧,贺礼是朱氏打点的,装的是上好的玉石,并一只红宝石项圈,装好了让她提着,也并不繁重。

小小的婴孩躺在摇篮中吃脚。

般般与嬴政一同探头瞧着,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婴儿肥嘟嘟的脸颊,嬴政握住她的手,“不能这样戳。”

“为何?”

“婴孩皮娇脆,戳坏了会生病。”

“噢。”般般收回手,乖乖的不再戳。

——“政儿懂得这样多。”

两人回头,说话的正是孩儿的母亲薛氏,她身着朱色深衣,细眉长眸,瓜子脸纤细腰肢,书卷气味浓郁。

“是姬小娘罢?”她盈盈着笑意上前来,爱怜的抚一把般般的两只低垂的啾啾。

见长辈要有礼数,般般跟嬴政一同行了礼才说话,“我表兄什么都懂。”

薛氏掩唇而笑,瞧了瞧神情坦然的嬴政。

“那我儿长大可有福了,有小娘与政儿两个榜样。”

般般眼前一亮,拍拍胸脯,“我会唱歌,我教他!我还会晒干花,绣荷包…跳舞会一点点,还有写字、背书。”

薛氏哎哟哎哟的摸她的脑袋,矮下身子,“这么厉害呀?早听你表兄的老师说他有个机灵聪慧的表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般般不经夸,脸颊被夸得红扑扑的,眉梢遮不住的洋洋得意,谁见了也要夸一句可爱的。

一直到用昼食,她仍旧摆着‘聪慧机灵’的谱儿,装懂事给嬴政夹菜,“表兄仔细鱼刺,扎到喉咙就不好了。”

薛氏见状,忍着笑意。

嬴政无奈,也不戳穿她的笨拙得意。

这是鳗鱼,是没什么鱼刺的,这话无非是素日在家中朱氏说得多些,她听多了有样学样。

用完膳,姬昊与嬴政到院子里谈起了武术,般般枕在手臂上看小孩儿,看着看着便泛起了困。

也不知是何种时辰睡下的。

再次醒来,她满头大汗,慌乱起身。

左右看过才发觉自己还在姬昊家中,旁边的摇篮里咿咿呀呀传来婴孩自娱自乐的声音,自己身上盖着被子,约莫是薛氏拿来的。

她坐在床上擦着汗发呆,窗子外蓦得响起一阵嘈杂,仿佛有人高呼表兄的名字。

般般火速掀开被子,胡乱穿好鞋子推门出去。

只见院子里三四个侍卫拔剑以对,对面的嬴政阴沉着一张脸,锐利地视线锋芒毕露,侍卫身后站着两个与他比他年长的少年,身着华服,白净皮肤气质尊贵。

被这些人围着拔剑相对,嬴政丝毫没有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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