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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一片酥麻。
“直到中秋宴上,我终于能彻底看清你的脸,”晏雪摧指尖缓慢摩挲她脸颊,“纵使此前指尖描摹过千百遍你的模样,可真正看清楚的那一刻,所有的想象都黯然失色。”
池萤笑:“怎么感觉,你愈发花言巧语了。”
晏雪摧:“是真情实感。”
他轻轻挑眉,“你呢?起初对我避之不及,后来又是如何沦陷的?”
池萤毫不客气道:“避之不及是因为夫君从前名声在外,我又是替嫁,本该谨小慎微,不愿惹你注意,谁知我退一寸,你便进三尺,躲都躲不及。”
见他脸色微青,她想了想,这样温情的时刻,还是不扫他的兴吧。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不过嫁过来才发现,夫君与母后底色都是极好的人,你给我的尊重、体贴与纵容,都是我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我很幸运,即便一路走来泥泞满身,却总能逢会一场甘霖。”她轻叹一声道,“我自知懦弱胆怯,顾虑重重……多谢你,朝我伸出手,看见我,找到我。”
夜空烟花绚烂,晏雪摧目光温柔,深深凝视她许久,终于缓缓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阿萤,许愿吧。”
池萤闭上眼睛,笑中带泪:“你从前说得对,七夕许愿最灵。”
去年七夕,她许的愿望都实现了,阿娘与太后平安康健,夫君也重见光明,而她再也不必日日担惊受怕。
今年七夕,她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岁岁无虞。
睁开眼后,元德恭恭敬敬奉上三枚锦匣。
晏雪摧:“今日为你备了三份礼。”
池萤讶然:“三份?”
晏雪摧颔首,取过第一只匣子,“第一份礼,补偿我当日缺席的大婚,让你独守空房。”
池萤指尖细细抚过檀木匣面上繁复精致的错金百鸟朝凤纹,心叹光这匣子竟已贵重非常,缓缓打开锁扣,云锦底衬上,静静放置着一枚羊脂白玉雕成的玺印,金螭虎钮,四面刻卷云纹,洁白无暇,触手温润。
小心翻转过来,底部篆书雕刻的“皇后之玺”四字赫然映入眼帘。
即便早知后位已定,可亲手拿到这后宫之主的玺印时,池萤心中还是百感交集。
元德手捧圣旨,含笑上前道:“皇后娘娘接旨吧。”
池萤怔愣片刻,下意识就是屈膝,却被他稳稳扶住手腕,“不必跪我,站着听旨便可。”
元德还从未见过站着接旨的先例,不过他自然是唯陛下和娘娘马首是瞻,当即展开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的开场过后,池萤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咨尔薛氏女,诞钟粹美,柔嘉懿和,持躬淑慎,纯笃至孝,宜立为皇后……”
池家已与她再无瓜葛,他在圣旨上写的也
是薛氏女。
晏雪摧温声道:“礼部定的婚期在十月,阿萤,我们重新办一次婚礼。”
池萤含泪点头,“好。”
晏雪摧取来第二个匣子,也是巴掌大小,池萤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却是一枚她从未见过的青铜错金雕牌,隐约是伏虎的形状,上面还刻着一些她不认识的铭文。
“这个是?”她忍不住问。
晏雪摧道:“上回你说,将来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的确,我不能保证永远在你身边,将来或许会出征,或许离京,又或者,我反了先帝,将来也会有人来反我,抑或是像历来无数英明君主,也难保会有老年昏聩之时……所以,这枚羽林军虎符,我今日交予你。”
池萤满脸不可置信:“虎符?是那个,可以号令千军的虎符吗?”
晏雪摧颔首正色道:“这是我命人特意制成的子母符,子符在我手中,可日常宫禁调度,护卫皇城安危,但见此母符,羽林卫五千精锐唯你是从。”
他笑了下,“将来我若是独断专行,昏聩无道,你亦可持此虎符来反我。”
池萤心头惊涛骇浪,急声道:“你别胡说!我可没有号令千军的本事,我不要这个。”
她知道兵权之重,多少人为此头破血流,君臣离心,又有多少人因此生出谋逆之心。
晏雪摧却不容拒绝地将虎符放回她掌心,替她紧紧握住,“没有你,便无今日的我,我既让你母仪天下,便不会叫你无权无势,无所依傍,这便是我给你的保障。收着吧,将来能护着你。”
池萤握紧这枚小小的虎符,只觉得分量沉重,如有千钧。
良久平复了心绪,她才轻声道:“好,我替你收着,希望我一辈子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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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文能经世济民,武能定国安邦,走到今日从来不是侥幸,而是一步步的隐忍蛰伏,精密部署,杀伐决断。
她无比肯定,也无比确信,大晋在他手中定会迎来盛世之气象。
前两个匣子已经给她太大的震撼,这最后一只锦匣,池萤都有些不敢打开了。
晏雪摧笑道:“你往窗外看。”
池萤跟随他的视线,看向沿河两岸灯火通明的商铺。
晏雪摧道:“你不是告诉我,倘若没有嫁给我,你最想开铺子,酿酒、绣花、点心、胭脂都可?”
他替她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沓堆叠整齐的房屋地契。
池萤满脸讶然。
晏雪摧道:“沿河两岸,目所及处所有的铺子都在这里。”
池萤难以置信地看向窗外:“你该不会是,为我把整条街都买下来了吧?”
晏雪摧道:“六宫空置,没有人烦到你跟前,也没有太多繁杂事务需要你处理,我也不愿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你。既闲暇无事,不妨找点喜欢的事做,这些铺子你可以亲自打理,也可雇人经营,想开什么铺子都依你心意。”
池萤翻着厚厚一叠地契,不禁感慨:“自古以来也没有我这么舒服的皇后吧?”
“是啊,”晏雪摧懒懒道,“我倒是羡慕你,有钱有权,还有一个皇帝夫君。”
池萤望着沿河两岸,户盈罗绮,市列珠玑,一时险些晃了眼睛,从今往后,她居然就是这条街所有商铺的东家了!
她深叹口气,讷讷道:“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晏雪摧主动将手伸来,“要不要掐一把试试?”
池萤抿唇一笑,示意他低头。
晏雪摧当然照做。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唇瓣,在他下唇轻轻咬了一口,“疼吗?”
晏雪摧:“太轻了,没感觉。”
池萤与他在一起这么久,隐隐发觉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带着痛感的吻与抚,反而能激起他更深的欢愉。
有时候她咬得狠了,甚至能听到他愉悦的喟叹低吟,眼睛都沾染着慾念的红。
窗外明河翻雪,烟火盛大,轰隆声一遍遍鼓噪着人的心脏。
池萤望着他被灯火映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