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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他吗?我的孩子也没了,将来他做不成皇帝,我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躲在这干耗着吗?”

殷氏只叹世事无常,本以为女儿时来运转,将来能做皇长子的母亲,能封贵妃,没想到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竹篮打水一场空。

反倒是那替嫁过去的庶女,如今过得如鱼得水,受尽宠爱,可这原本都是属于颖月的!

池颖月急中生智:“池萤不是老想与我换回去吗,不如……”

母女俩相视一眼,想到一处去了。

殷氏细细打量自己的女儿,小产之后亏损了身子,倒比从前清瘦削薄了些,再施以薄妆淡粉,便与如今的池萤相差无几了。

“只是……”殷氏迟疑,“早在几个月前换回来,或许还能蒙混过去,如今池萤与昭王相处半年,又听闻她深受宠爱,这若是枕边换了人,昭王岂能察觉不出来?何况,你不也嫌弃昭王是个瞎子吗?”

池颖月泪流满面,“那怎么办?我要一辈子躲在这儿吗,眼睁睁看着池萤风生水起,踩在咱们的头上?”

殷氏拍拍她的手:“你先别急,阿娘来想办法。”

池颖月想起饯春节那日惊鸿一面,昭王俊美无俦,风姿绝尘,不由得说道:“其实瞎子也行,又不是人废了,吃穿起居都有下人伺候,用不着我操心……”

她巴巴地看向殷氏,殷氏也被她说动了。

听闻这昭王如今统领锦衣卫,也算是手握大权、否极泰来了。

只是殷氏仍不放心:“可你们心性全然不同,她又伺候昭王半年,突然换了人,岂不是惹人怀疑?”

池颖月忙道:“真要换回去,我定会收敛性子,学她那做派,这半年来的相处细节,自是要她一一我细说,我都记下便是!”

殷氏思忖再三,还是道:“事关重大,我回去与你爹爹商议商议。”

回府后,殷氏道出想法,昌远伯果然满脸的不赞同,甚至对他母女二人想一出是一出的戏码心惊不已。

“欺君一回还不够,还要铤而走险将人换回来?你当昭王是傻子吗?相处半年的枕边人,他能分辨不出?”

殷氏试图劝他:“也不是立刻就要换,颖月的身子还需再调养,之后再找合适的契机,换之前让池萤那丫头将这半年来的相处细节尽数告知颖月,颖月再将她那柔弱温顺的做派学个八九分像,撒娇卖乖好生服侍着,昭王又是个瞎子,纵有几分疑虑,夫妻间亲近几回,也就打消了,到时再让香琴帮着遮掩一二……”

昌远伯还觉不妥,殷氏急道:“你也知道咱们家是欺君之罪,若不将人换回来,这辈子都要提心吊胆,生怕哪日被拆穿。各归各位皆大欢喜,颖月也无需东躲西藏地过一辈子,这昭王妃之位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拿回来不是天经地义吗?”

昌远伯在屋内来回踱步,还是说道:“且再看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宣王会如何。若是才换回去,那昭王又死于非命,岂不是白白忙活一场。”

殷氏这才冷静下来,“这倒是。”

先前谁都以为荣王会当太子,结果荣王死于逼宫,后来又以为是宣王,结果宣王幽禁,宁傅两家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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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争斗你来我往,谁能保证笑到最后呢。

宣王府。

傅家出事又给宣王当头一棒,宣王到此时也慢慢地反应过来,一切的风平浪静被打乱,都始于从晏雪摧接手北镇抚司。

母妃被查出使用暖情香,幽禁两年的荣王突然造反,宁傅两家双双倾覆,而他又被查出行宫隐秘的符文字样……从晏雪摧执掌锦衣卫以来,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土崩瓦解。

若说晏雪摧为报定王之仇对付荣王还有可能,可自己又没得罪过他,晏雪摧却要将母妃、宁傅两家一网打尽,宣王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原因——他要夺位。

可他双目失明,等同残废,父皇岂会传位于他?自古以来也从

无盲人登基的先例,他连看都看不见,如何批阅奏章,如何治国理政?

难不成……他已经复明了?一直以来都是装瞎?

想到这个可能,宣王只觉一股寒意直往骨缝里钻。

晏雪摧真是好手段啊,先瞒着父皇对他放松警惕,委以重任,借职务之便一步步瓦解他们的势力,待将来皇子们或死或囚,父皇只剩他一个堪当大任的儿子,到时他再顺理成章地复明,稳坐储君之位……定是如此!

否则难以解释他是如何躲过这些年的频繁刺杀,又如何游刃有余地掌管北镇抚司,查案缉捕样样在行,行动间从未见过他有任何不便。

思及此,宣王立刻派心腹私下去见舅舅宁晟,请其彻查此事。

宁晟此前多次派人刺杀晏雪摧未果,也曾有过这样的怀疑,他几番派人夜探昭王府,也私下看过太医院的脉案,得到的结论都是,晏雪摧尚未复明。

但这也仅仅为猜测,脉案可以作假,又或许他演技精湛,自始至终都在装瞎也有可能。

宣王见暗查无果,只能设法当众戳穿他的谎言,让父皇看清楚,晏雪摧是如何隐瞒事实,权诈卖惨,博取他的信任,又是如何步步为营,暗中对他们这些兄弟下手。

可他眼下还在幽禁,还是需要更合适的人,替他揭露真相。

宣王思忖再三,终于想到一人。

……

转眼中秋将至。

皇后这些时日精神不济,夜夜辗转难眠,请太医开了安神方,也迟迟不见好,加之前朝风波不断,往年的中秋大宴便改为家宴,交由宜妃操持。

这回的家宴缺席了皇后、丽妃与宣王夫妇,人数本就不多,池萤这边再推辞便说不过去了,两人按部就班地入宫赴宴。

池萤见到玉熙公主,问及皇后的病情。

玉熙公主满脸愁容:“太医说母后是操劳过度,导致心神不宁,夜不能寐,兴许休息些时日便好了。”

池萤点点头,两人到桌案前坐下。

因着前朝后宫诸事不断,今日便也不曾安排喧闹的歌舞,皇子公主、王爷王妃们相继向永成帝敬酒。

酒过三巡,庆王寻机上前,向永成帝躬身道:“禀父皇,儿臣此前向您提及,儿臣偶然寻得一民间神医,于治疗眼疾颇有心得,今日特请他入宫替七弟医治,人已经在殿外等候了,不知可否传唤他入内?”

话音落下,晏雪摧灰冷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寒意。

池萤闻言倒是很高兴,若是他的眼睛能早日治愈,自然是极好。

永成帝抬手笑道:“那就请人进来吧。”

晏雪摧起身道:“多谢父皇与庆王兄,只是儿臣的眼睛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只怕民间的大夫也无能为力。”

永成帝:“人都来了,试试也无妨。”

庆王亦转过头来道:“为兄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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