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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片刻,又睁开问道:“母后身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还会有欲望吗?”
皇后神情微变,拍打着她后背的手轻轻顿住,“自然,也是有的。”
玉熙忙问:“母后有何欲望?”
皇后沉默片刻,柔声笑道:“自是希望我的玉熙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将女儿哄睡,皇后去佛堂诵念佛经,然而她将佛珠如往日般放回木匣时,却在匣内云锦内衬中摸到许多黄豆大小的圆球。
她好奇掀开内衬,八颗漆黑丸药赫然撞入眼帘,皇后当即脸色煞白,瞳孔巨震。
“来……来人,来人!”
宫女荷香闻声,赶忙进殿询问,“娘娘,怎么了?”
皇后死死盯着那些丸药,“今日何人动过这佛珠匣子?”
荷香吓得不知所措:“没……没人动过啊。”
皇后唇色发白,颤声道:“去,请何太医来。”
荷香当即跑出去请太医,刚好今夜何连青值守,听闻皇后召唤,赶忙拎着药箱前来。
皇后取出其中一枚丸药,递给他道:“你瞧瞧这是何物?”
何连青反复查验后道:“微臣没有看错的话,这是阴沉木珠,倒也有辟邪安神之效,并非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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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掌心已是冷汗涔涔,重点不是这木珠是否有毒,而是……它为何出现在自己的木匣之中!
是有人在警告她当年之事吗?
皇后攥紧手指,闭上眼睛,沉沉吁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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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开启度蜜月之旅[害羞]
第52章
荣王逼宫以失败告终,却在前朝掀起了轩然大波。
当日奉天门外举兵犯上的虎贲卫与金吾卫皆被当场射杀,荣王党羽遍布朝野,宁家昭武将军宁衡一脉被抄家下狱,朝中数十名暗中襄助的官员也都一一揪出,锦衣卫满城搜捕,引得人心惶惶。
至六月底,前朝官员大换血,虎贲卫副指挥宁肃判斩首示众,宁衡流放千里,丽妃兄长、户部尚书宁晟虽未参与起事,宁氏一族所有在朝为官者仍被连降三级,本就被幽禁宫中的荣王生母宁贵妃亦被毒酒赐死。
至于宣王,虽可借机将工部所建行宫坍塌一事推卸给荣王,但宁家百年根基一夜倾覆,于他而言也是重创,心中对荣王更是深恶痛绝。
原本荣王被幽禁,宁家的势力自会向自己倾斜,结果他不知死活犯上作乱,拖累了整个宁氏一族,也让他如断一臂,在朝中处境愈发艰难。
这夜,宣王暗中去见舅舅宁晟,甥舅俩灯下详谈。
宁晟叹道:“你也莫要灰心,眼下这几位皇子中,你的赢面依旧是最大的,毕竟还有王妃背后的首辅傅敏作后盾,傅敏在文臣中德高望重,地位斐然,自然会帮你。”
宣王:“只是苦了舅舅被连累,来日我若登储,必让舅舅早日官复原职,恢复宁家往日荣光。”
宁晟思索许久,摇摇头道:“不急于一时,陛下迟迟未立储,如今他的心思是谁也猜不透了,不过他再能耗,终究还是要将龙椅交给你们年轻人,只要你安分守己,进退有度,行止无差,傅家自会替你铺路。”
宣王攥紧拳头,颔首应是。
自柔宜郡主生辰风波过后,宣王妃便发现,宣王对自己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他会陪她用膳、赏花,会在借酒浇愁时握住她的手,依偎着她排遣苦闷,床笫之事也愈发频繁。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收心”。
宣王妃心里明白,他如今只能倚仗傅家的权势,心中虽有苦涩,可转念想想,他们最初不就是为此结亲的么?
不过是求仁得仁,又何怨乎。
连她的丫鬟都看得分明,劝她趁此机会尽快怀上一儿半女,于她自己,于两家皆是益事。
直至今夜,宣王醉酒伏在她身上,口中含糊不清地念了一句:“醉里客魂消,春风……大小乔……”
宣王妃浑身僵滞,这才幡然醒悟。
她死死攥着薄衾,后槽牙咬紧,泪水无声淌了满脸。
原来他对自己从无半分情意,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不能堂堂正正迎入府中的池家二女。
……
七月初,荣王逼宫一案渐渐平息,永成帝对昭王与国师洞阳子愈发倚重。
这日再次召晏雪摧入宫,欲将前朝一桩官员贪污渎职案也交给北镇抚司审理。
晏雪摧却婉言拒绝了,“父皇,事事都被儿臣揽下,朝中三法司做什么?”
永成帝无奈道:“能者多劳嘛,这些官员背后牵扯甚广,难免官官相护,交由三法司处置,只怕断断续续拖上半年都没个结果。事情交给你,朕也能安心。”
晏雪摧笑道:“能替父皇分忧,儿臣自是荣幸之至,可您别忘了,儿臣目不能视,许多事也是有心无力。”
永成帝听闻此言,心中难免怅惘。
既惋惜他双目失明,无异于雄鹰折翼,可也偏偏因他失明,永成帝才敢放手重用,不怕他生出异心。
至于他的眼疾,永成帝不是没试探过,
林院判的说辞始终是难以恢复,他派去的另外几名太医亦皆称尚无起色。
“朕会再想办法,广召天下能人异士为你医治,你也不必太过消沉。”
晏雪摧含笑:“多谢父皇。”
永成帝思忖片刻,叹息道:“罢了,你既不愿,朕便将这几案先交大理寺审理,若无进展,到时朕再请你帮忙。”
晏雪摧颔首应下。
永成帝:“荣王一案多亏有你,说起来朕还未赏赐于你,你可有何想要的?”
晏雪摧抿唇道:“儿臣所求,父皇皆能允准?”
永成帝双目微眯,隐隐透出几分犀利,默然盯着他片刻,终是笑道:“你且说说看。”
晏雪摧道:“暑热将至,儿臣想携王妃前往山庄别苑避暑一月,还求父皇恩准。”
永成帝绷紧的唇角微松,闻言朗声一笑:“你倒是会享清闲!别的官员数年才得回乡省亲一次,长途跋涉不过两三月,你才上任多久,张口便要请期休沐一个月?”
晏雪摧垂眸道:“儿臣的眼睛,的确也需要疗养。”
永成帝无奈,只能应了他。
这么多年,晏雪摧也慢慢总结出一套规则,应付永成帝,绝不能显露野心,大权独揽,适当的让权,作出一副无心权势、闲云野鹤的姿态,永成帝明面上虽有不满,心中却是无比受用。
回到府上,晏雪摧本打算命人筹备前往温泉山庄一应事宜,却得知池萤癸水刚至的消息。
漱玉斋内,池萤蜷缩在床,额头浮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至极。
自从初潮时在山中淋了雨,她的月信便一直不准,每每来时腹痛难忍,喝了姜汤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