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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还不能示于人前,近来朝中风声鹤唳,今日带你出门已是破例,难不成还要大摇大摆的被人瞧见吗?”

池颖月这才咬咬牙,应下了。

平日难得出门,今日又未能尽兴,还要躲躲藏藏不能见人,直到回去的马车上,她心里都还憋着气。

见宣王闭目养神,她试探着问道:“昭王这是重伤痊愈了?”

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池萤出嫁前,那时人人都说昭王重伤难治,且性情残暴,她生怕嫁过去受尽折磨,说不准还要给他陪葬,要死要活地不肯嫁,顶着欺君之罪牵连全家的风险,大费周章让池萤替嫁,结果现在告诉她,昭王没事了?

不光没事了,他还生得面如冠玉,身份地位又摆在这里,哪怕是个瞎子,那也不差啊!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费这个劲!

先前池萤想要换回来,还说昭王待她不错,她还以为这是哄自己去送死,结果她说的竟是真的?

池颖月悄然瞥眼宣王,他近日也不知怎么了,想来是为朝堂之事烦心,对她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柔体贴了。

她暗暗咬紧后槽牙,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罢了,终究是不一样的,皇帝总不可能传位给一个双目失明的儿子,宣王是最有赢面的皇子,她的孩子将来可是皇长子!

再怎么也比去服侍一个瞎子强。

那厢池萤与晏雪摧踏上一艘游船,摇橹的船夫是自己人,船舱摆了茶水和点心,四角还挂着各种十二花神的花灯。

船桨划开水面,漾起粼粼碧波,游船晃晃悠悠往湖心去。

池萤牵着晏雪摧的手,缓缓往船尾走去。

放眼望去,满河星星点点,夜风送来花香,从河岸飘来的荷花灯缀在水面上,灯影明明灭灭,远处的画舫中有丝竹声飘来,慢悠悠的调子,夹杂着水浪拍打船身的撞击声,船桨摇曳的欸乃声,听得人身心惬意,从头到脚都放松下来。

池萤有些想法,但见昭王一身规整锦袍,举手投足间皆是天潢贵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场,恐怕不会愿意……

晏雪摧察觉她的迟疑,开口问:“怎么了?”

池萤抿唇道:“殿下愿不愿意,躺在甲板上听水声,捉星星?”

晏雪摧唇角弯起:“捉星星?”

尽管不太明白,但他还是把自己的手交给了她。

池萤小心翼翼牵着他的手,脚底踩出吱呀的声响,往甲板上走去。

程淮与船夫绷紧神经盯着这一幕,虽说这一带已经被他确认过,水下与远处林中都不曾藏凶,但他也不敢保证,王妃会不会选在此时动手,把自家殿下推入水中。

两人的位置离水面只有一步之遥,程淮眼睁睁看着王妃拉着殿下的手伸入河水中,不知在捞什么东西,鱼虾吗?

船尾甲板上,晏雪摧伸手触入微凉的河面,耳边那个轻柔温软的嗓音含着笑,告诉他:“殿下摸到了吗?星星就在你的掌心。”

他已经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场景。

河面漂浮的细碎光点,

两岸攒动的灯火,船身悬挂的花灯,以及身边少女,语笑嫣然的面容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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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50个随机红包[害羞][害羞]

第47章

水面波光粼粼,如万千星子碎落,掌心掬水,仿佛能捧起一汪小小的星海。

池萤觉得他的手真好看。

白皙修长,指骨分明,被微凉的河水浸过,手背青筋蛰伏,冷白如玉的骨节透着淡淡的粉。

池萤托着他的手,竟恍惚想起无数个暗夜,这只手是如何抚过她全身的每一寸皮肉,如何不知收敛地揉摁、勾缠,迫使她溢出不受控制的低吟……思及此,她便忍不住脸红心跳。

晏雪摧察觉她忽如其来的拘谨,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池萤不再看他的手,转过身顺势躺在甲板上,枕着水浪拍打声,看两岸灯火,看天上星。

她斟酌许久,小声开口道:“我是想对殿下说,殿下只是短暂的看不见,但这些美好的事物依旧围绕在殿下身边,你可以听到鼓乐声、水浪声,可以感受到夜风的柔、湖水的凉,未必亲眼看到,只要静下心来感受,世间美好一直都在。”

少女温软的嗓音如春水漫过耳际,晏雪摧心口发紧,仿佛心间最柔软之处被人包裹着,拽着他一点点沉陷,又在无声处漾开细密的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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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失明之后,阖府上下缄口不提,唯恐惹他动怒,而他为了压制心内的躁乱与戾气,心性也愈发阴郁残酷,不光在外恶名昭著,身边心腹在他面前也无不是噤若寒蝉。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同他说话,敢直面他的残缺,告诉他,世间还有触手可及的美好。

晏雪摧随她并肩躺在甲板上,枕水而卧。

眼前晃荡着无数光点,鼻尖萦绕着清浅的橙花香,他忽然翻过身,手掌撑在她身侧,朦胧的视野中,映出一片雪白的光影,少女眼瞳乌亮,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睁得圆滚滚的。

池萤一想到程淮和船夫还在船头,哪敢幕天席地与他亲近,慌乱间生硬地扯开话题,“那个,宣王殿下……”

晏雪摧唇边笑意微滞,“提他作甚?”

池萤道:“我突然想起来,群芳宴下暖情香的丽妃,不正是宣王的母妃吗?”

“是。”晏雪摧嗓音中听不出情绪。

池萤有些担心:“他不会因此记恨殿下了吧?”

晏雪摧不置可否。

岂止是记恨。

宣王与荣王既是亲兄弟,母亲皆同出宁氏一族,从他查出荣王谋害兄长开始,就与宁家结下了深仇大恨,宁家这几年更是屡屡派人刺杀。

如今他扳倒丽妃,暗中诱荣王逼宫,宁家作为荣王的后盾,他势必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

他与宣王,只有你死我活这一个结果。

更不必说,他还暗中惦记着自己的王妃,单这一点,晏雪摧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晏雪摧唇边笑意不明,淡淡道:“是记恨着。”

池萤心道难怪方才见面,宣王看上去脸色不冷不热,笑得也勉强。

她瞬间紧张起来,抓住他衣袖的手指微微发紧,“他会不会暗中对殿下下手?”

晏雪摧半真半假道:“怎么不会,我身上有几道伤可都是他的手笔。”

池萤愕然张了张口,想想还是把怨毒的话咽下去,她终究不好私下议论皇子。

她还在想他身上那些伤,男人却忽然伸手扣开衣带,池萤吓得心慌,赶忙道:“殿下要在这里作甚?”

晏雪摧语气坦然:“给你看看伤口。”

池萤:“……这就不用了吧,天色这么暗,这里也看不清楚,咱们回去再看?”

晏雪摧扫过四周,船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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