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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的福气就让她池萤享用去吧!

……

香琴天黑才回王府,带回来的消息却令池萤颇为意外。

“你是说,二姐姐不愿意?”

“是,”香琴点头,干脆实话实说,“伯爷和夫人原是同意的,夫人都打算去把二姑娘接回来了,可二姑娘许是心里还害怕,不肯随夫人回府,夫人也只好作罢。”

池萤眼里的光暗下去,唇角的弧度也慢慢敛了彻底。

原本都已打算将这几日与昭王之间种种事无巨细地讲述给她听,可眼下那边不同意,昭王又安然无恙,她要何时才能离开王府,何时才能带阿娘走呢。

香琴道:“夫人让您暂且应对着,能推则推,若实在推拒不过,便只能随机应变了。外出的场合,您可将我与宝扇带在身边,我二人随夫人小姐去过京中各大宴席雅集,京城的贵人小姐还是见过不少的,且还能帮着掩护一二。至于入宫谢恩,二姑娘也不曾得见天颜,到时您只管跟着昭王殿下垂首见礼便是。”

至于夫人说盯着三姑娘,不准她狐媚勾引昭王殿下这些话,香琴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三姑娘这柔顺谨慎的性子,唯恐避之不及,又岂会主动邀宠?且昭王眼盲,就算三姑娘主动,那岂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网?阯?发?布?页?ⅰ?????w?€?n?2?????????.??????

见池萤神色黯然,香琴叹口气劝道:“三姑娘,您权当为了薛姨娘,就听夫人的吧。”

支摘窗留了缝透气,夜风钻进来,顷时一股寒意爬上背脊,池萤打了个寒颤,以帕抵唇咳嗽两声,额角冷汗涔涔,脸颊也泛起了病态的薄红。

阿娘是她唯一的软肋,她孤立无援,又无银钱傍身,还指望殷氏手里的钱和药救阿娘的命。

脑海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干脆一走了之,不管池颖月这烂摊子,从嫁妆中拿几样值钱的首饰出来,也足够阿娘的药钱了。

可转念一想,阿娘如今还病着,她如何能躲过昌远伯府的耳目,悄无声息地将人带出来,带离京城?且王府库房失窃,她这窃贼如何逃得脱……

池萤深深叹口气,眼下她别无选择,只能任由拿捏。

……

雁归楼。

元德从库房挑来的一副耳坠奉上,“殿下,您瞧这对送给王妃如何?”

晏雪摧打开紫檀螺钿盒,指尖抚过那细长的流苏,嗓音透着笑意:“好看吗?”

元德向他细细描述外观:“这耳坠是江南织造的贡品,以金丝捻成海棠花样,细金流苏下坠着红玉髓,纤巧精致又不失端庄,王妃肤色雪白,脖颈纤长,戴这个再合适不过了。”

晏雪摧沉吟片刻,忽道:“你也觉得,王妃貌美异常?”

元德当即背脊一凉,扑通跪下来,“殿下恕罪,是奴才失言……”

他一时嘴快,竟妄议起王妃的容貌,尤其还是殿下眼盲的情况下。

昭王唇边弧度不减,灰沉的眼底却无半点笑意,“起来吧。”

元德抬袖擦擦额头冷汗,赶忙起身谢恩。

昭王摩挲着这细碎微凉的流苏,心中还算满意。

他的王妃,在他面前总是很紧张,便是说句寻常话,她都能吓得簌簌轻颤,发间的步摇与耳垂的流苏便也跟着晃动,清清泠泠的响声,像揉碎的金子,像微波荡漾,带着绵长的尾韵,让人想抓住,抓紧,牢牢攥在手中。

她戴这对耳坠,一定也能颤得很好听吧。

昭王唇角轻扬,阖上螺钿盒,吩咐道:“送去漱玉斋,再瞧瞧王妃风寒可有好转,若痊愈了,便随本王一道前往寿春堂看望母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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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池萤原本还能借风寒躲他几日,可昭王搬出了庄妃,她便再不能借故拖延,以免落人口舌,说她不敬婆母。

每日坚持喝药,仔细地养着,到三月初天气回暖之际,总算彻底痊愈了。

池萤收拾好情绪,叫香琴替她更衣上妆。

菱花妆镜前,香琴替她戴上昭王遣人送来的耳坠,顿时眼前一亮:“这红玉髓倒是极衬王妃的肤色。”

香琴也曾在池颖月身边伺候过,她如今是看出来了,二姑娘与三姑娘眉眼轮廓确有几分相似,细看却不尽相同,二姑娘如牡丹明艳张扬,三姑娘似海棠清丽婉约,两人皆是难得的好相貌。

若说去岁的三姑娘还削瘦单薄得过分,这些时日好生将养之下,她便像那春日灼灼绽放的海棠,一日赛一日的惊艳。

香琴每日在这张脸上傅粉施朱,内心都颇觉罪恶,只恐这浓稠厚重的脂粉污了三姑娘玉莹尘清的面容。

池萤摩挲着耳下的玉髓,其实第一眼看到这对耳坠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贵重,与她的身份并不匹配。

这耳坠若能拿去典当,定然价值不菲,有了这些银子,她便有底气脱身,阿娘的药也不用愁了……可惜只能想想。

戴这对耳坠也并非出于喜爱,这些华丽首饰在她眼中并无不同,只是昭王似乎会特别留意她的首饰,上回还特意过问她断裂的耳坠,未免他多心多问,他送什么便戴什么吧。

用过早膳,青芝进门道:“王妃,殿下过来了,在院外等您。”

多日未见,池萤听到这个名字,身子仍是下意识绷紧。

起身踏出门,便见男人一袭牙白水墨纹锦袍立在门外,手持墨玉竹杖,身姿如云日松雪,雍容闲雅,芝兰玉树。

听到动静,男人回身“看”过来,“王妃的身子可都大好了?”

池萤强迫自己习惯了“王妃”这个称呼,上前躬身福礼,“蒙殿下记挂,妾身已经痊愈了,只是连日来风寒侵体,不能前往雁归楼侍药,亦未能侍奉母妃左右,还望殿下见谅。”

她连咳多日,嗓音还有些哑,像梅枝落下的薄雪,沙沙拂过耳膜,似留暗香浮动。

晏雪摧喉咙轻滚,握紧手中竹杖,“母妃喜静,且府内下人众多,无需你晨昏定省侍奉汤药,至于本王……的确与王妃许久未见了。”

他转身往院门外走,“久到本王的伤都快要痊愈,无需王妃包扎上药,来回奔波了。”

池萤小心翼翼地跟着,总觉得他这话中有股说不上的……阴阳怪气?

晏雪摧察觉她的目光,眉梢微微挑起,“怎么,王妃是希望本王痊愈,还是不希望?”

池萤微微惊怔,忙道:“妾身自是希望殿下痊愈,只是殿下方才的话,叫妾身心中忐忑又愧疚,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晏雪摧笑道:“原来如此。”

池萤抿紧唇瓣,“嗯。”

虽然昭王的身子与她能否早日离开王府息息相关,可她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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