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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私生女,否则不会遮遮掩掩连个名字也不起。

九鲤面色黯然,“那我就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他斜下眼,“庾家谁不是你的亲人?”

也是,她自记事起就跟在他身边,庾家就是她的一切。她又笑起来,歪着眼睇他,“那您跟我娘是怎么相识的?”

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他不想提起,故意冷淡了目光,“你今日问得够多了,我也说得够多了。记住,这些话不要和旁人说,对老太太也不能讲。”

九鲤只得答应了一声“噢”。

说话走进铺子里,绣芝正出来叫吃晚饭,便趁雨关门上板往后头去。饭毕首饰就送了家来,庾祺结了银子,彼时有些晚了,九鲤见他又进了杜仲房内,不知关在房中和杜仲说了些什么,瓦檐上滴滴答答滴着水,想听也听不见,她只得走到妆台前心满意足收检她那些首饰,虽然不爱戴,却不能没有,人家姑娘有的,她一件也不能少,还要比她们更多,才会觉得庾祺是宠溺疼爱着她。

一早起来,虽晴空万里,却因昨日下了一天的雨,倒不怎样热。吃过午饭,九鲤和杜仲便要出门。走到铺子里给庾祺撞见,问她往哪里去,她忙笑,“昨日问了那沈志,他却遮一半藏一半地没尽说实话,很是可疑,所以今日想再去沈家瞧瞧。”

庾祺已尽知昨日他们盘问沈志之事,反剪起手来,“昨日他没实话,怎见今日他就会说实话?”

杜仲走到左边来道:“昨日下着雨,没在他家园子里查看,今日去便是要好好看看他家那花园子,倘或汤成官是死在沈家,只怕会留下什么痕迹。”

庾祺点着头,眼转右边,见九鲤头上戴的是昨日新买的一支贝壳嵌的孔雀蓝扇形簪子,脸色稍好些,“齐叙白也同去?”

她咬着下嘴唇一笑,“我们昨日就约着一会在沈家那条街上碰头,您不是叫我把簪子还给他么,我带在身上的,一会见着就给他。”

她说完等一会,见他没吭声,知道他是默许,便拉着杜仲急急出了铺子。

走不多时,杜仲倏然摸出几两散碎银子给她,说要请她也替他也买支像样的镯子。他小时候家里穷,到了庾家虽不缺钱,却一向是抠抠搜搜从不乱花钱,每月的月钱都是攒起来,所以九鲤瞥着那两三个锞子一脸诧异,“你买镯子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戴?”

杜仲呵呵一笑,“你别问,只管替我买来就是了。”

“你怎么不自己买?”

“我不会挑啊,不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样式的。”

九鲤横着眼,笑起来,“原来是要送给女人的,送给谁啊?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替你挑。”

反正迟早逃不过她的眼睛,杜仲便抠着脸轻描淡写道:“送给郭嫂,我受伤那两天,亏她悉心照料,难道不该谢她?”

他该不会真对郭嫂起了那种心思?算一算郭嫂可大他十来岁呢!

她接过银子,眼含深意打量他,“你谢就谢好了,竟舍得花四.五两银子置办谢礼,突然间如此大方,可有些不大像你素日的性格。”

杜仲把眼珠子一转,豪爽笑道:“四.五两银子算什么,昨晚上师父给了我二十两。”

“叔父为什么无端端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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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给你买了首饰,我又不戴首饰,便给我现银,叫我喜欢什么就买些什么。”

原来昨晚上庾祺去他房里是拿银子给他,大概是为她新添置的那些首饰,怕杜仲觉得他做长辈的厚此薄彼。这倒好,他们两个一日便花费了家里四十两,人家寻常一家一年也不过花费四.五十两银子,不知庾祺要看几个病人卖多少天的药才赚得回来。

她倏然哀哀地自省起来,“咱们两个真是只会花不会赚,和蛀虫有什么分别。”

“嗳,别这么说,我可常给师父打下手,我是会赚的。”杜仲将一张隽美不凡的脸凑来。

九鲤顺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又奉送了一记白眼。

说话走到昨日吃饭的酒楼,叙白先已到了,要了壶茶坐在窗边,眼睛斜向窗外望着。他穿着月魄色袍子,眉眼间那颗小痣在太阳光里分外显眼。九鲤原想将簪子还给他的,此刻一看见他,又稀里糊涂不大想还了,想着将来亲事不能成,也是个纪念。

她过去将桌子轻轻叩响两下,他调转目光,旋即请他二人也坐下来吃杯茶。九鲤拂裙落座,歪着笑眼,“你来了多久了?”

“我也才刚到。”他提起茶壶晃了晃,“我自己带来的茶,刚叫伙计沏上来,你们尝尝。昨日沾了雨,杜仲兄弟的伤有无妨碍?”

杜仲直说没事,把一条腿大喇喇地从长凳外抬来踩在长凳上,顺手抓起瓜子嗑。叙白见他脸上比往常还要高兴精神几分,便点点头,“我看也像无碍,你这精神比昨日还要好。”

九鲤闲剥着瓜子道:“得了二十两银子,自然精神囖。”

“怎的,杜仲兄弟赚钱了?”

“他能赚倒好了,是叔父给他的。”

“庾先生?你们姐弟每月自有月钱,怎么庾先生还要另给杜仲兄弟二十两?”

杜仲嘴快道:“你犯不着替她不平,又不是单给我的,昨日师父花二十两给她添置了首饰,自然就一样给了我二十两银子使。”

叙白脸上稍微僵了下,笑着看一眼九鲤,“原来如此,怪不得没见你戴那簪子。”

九鲤有两分尴尬,岔开话头叫来伙计会账,催着朝沈家门上去了。

那沈志想是正要出门,没想到会在门前碰见他们,脸色显出两分慌张,忙朝叙白作揖行礼。

叙白在石磴底下含笑睇他,“沈官人话里客气,可我看你这脸上像有些不大欢迎我们的样子啊。我们不过是昨日来看见你家园中的景致极妙,无奈下雨,未能细观,所以今日又来叨扰,沈官人若嫌麻烦,只叫个下人带我们逛一逛就罢了。”

“岂敢岂敢。”沈志无奈又折身领着他们进门。

叙白又道:“我们怕是耽误了沈官人的要紧事?”

他笑一笑,“没什么要紧事,昨日下雨,今日天晴,正是栽花种草的好时候,所以叫了些花匠来家中栽种花草,怕吵闹,所以想出门去躲一躲。”

“那我们来得还正是时候了,沈官人必是添置了不少奇花异草。”

“哪里哪里。”沈志勉强笑着。

顺着条小径慢慢逛进去,果然见好些花匠挽着裤管子在泥地里翻土栽花,这倒好了,九鲤心想,不必他们自己细找什么线索了,只需盯着这些花匠,看他们会不会翻出什么东西来。那汤成官要是死在此处,当时又不会傻等着人将他溺毙,死前必有一番恶斗,倘或从身上拉扯下什么来,就是证据。

沈志见他三人一路四处乱看,不由得心虚,逛了一会,忽然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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