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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其在煌煌金色中脱颖而出,成为绝对的视觉中心。

思路一旦打开,无数灵感便喷涌而出。恐惧暂时被一种极致技艺挑战所带来的兴奋感所压制。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年轻时为了绣好一幅作品可以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痴人。

她猛地睁开眼,眼神里虽然还有残留的血丝,却已燃起了一种专注而炽热的光芒。

她走到工作台前,铺开一张素白的宣纸,拿起炭笔,手虽然还有些微颤,落笔却异常坚定。线条流畅地在纸上延伸,勾勒出龙袍的轮廓,龙凤交织的纹样开始逐渐显现…

她完全沉浸了进去,外界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存在。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她自己越来越沉稳的心跳声。

秀娘时而伏案绘制草图,时而拿起丝线比划配色,时而对着古籍凝神思索。那两个仆人如同幽灵般安静地侍立在一旁,偶尔为她添茶倒水,更换烛火,除此之外,如同不存在一般。

天光微熹时,一张详细而精美的设计图已然铺满了整个桌面。上面不仅画出了龙袍的整体效果,更标注了密密麻麻的针法、用色、材料要求,复杂精妙至极,却又透着一种和谐而颠覆性的美感。

秀娘长吁一口气,揉了揉酸涩无比的眼睛,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又有一丝奇异的满足感。

她慎重地挑选出一缕最基础的金线,又选了一小块用来做内衬的明黄云锦。

她净手,焚香——尽管条件简陋,她仍坚持着这份对待顶级作品的仪式感。

然后,她拿起针,穿上线。

尖锐的针尖在微弱的晨曦下闪烁着寒光。她的手臂稳如磐石,眼神专注如鹰。

下一刻,那枚承载着无限野心、罪孽、母爱与绝世技艺的绣针,带着细不可闻的破帛声,精准地落入了锦缎之中。

第一个针脚,就此落下。

无声,却重若千钧。

而一大清早,姜戈准备给大家伙打个招呼,没想到看见了一个陌生人….

那人一袭宽大的月白道袍,虽略显陈旧,却掩不住通身的疏朗气度。晨风吹拂,衣袂飘飘,仿佛随时要踏风而去。他正负手而立,侧脸线条流畅,下颌微扬,透着一股诗酒纵横的落拓与狂傲。

姜戈猛地刹住脚步,用力眨了眨眼,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那、那不是…

“李…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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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自立为王

其实李白的脸上自然没有写着名字,可这通身的气度,这飘然欲仙的风姿,除了他,还能有谁?

姜戈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场梦。

那人闻声,缓缓转过头来。

他并未直接应答,只是微微颔首,袖袍在微风中轻拂,声音清朗如玉磬:

“你认得我?”

那语调从容,带着一种穿越千年光阴般的平静,却让姜戈的心脏重重一跳。

即使是小时候她也不敢做梦有一天能看见李白啊。

只见李白的目光在姜戈身上停留一瞬,含笑问道:“不知如何称呼?”

姜戈只觉得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时光,她稳住呼吸,依着礼节郑重一揖:

“姜戈。止戈为武的戈,也是此处的县令,大家都叫我姜县令。”

她抬起头,眼中仍盈满难以置信的光彩。

李白闻言轻笑,广袖一拂,姿态洒然如流云。

“姜戈……名中带刃,意却在仁。好。”他眼中掠过一丝欣赏,像是读到了一首意外不错的诗,继而朗声道,“既相逢于此时此地,便是风月相邀,尘缘所致。”

在两人谈话间,其他人也陆续到了。

诸葛亮、周瑜,秦叔宝尉迟敬德、白起、霍去病、魏忠贤、郑和、隗顺、黑夫赵匡胤齐聚一堂。

众人目光掠过白衣飘然的李白,皆露疑惑之色。这般风仪,不似朝堂中人,不似行伍之辈,倒像是自山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烟霞客。

姜戈见众人神情,心下激荡再难抑制,向前一步,声音清亮却微颤:

“诸位,这位是李白——”她顿了顿,仿佛说出这个名字本身便是一种仪式,“诗仙李白。”

并非经由招请而来,他是乘着醉意与诗情破空而至。

提及缘由,李白眼中泛起一丝朦胧回味,广袖轻拂,笑道:

“昨夜醉后,忽思太宗皇帝风仪,心向往之……恰与子美相约,若得一见天可风采,便为他赋诗十首。”他语带旷达,“而今竟真至此间,倒是一段奇缘了。”

这么多的历史人物齐聚一堂,是奇缘更是奇景。

“子美昨夜醉意朦胧间曾言,此处可知未来之事?”李白饶有兴致地问道,眼神清澈锐利,哪还有半分醉态。

昨夜杜甫即便醉倒前,也对他的未来三缄其口,越是遮掩,李白心中那簇好奇的火苗便越是旺盛。

毕竟,芸芸众生,谁不想一窥自身命运的轨迹呢?

况且,于李白心中,那“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抱负,如同暗夜中的火焰,从未真正熄灭过。

他看着姜戈,眼神里带着询问和期待。

姜戈犹豫了。她知道历史,知道李白后来的命运——那并非他理想中波澜壮阔的传奇,而是颠沛流离,甚至卷入叛乱风波,晚年潦倒。那份“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抱负,终究未能实现。

说出来,会不会太残忍?

会不会打碎他此刻眼中的神采?

但她看着李白那双清澈而充满探求欲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对命运的畏惧,只有一片赤诚和好奇。她忽然觉得,隐瞒或许才是对他的不尊重。

他是李白,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李白,他理应知道,也承受得起。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刚才稳了一些,但依然带着敬意:

“先生……您的一生,会比您诗中写的任何山水都更曲折。”她谨慎地挑选着词汇,“您会见到真正的盛世,也会目睹它的动荡。您会离您追求的寰区大定很近,却又……终究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纱。”

李白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听得很认真。

姜戈继续道:“您的笔,会写下最辉煌的篇章,也会记录下个人的失意与漂泊。您会拥有世间最极致的洒脱,”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也会尝遍人间最深刻的孤独。”

四周很安静,所有人都听着这段关于未来的判词。

“至于辅弼之愿……”姜戈轻轻摇了摇头,“庙堂之高,终非您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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