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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一个听话、懂得进退的臣子才是天子想要的,尤其是他的真实身份还如此敏感,一步踏错,就有可能引起猜疑,可事到如今,他已别无他法。

咬紧牙关,秦津闭上眼,在天子的怒视下,俯首道:“臣愿用免死金牌,以及所有军功、荣誉、身份,换一人......换一人生。”

他低沉的声音响彻大殿,带着恳求,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决:“臣哀求陛下能够宽恕薛溶月,哪怕今后无名、无荣、无立足,臣也心甘情愿。”

他深深地拜了下去,朝高高在上的天子叩首。

天子何尝不了解秦津,他看似纨绔风流,实则是最为桀骜难驯的一个人,骨子里是不容人冒犯羞辱的高傲,这么多年来,何曾见过他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

“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胸膛都在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天子低吼道:“薛溶月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竟然愿意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

“你说什么?!”

哗啦啦

狂风不止,阴云密布,闷沉一夜的雨水终于落了下来,先是零星几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后,地面上的雨点便密集了起来,不过须臾,便将地面打湿。

刘元虎状告薛修德,言之凿凿,手握实证,若为真,薛修德自然难逃一死,薛家也要因他覆灭,天子本就在头疼,暗叹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将薛溶月赐给秦津。

谁知刚下令禁卫军围薛家,捉拿薛修德没多久,秦津便入宫了,原以为他是为了那桩婚事而来,谁知——

夜风长驱直入,将殿内几盏蜡烛熄灭,秦津半边身子落入黑暗,晦暗不明的幽幽微光将他骨相凌厉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深邃。

目光掠过那块免死金牌,天子拍案而起,无可奈何地瞪着他:“你竟然求朕宽恕薛溶月?”

“薛溶月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竟然愿意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秦津缓缓抬起头,幽暗的双眸坚定,一字一顿:“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一道雷电自阴云中劈了下来,檐下悬挂的灯笼不安摇晃起来,随后震耳欲聋的闷雷便响彻长安城,听得人心惊肉跳。

“娘子!”

屋内的蜡烛已经熄灭了三两支,净奴推门而入时,风雨一并吹了进来,她却顾不上这些了,神色难掩激动地走上前:“娘子,外面,禁卫军走了!”

薛溶月抬起眼眸,看向门外的风雨交加:“听到了。”

“禁卫军离开了,是不是陛下愿

意放过娘子了?”

净奴声音哽咽,上前拉住薛溶月的手,一串串泪水滑了下来:“也不知秦世子到底拿了什么物什去求陛下,陛下竟然真的愿意松口。”

两只冰冷的双手紧紧相握,薛溶月闭了闭眼,口齿干涩,半晌后方才张了张嘴,回道:“......或许是吧.......”

两人紧紧相依,紧握的双手也渐渐有了温度。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在响起,随后越来越近。

薛溶月似是心有所感,睁开眼,站起身刚走出屋子,一道身影便出现在雷雨交加的庭院中。

雨珠顺着秦津高挺的鼻梁往下滑落,被雨水浸湿的锦袍边边角角都在往下淌着雨水,他手中握着来不及放下的马鞭,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目光牢牢落在薛溶月身上。

雷声在庭院上方再次炸响,震得倾盆雨幕都好似跟着晃了晃。

他们的视线穿过雨幕,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长风卷着雨珠扑在两人之间,雾气弥漫,明明只隔了几步远,明明只分离了片刻,薛溶月此时看着秦津,却不禁有些恍惚。

尤其是在看完原著剧情浮现出的新内容后。

她情不自禁地上前了一步,又生生止住,指尖紧紧地抓着门扉,杏眸中是翻涌的情绪。

秦津迈步走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薛溶月,好似在确认她的存在,她的安危,直到目光从头到脚一寸寸地看下来后,他紧绷的双肩才终于松了下来。

“别怕。”秦津喉结上下滚动,连带着脖颈处的雨点也跟着颤,“我绝不会再让人你担惊受怕,孤独前行。”

“我相信你。”

鼻尖涌上酸意,泪水险些因为这句话落了下来,薛溶月深吸一口气,眼尾泛红,定定地看着秦津:“我一直相信世子。”

就在此刻,久违的系统提示音也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好感度上升8】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好感度上升10】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好感度上升15】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好感度上升20】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恨意值下降3】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恨意值下降2】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恨意值下降5】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恨意值下降6】

......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恨意值下降3,目前恨意值为1】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秦津]的攻略进展为99,胜利就在眼前,请宿主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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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安宝子们~

第97章 呼之欲出

“听说了吗?就在昨夜,薛大将军被抓走了。”

“昨夜动静闹得那般大,怎么会不知晓?如今禁卫军还围着薛府,我远远看了一眼,还真是吓人。”

“薛将军铁骨铮铮,驰骋沙场,我不信他会行下如此恶事。”

“据说状告他的可是他的副官,我看是八九不离十。”

“定是此人居心叵测,想要陷害薛将军!”

......

薛修德这些年保境安民,曾立下战功赫赫,如今虽身老刃断,不复昔日横刀跃马的荣光,但不少百姓对他还是信服的。

故而刘元虎的状告即便再言之凿凿,事情传来后,不少百姓还是心存疑虑,为薛修德叫屈喊冤之人也不再少数。

湖东茶楼,二楼左厢房。

落了一夜雨,潮湿的气息尚未散去,屋檐灰瓦淅淅沥沥往下淌着残留的雨珠,厢房内窗户半敞,凉风涌入,将氤氲的茶气吹散。

薛家一事震惊朝野,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街巷和东西坊市都在议论此事,玄衣人站在窗边,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窗台,缓缓地笑了。

他呐呐自语道:“闹吧,闹得动静再大一些。”

“这是殿下最爱喝的雨前龙井。”

蒋施彦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清茶走过来,恭敬地放在玄衣人手边,闻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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