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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在蒋施彦地呵斥下,转身退了出去。
蒋施彦复又蹲下身,抚摸着薛溶月血淋淋的背脊,神色复杂难言,缓了片刻后开口道:“......疼吗?净奴的死并非是我有意为之,乃是意外,我知道你气恼,这一簪子下去,也该消气了吧?”
薛溶月又恢复了方才的不言不语,那一簪子好似消耗了她全部的心力,她双眸空洞,甚至像是感觉不到后背处皮开肉绽的伤痕。
“待会我让人送来祛疤止血的药膏,你记得上药。”蒋施彦叹了口气,将薛溶月额前的碎发拨弄至耳后,语气温柔,“你究竟要何时才能明白,你与秦津根本就不相匹配,你与我才是一路人。”
薛溶月终于有了反应,将他的手狠
狠拂去,目光厌恶冰冷:“你到底又想干什么?”
蒋施彦毫不在意地收回手,笑道:“你不是想要与秦津呆在一起,可以,我放你出牢狱,只要你愿意帮我一个忙。”
薛溶月冷声道:“我不愿意!”
“我还没有说是什么忙,并不会为难你。”
薛溶月讥讽地看着他,一字一顿:“不管是什么忙,我都不愿意帮你。”
蒋施彦脸色变了又变,霍然站起身:“薛溶月,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出去这间牢狱吗?你指望秦津来救你?做梦!将你打入大牢是陛下的意思,秦津他还敢抗旨不成!?”
蒋施彦愤怒离去后,起初,薛溶月是没有察觉出异样的,直到她发现小窗外的那只鸟雀一动不动伫立在枝头,已经许久了。
大牢里很静,风声停止,墙角处的两只老鼠也似石雕般僵硬,走廊上的火光不再摇曳,薛溶月终于从这似乎能够吞噬万物的寂静中察觉出不对。
她站起身,脚步轻慢地走向前,似有所感,隔着牢门看向走廊尽头——
两名手持长鞭的狱卒正在声色俱厉地审问犯人,然而手中挥出的鞭子却定格在半空,犯人狰狞的表情清晰可见,只是不知维持了多久。
眼前的万物,都仿佛被突然按下了暂停,只有她还能自如行走。
那一瞬,薛溶月的心砰砰直跳。
紧接着,系统给出迟疑不定地解释:
【或许是因您的出现,打乱了原著设定,将许多剧情和人物都拉向了与原著截然不同的道路,原著世界因此产生越来越多的漏洞,导致了眼前这一现象。】
系统的声音出现了明显的紧张:【如果在这样下去,原著世界可能会出现坍塌,或是倒带重来,从而导致不可磨灭的后果。宿主,您必须谨慎行事,要小心避免干涉到原著剧情的主线发展,否则可能会被强制抹杀。】
在短暂的、令人心悸的沉默后,薛溶月牙关咬紧,脸色苍白,指节紧紧握起,尖锐的指甲戳在掌心,血珠迸溅出来,她却无知无觉。
终于,她实在没有忍住笑了起来,笑声自齿逢中钻出来,从放肆到癫狂。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薛溶月笑得喘不上来气,笑声在空荡荡的牢房中经久不停。
她就像是踽踽独行在荒野悬崖下奄奄一息的囚徒,在经过艰难险阻后,终于又在绝望中寻到了一根往上攀爬的藤曼。
不知过了多久,笑声终于停止,薛溶月弯腰捡起那根断裂的木簪,双眸似暗夜中亮起的幽幽火焰。
她想,等到下次蒋施彦来时,她就可以答应他的要求了。
哼着听不出调子的小曲,薛溶月拿着这只木簪,在牢房的石壁上用力写下来两个大字——
重来。]
“轰隆”一道惊雷再次自阴云中炸响,薛溶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指尖覆上额头,是细细密密的热汗。
***
“娘子还没有起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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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净奴百无聊赖地守在屋门外,骆震凑了上来。他眼下乌青,面色憔悴,略有浮肿,一看便知昨夜宿醉没有睡好。
净奴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虽说昨夜娘子对秦世子放出了狠话,但是圣旨已下,难以转圜,也不知娘子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缓缓叹了口气,净奴心事重重,转过身却发现骆震还没有离开,站在一旁瞅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净奴鲜少见到骆震这副神情,当即问道:“怎么了?有话直说。”
骆震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前,压低声音对净奴道:“我说完后你先别害怕,也别告知娘子,省得娘子不安。”
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声音压得更轻了,心惊胆战道:“我跟你说,咱们租赁的这间院落不干净,半夜我被女鬼的尖叫声惊醒,像是在骂谁无耻,声、声、泣、血!”
骆震将最后四个字咬的很重,说完鬼鬼祟祟左右瞅了一眼,显然还没有从昨夜的惊魂中缓过神来。
净奴:“......”
“真的,我若骗人天打雷劈!”见净奴神色古怪,骆震还以为是她不相信,当即急了:“我当时醉醺醺的,为了娘子的安危还是撞着胆子出来看了一眼——那女鬼神色狰狞扭曲,我都没敢仔细看脸,笑得呀,你都不知道有多吓人,要不是我跑得快,这会你看见的就是我被掏出五脏六腑的尸身了!”
为了顾全颜面,骆震将自己险些被吓尿的情节掩去没提。
净奴:“............”
看在共同伺候娘子的情谊上,净奴衷心劝告:“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去娘子跟前说嘴,否则......”
净奴拍了拍骆震的肩膀:“你难以活命。”
“是吧,”骆震心有戚戚,“我也觉得不能出去乱说,万一半夜女鬼站在我床头索命怎么办。”
他同净奴商量:“还是找个借口,在不惊扰娘子的前提下,我们尽快搬出去吧。”
净奴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不等她再出言解释,院门突然被叩响,净奴止住话音,抬眼看去,只见护卫将门打开,秦津神色冷静,阔步走了进来,淡淡道:“你家娘子呢?”
净奴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回答,半天也没有哼唧出一个字来,骆震见状不明所以,回话道:“娘子还没有起身。”
话音刚落,屋门忽地打开,薛溶月已经梳妆妥当。
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握着门框的指尖隐隐发白,目光状似不经意地避开秦津,她扬起下巴,声音说不上冷淡还是紧绷:“跟我来。”
说罢,她便径直朝一侧的书房行去。
秦津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平静应了一声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随即听见薛溶月在书房里不耐地吩咐:“关门。”
净奴赶紧小跑上前,只是还未行进,秦津已经折返至书房门口,乖乖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