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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布料我很喜欢。”

今日晌午,秦津便派下人送来一箱的绸缎布料以及满满三匣盒的珠宝首饰,净奴直到现下还在院中忙活着清点登记。

“世子为何要备下盛礼予我?”

“本就是为了答谢先前薛娘子宴请的几顿膳食,今日膳食一过,怕是又要欠薛娘子的了。”

两人的话语在这一刻同时响起,一为发问,一为解释。

“原来如此。”

薛溶月歪着头,眉眼间流转着似真似假的失落。

剑眉微挑,秦津毫不掩饰地出言试探:“那薛娘子以为是何?”

夜风微凉,漫不经心地拂动着薛溶月鬓边的碎发,盈盈月色跃进她的瞳孔,如碎光涟漪。

抬手为自己斟了一盏酒,薛溶月举起酒盏敬秦津,闻言莞尔一笑:“我以为的如何都不算如何,这个问题......当然是要听世子的回答。”

说罢,便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秦津见状,情不自禁想起那夜屋檐上的醉酒,头疼道:“不胜酒力就少喝一些。”

薛溶月刚想出言辩解,只是话尚未出嘴边却已计上心头,她忽而止住话音,转而一笑:“少饮一些,并无大碍。”

她又抬眸看向秦津,不满地蹙了蹙眉:“世子可是不愿赏脸吗?我都饮尽了。”

秦津无奈地端起酒盏,将盏中酒饮尽薛溶月才肯善罢甘休。

薛溶月得意地挑了挑眉,抬手复又为二人斟满酒,随口问道:“世子送来的绸缎首饰可都是从办差的地方选来,运回长安的?”

秦津颔首:“长安城里时兴的绸缎首饰想来你并不缺。”

薛溶月弯了弯唇,又饮下一盏酒:“我就说瞧

着绸缎上的花样不像是长安时兴的款式,世子费心了。说来,也是我占了便宜,几顿膳食便能换得这么多布料首饰。”

不待秦津开口,她话锋一转,直接发问:“这些物什是只单单送了我,还是旁人也有?”

杏眸如同一湾清浅的溪水,薛溶月澄澈的目光直直看向秦津,口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啜着盏中酒水,桃腮泛起红晕,歪头等待秦津的回答。

喉结微微上下滚动,秦津那双黑眸中暗流涌动:“旁人是谁?”

“这怎么能来问我呢?”薛溶月蹙了蹙眉心,“这个问题应当是世子来回答。”

她身子向前倾半寸,眼眸微弯,用眼神继续逼问:“所以说,到底有没有旁人?”

阴沉一日的阴云在傍晚悄然散去,明月挂在长安城上空,柔和的月色映在晃荡的酒水中,连带着一弯明月也染上欲言又止的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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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津对上薛溶月的目光,薄唇微勾,并未节节败退,反而吹起了反攻的号角,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轻缓,不答反问道:“薛娘子为何要问这个,为何要在意......有没有旁人?”

薛溶月不满:“是我先问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世子懂不懂?应当是世子先回答我。”

她眉心蹙紧,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还是说,答非所问便是回答?”

秦津深邃的目光似是侵染上了浓墨,相望时,只觉隐晦不明,似是看不到底的深渊。闻言,他斩钉截铁地开口:“没有。”

薛溶月神色微凝,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的妥协,柳眉不由往上轻挑:“没有?”

“没有。”

秦津定定看着薛溶月,声音清晰:“没有旁人。”

“那么现在,薛娘子可否告知我你的回答?”

“薛娘子,为何会在意有没有旁人?”

秦津的这个回答和反应远远出乎薛溶月的意料,面对秦津的逼问,她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为好。

难不成实话实说,我方才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她轻咳一声,眉眼间又不禁含了几分探究之色:“......世子为何要在意这个问题?”

“薛娘子不在意吗?”

秦津薄唇勾起的弧度加深,带着明晃晃的嘲讽,他忽而轻嗤一声,毫不留情拆穿她:“看来薛娘子是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薛溶月闻言可以确信自己被秦津挑衅了,可她确实是回答不上来,只能继续搪塞道:“答非所问便是回答,我不是已经告诉世子我的答案了吗?”

秦津冷笑,搁下手中的酒盏:“那实在是可惜了,薛娘子的回答太过隐晦难懂,恕我参悟不透。”

薛溶月咂舌。

离开长安一趟,秦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难缠了?往日面对她似是而非的话,他只有招架不住的份儿,今日倒是着实出乎她的意料。竟然令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出去跟谁学了一手吧。

薛溶月目光含疑,上下打量着他。

秦津眉眼间的深色却冷冽下来,他淡淡瞥了她一眼,神色寡淡冷漠,站起身来:“多谢薛娘子今日的款待。”

说罢,便迈步离去。

“哎!”

薛溶月一愣,赶忙追上前去:“你怎么说走就走了,这些菜肴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都还没有动筷呢!”

秦津冷淡的声音飘来:“不饿。”

这是饿不饿的事情吗?!

薛溶月跺了跺脚,一路小跑,终于追上他的脚步。

觑着秦津的神色,她忽而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不可思议道:“......你生气了?”

秦津神色疏离,拂开她的手:“没有。”

“这还叫没有?”

薛溶月皱眉:“就因为我没有回答你?”

就?

秦津冷笑一声,脚步迈的更快了些。

“你站住!”

薛溶月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气鼓鼓地跑上前去,拦住他的去路,神色中已然有几分不耐,但为了攻略任务还是强忍着:“你这么心急作甚,总要给我回答你的时机。”

秦津唇角不动声色往上一翘,垂下眼,他眸光锐利,斜睨着她:“什么意思?”

薛溶月不禁有些后悔方才乱说话,但见躲不过去,思索着犹豫片刻后,将一枚绣好的荷包递给秦津:“这个,是你离开长安的这段时日我特意绣的,送给你的。”

——荷包!

秦津愣在原地。

她知不知道女子送给男子亲手绣好的荷包,意味着什么?

屋檐上盛着清浅的月色,飞檐下的金铃泠泠作响。

屋檐下叶叶相击,花枝轻晃,郁郁葱葱的枝条荡起波浪,落叶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这些动静都无法遮掩他的心跳声。

秦津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捏紧,却止不住颤抖。呼吸在此时也不由凝固住,他剧烈颤动的眼睫下眼尾微微泛红,眸光闪烁,难掩震惊。

薛溶月见他不语,不由皱眉:“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闻言,秦津下意识看向那枚荷包。

青绿的底色,这次薛溶月并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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