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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长公主府本应如流水的奴仆在此刻统统不见踪迹,此处只有他与薛溶月两人。

其三,秦津目光移到垂在瓦檐上的海棠枝——

这株海棠确实很高,薛溶月碰不到实属正常。

秦津迟疑着走上前。

折花而已,这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结合种种外在因素和条件,薛溶月确实没有办法折到这枝海棠。

而且,玉盘一事,是他误解了薛溶月。

而而且,他现下与薛溶月是同盟。

而而而且,酒肆中,薛溶月给他送过醒酒汤。

而而而而且,在祠堂罚跪时,薛溶月给他送了碗素汤。

而而而而而且,昨夜,薛溶月对他道谢了。

而而而而而而且,他与怀瑾兄是挚友,他应当替逝去的好友照料薛溶月。

他只是迫于这些无法控制的原因,所以才去帮她。

他没有放松警惕,没有意志不坚,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探出身子,任由回廊外的海棠香气肆无忌惮入侵,秦津在薛溶月期待的目光中,低声询问:“哪一枝?”

海棠枝垂在他的肩头,他的瞳仁黑得纯粹清冷似上好徽墨,与干净的眼白搭配,衬得疏朗眉眼极为清亮。

薛溶月正勾唇偷笑,闻言,敛下得意神色上前,圆润似珠的肩头紧紧挨着他的衣襟,伸手指向高处海棠:“这里。”

薛溶月身上的清淡墨香替代了萦绕在鼻尖的花香,柔软指尖擦着他的手背抬起,她精致的眉眼在昏黄光晕下更显明艳。

秦津晃了一下心神,喉结轻轻滚动:“什么?”

“你先低一点身子。”

薛溶月不满道:“你离我这么远,当然听不清楚了。”

哪里远了?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肩头处传来的温热,能嗅到她发髻间的梨花香气。

真是麻烦。

秦津僵硬弯下腰。

眼底笑意加深,薛溶月忽而伸手,握住他放置在海棠枝头的手,牵引着他去勾那枝溢满春色的海棠。

呼吸一滞,秦津眼皮倏然抬起,长睫在纷扬的落红中剧烈颤动。

薛溶月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肌肤,引起一阵颤栗,她鬓边的步摇在他耳边泠泠作响,甚至盖过了如雷的心跳声。

仿佛挂在悬崖边,一颗心被反复抛掷,他大脑出现一瞬空白,连同耳朵也失去了听声音的能力,在阻塞的呼吸中,只有泠泠晃动的步摇持续在耳边作响。

……第二次了。

秦津咬紧牙关。

不等他抽回手,薛溶月已经先一步松开指尖,退后一步,明明是近在耳畔的声音,秦津却觉得模糊不清。

见他僵立在原地,薛溶月开口催促:“就是这枝,世子快些帮我折下,动作千万要小心,我要拿它插花。”

指节猝然握紧又松开,秦津压下急促的喘息声,绷紧的下颚略显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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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薛溶月故作疑惑。

仓促垂眼,待平息眸中深色,秦津抬手将那枝海棠折下。

薛溶月打量他的神色:“世子今日去了何处?”

沉默须臾,秦津语气冷硬:“应当不必向薛娘子禀告。”

薛溶月撇了撇嘴:“不是我要探查世子行踪,只是我们二人现下仍是同盟,有些事自然要清楚。”

她问:“世子可去继续跟踪探查柳如玉了?”

“没有。”

挑了挑眉,薛溶月“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那世子可不要懈怠,两桩命案在身,怎么也要勤勉些。”

将折下的海棠放置在回廊边的靠椅上,秦津转过身,语气冷淡:“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薛溶月忽而叫住他,快步行至他的身前,抬眸对上他的目光,眼底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秦津眉心一跳,心底莫名有股不好的预感:“你还有何事?”

狡黠地眨眨眼,薛溶月抬起手,刻祥龙纹的玉佩顺着她的指尖无声垂下:“世子,即便是打人,贴身的玉佩也要收好。”

秦津下意识伸手摸向腰间,果然空空如也。

对上薛溶月戏谑的目光,秦津冷淡面容彻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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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而且

而而且

而而而且

而而而而且

而而而而而且

而而而而而而且

这是什么?这是世子的台阶[狗头]

秦津:不靠近薛溶月是我的准则,但我一般不按照准则行事[化了]

本来今天打算一口气写到上章预告的地方,结果睡过了[托腮]

明天一定!——说大话大王檐上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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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太荒谬了

“也不知你们两个整日在忙些什么,明明同住一府,却时常不见你二人身影。”

鹤归水榭,鱼贯而入的侍从垂首将佳肴美馔呈上,清冽甘甜的桃酒在金樽中轻漾,映着摇曳烛火,泛出琥珀色的光。

御安长公主高居上座,宽大云袖轻拂白玉案,娇艳眉眼染上几分醉意。含笑扫过分座左右的两人,她打趣道:“本以为你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谁知今夜席上一观,还是这般疏远。”

秦津修长指节揉捏一枚樱桃,若隐若现的青筋隐在冷白肤色下,闻言垂目不语。

一手撑着桃腮,薛溶月漫不经心收回视线。

不知是不是那夜逗弄得很了,秦津这几日总避着她,行踪飘忽不定,即便相遇,也刻意保持疏远距离,连眉眼都不多抬片刻,仿佛她是洪水猛兽。

薛溶月倒是难得没有因他的防备而恼怒,或许是欣赏他暴揍柳如玉的嘉举,又或许是……从他鲜红欲滴的耳垂中,品尝到一丝微妙的快意。

她忽而觉得,攻略秦津的这个系统任务,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甚至,还有些乐趣。

见二人照旧避而不谈,御安长公主无奈叹息:“我与皇后娘娘都盼着你们两个能够握手言和,究竟有什么化不开的矛盾,值得你们僵持至此?”

“尤其是你。”御安长公主目光转向秦津,语气微肃,“边疆不稳,朝廷正值用人之际,陛下还欲将你放去薛将军麾下历练,你可要争气,莫要再顽劣。”

秦津神色淡然,一笑置之:“我哪里有这个本事?陛下高看我了。”

——高看?

薛溶月忆起原著册子上,描写秦津凯旋而归时的盛况,便知这话不过是随口敷衍。

御安长公主心知秦津的顾虑和处境。当年他的身世被揭露,若非先帝留下的遗诏,陛下也无法抵抗太后威压。

这么多年过去,太后从未放弃打压秦津,更不愿他走上仕途、掌握权势,散布传言,试图将纨绔名声钉死在他身上。

眸色微深,御安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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