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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生艳的芙蓉面旁轻颤,她红唇扬起,笑得花枝乱颤,悦耳笑声却毫不遮掩讥讽之意。

修剪干净的指尖拭去眼角水色,她道:“是吗?如果通过示弱落泪就能攻略秦津,那你也太小瞧他了。”

跟秦津斗了十几年,对彼此的秉性也称得上了如指掌,薛溶月笃定:“他在思念兄长。”

系统恍然。

【你今日是故意提起逝去角色[薛怀瑾]的。】

杏眸中闪过幽冷的暗色,薛溶月反问:“不然为何要去他跟前质问?”

她的眼泪打动不了秦津,让秦津动容的是逝去的兄长,而想要不动声色让他回忆往事,这柄长剑是最好的开场白。

有了以怨恨作铺垫的开场白,才不会让秦津对她今日的主动靠近产生警惕,才能在她“失控”的泪水中暂时放下敌对,陷入过往岁月,追忆亡逝好友。

在鬓边跳跃的珠玉下,薛溶月闭上眼眸,卷翘的长睫轻颤,隐忍克制住眸底翻涌的情绪。

很快,她睁开双眸,眸色恢复往日清亮冷傲,自嘲道:“不用担心我会宁死不屈,不愿攻略,毕竟……”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

系统毫不怀疑这句话。

它当初之所以选择绑定角色[薛溶月],就是因为检测到她比任何人都要畏惧死亡,却又无惧绝境。

好好活下去的念头已经融入她的骨髓,渗进她的血肉,早已成为她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她可以为了活下去,付出一切代价,做任何事。

凉风无情,惊扰春意,惹来翠枝纷扬。

拂去垂洒在华丽的烟纱攒珠石榴裙上,瘦白指尖轻轻揉动太阳穴,薛溶月垂眸思索一二,抬起手挥了挥,召来净奴。

在距离薛溶月三尺的地方停下,净奴双手恭敬放于腹前,刚刚站稳身子,便听薛溶月清泠泠的声音吩咐道:“你亲自去谢芳斋买些甜腻时兴的糕点,去御安长公主府,呈给秦世子。”

净奴垂首应声,刚欲离去,便听薛溶月音调不轻不重地警告:“这次不要再疏忽大意。”

秦府送来的节礼清点时都敢疏忽大意,这次塞进来的是剑,以后换成旁的害人物什,是不是也能顺利进入府上库房。

惭愧地低下头,净奴自然清楚这次的疏忽大意不是小事,有意想要好好表现,将功折罪。

但认真思考过后,她有些拿定不了注意,便转过身子,欲言又止地看着薛溶月,决定问个清楚。

面色严肃认真,净奴严谨询问:“娘子这次是想继续在糕点中下泻药,还是换成别的毒?”

薛溶月:“......”

薛溶月恼羞成怒:“这次不下药也不下毒!”

***

因这段时日放肆胡闹,惹得太后不满,命宫教嬷嬷入公主府,捧着懿旨,训诫了御安长公主整整两个半时辰。

从辰时至午时,在宫教嬷嬷冷肃的声音中,御安长公主小憩了三回,听得耳朵都要生茧,才终于将人送走,去往汀兰水榭时,薛溶月早已经离府,水榭中只有秦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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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摆放一方食案,一壶冒着热烟的阳羡贡茶,一盒敞开盖子尚未食用的糕点。

秦津躺在贵妃软榻上,身躯英挺高大,贵妃榻俨然无法盛下他,两条劲挺笔直的长腿只能微微屈起。

煦色韶光落在他宽大结实的双肩上,疏朗的剑眉拢紧,他手里握着一支紫檀木制成的鱼竿,正认真钓着鱼。

“你倒是会享受。”御安长公主瞪了他一眼,嗔笑道,“可别再糟践我养的鱼了。”

走近后,御安长公主朝鱼桶里瞥了一眼,见里头空空如也这才放下心来,瞧着桌案上的糕点,挑了挑眉:“谢芳斋的糕点。”

侍女搬上一张圆凳,御安长公主顺势坐下,她喜爱甜食,谢芳斋的糕点在长安城中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不由捏起一块放入嘴里,软糯的香甜在口齿间四溢。

吃完一块,她用帕子擦拭着指尖,问道:“你素日里不爱吃甜食,怎么会去买谢芳斋的糕点?”

秦津眼皮未抬,剑眉微紧,仍专注在鱼竿上,随口答道:“薛府派人送来的。”

御安长公主怔住:“谁?薛府,哪个薛府?”

秦津淡道:“长安城中还有几个薛府?”

帕子从指尖脱落在地,被春风卷起滚入湖水中,御安长公主猛地站起身子,花容失色:“混账东西,是薛二娘送来的糕点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眼睁睁看着我吃下去!”

她急得跳脚,失声吩咐侍女去请太医,又急忙唤人备下催吐的药,仓皇之间,额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不禁大骂:“你们两个真是冤家,我算是怕了你们了!也不知道二娘这次在糕点里放了什么......”

急得团团转,御安长公主迭声催促侍女。

上一次她去秦府做客,见桌上摆放了一盒糕点,便随手捏起一块,刚咽下去就被从匆匆而来的秦津制止,她当时还以为是秦津小气,一问才知那是薛府送来的糕点。

她还奇怪,好端端的薛府怎么会给送他糕点,可谁知疑问还未出口,她的肚腹便开始绞疼,恨不能当场一泻千里。

又一次她在薛府,见薛府下人呈送甜汤,天气炎热便也要了一碗,可谁知她刚饮下几口,便见薛溶月捧着白玉瓷碗一口未动,若有所思地打量半晌,又凑近嗅了嗅,霍然起身直道不对。

原来她在凉州孝敬秦府的甜汤中下了药,应是被秦津察觉不对,将这些甜汤经过调换后送来薛府,薛溶月一口未动,倒是她长了一身的红疹,养了好几日才消。

从那以后,她真是怕了,再也不愿卷入两人的斗争中。

他们两个对彼此的招数十分明了,只苦了她,吃一堑吃一堑又吃一堑,白白成了二人斗争中被殃及的池鱼。

今日因是在自己的公主府上,她这才疏忽大意,竟又中了招!

御安长公主气得直跺脚,只觉这会浑身那里都不对劲儿,恼道:“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轻纵你二人,不打你们两个十大板难消我心头怒火!”

鱼竿晃动,秦津赶紧收杆,却不想锦鲤吞掉鱼饵早已逃之夭夭,他不禁垂头丧气。

闻言放下鱼竿,随手捞起一块糕匣中的白玉霜糕吃下,他只觉甜得腻味,吃了半块,便没再碰。对一旁瞠目结舌地御安长公主道:“这次的糕点中没下毒。”

“怎么可能!”御安长公主脱口而出,却见他神色笃定,这才缓了几分神色,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没毒?”

顿了顿,她非常直白地攻击道:“没毒她怎么可能给你吃?”

端起茶盏喝下半盏香茶,秦津躺得累了,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目光这才从糕匣上轻飘飘地掠过。

是啊,没下毒的糕点怎么会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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