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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究竟要不要抹身体乳这个决定上,她犹豫了很久。

如果待会儿需要再洗一次澡的话,现在就不用抹,不洗话,就需要。

在氤氲的水汽中,她站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抹上。

从浴室出去的时候,梁京濯正站在主卧的窗边,看窗台上一排肥嘟嘟的多肉。

形状各异的小花盆,颜色吸睛跳脱,他今早回来时没细看,自然也没发现房间内多了这些小物件。

这也都是谢清慈买的。

那天去花鸟市场采买大型盆栽装饰楼下空间的空白处时顺手带上的。

老板见她买的多,还给她整体打了折。

多肉喜光,一个月浇一次水就行,就算不常来,只要保证有充足的光照就可以。

比他那些娇气难养的兰花好伺候多了。

“要搬出去吗?”

买回来的时候她没在家里找到适合摆放的角落,既要保证充足光照,又不能受冻淋雨。

本打算这两天再问问他的意思,可不可以将后院的空地作花房的位置,如果可以她就叫人来弄了,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提前回来了。

梁京濯的目光从这一群他没见过,但很可爱的植物上挪开,回道:“不用,很可爱。”

他想起她刚刚吹糖人的模样,有些像。

嘴角不自己觉扬起一抹笑意。

谢清慈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你笑什么?”

梁京濯收回目光,敛一敛笑意,回道:“没什么。”

重新将目光转回来,才发现她穿了那条,维港烟花那晚之后,就再也没穿过的睡裙。

白皙肩背热水里冲刷过,透着淡淡的粉,刚喝过水的喉咙忽然又觉得有些渴。

谢清慈站着没动,脚底灌了铅一般,手机铃声却在此时突兀的响起。

她怔然一刻,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忙走去床边柜上拿。

周女士来电。

她戳在接听键上的指尖顿了一下,才点下去,随后递到耳边,叫了声:“妈咪。”

周明贞见她这么久才接电话,询问了一声:“睡觉了吗,宝贝?”

她垂眸看一眼腿上的睡裙裙摆,回:“还没,刚刚在洗澡。”

周明贞了然地应好,随后说起正事:“你在学校吗?这周抽空问一问京濯,下周有没有空。”

谢清慈的思绪顿了一晌,转头看向还站在窗边的人。

梁京濯疑惑于她的注视,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周女士还没说,谢清慈就已经先一步想到是做什么了。

回道:“好,我知道了。”

周女士没再多说,让她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梁京濯也走了过来,长腿迈在光影里,问她:“怎么了?”

她坐在床边,仰头看他,“你下周有空吗?”

他细想了一下,“哪天?”

“周五。”

不是太有空。

那天梁氏有个即将开发的新项目启动,事情有些多。

见他忽然凝神顿住,谢清慈猜到应该是没空,于是笑起来:“没关系,只是问一下。”

梁京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重不重要,于是继续问:“什么事情。”

谢清慈低了下头,“我外婆的冥诞日,要去沪城,问问你,如果有空去吃一顿饭就行。”

习俗上冥诞日家中亲友要一起举办祭祀仪式。

说完,她抬起头来,嘴角笑意依旧浅浅,“不是什么大事,你忙工作吧。”

梁京濯没说话,静静看了她半晌,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谢清慈。”

床边人疑惑于他为什么忽然叫自己,“嗯?”了一声。

黑润明亮的眼睛,在昏暗光线里像是无措的小鹿。

他继续道:“不要总是说没关系。”

从见面至今,他发现她很喜欢说这类的词,谢谢、没关系、对不起、麻烦你了……

不管是不是对方应当做的,她都总回以此类的语言。

据他对她的了解,优越的家世、良好的成长环境,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人际交往中,总将自己放在低位,迁就别人、站在他人的位置思考问题。

谢清慈怔然了一下,神色依旧是不解的,水汽蒸腾下愈显红润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抿上,“不是……”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们之间没有这些词汇。”

说完,他停顿两秒,像是在斟酌用词,不让自己的言语听起来严肃且规训,“不只是我,正常交际中也不需要,不开心要说,不愿意也要说。”

如那天见面,大雨天,她明明可以改约,却还是迎着大雨独自过来。

谢清慈微微吸了口气,“抱歉,我习惯了。”

说完,连她自己都笑了,又说了抱歉。

她抿唇思考了半晌,才继续道:“我之前中学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沪城生活的,外婆身体不好,所以……在学校里,我一般不与人起冲突。”

从初一到高三,六年时间,她都是这样,她与外婆关系好,不想老人家为她忧心,就算是感知到恶意与刻意的刁难,也都是主动说对不起。

梁京濯对于谢清慈外婆的印象只存在于庄老太太的口中,很多年的朋友,非常好的一个人。

他想起那天在谢家庄园看见的那副谢清慈画的画,的确是很慈蔼和善的一位长辈。

谢清慈不再往下说了,他看见了她眼中晃动的虚影,开口道:“周五我会去,要我来接你吗?”

她摇了摇头,“不用,我应该提前两天就要和我妈咪他们一起去沪城了。”

仪式上的一些筹备工作,得提前去做打算。

梁京濯点头应:“好。”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他看向她眼底残留的湿意,又是一晌的停顿,像是在忖度他想做的事情合不合理。

最终意识到,她是他的妻子,没有什么合不合理。

他微微俯身,吻了她潮湿的眼睫。

肩上扣来一双手掌,眼帘感知温热,谢清慈肩背挺直了一下,顺势闭上了眼睛。

“也不要流眼泪。”

……

吻不知何时沿着鼻梁往下,吻过她的鼻尖,最终捉住她的唇。

熟悉的悸动感传来,轻缓温柔地含吮,唇瓣上感知温热与潮湿,是他刚刚喝过水的温度。

握在肩膀上的掌心开始变滚烫,谢清慈微微仰起头,回应他的亲吻,脖颈负压,往后仰去,脊背感知力度

,紧绷的肌肉开始发酸,终于支撑不住,倒向了身后的床铺。

唇上的吻没有撤离,紧跟而来。

是沸腾的滚热。

期间谢清慈又一次哭了,梁京濯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不要她流眼泪,好像需要添加一些额外的前缀条件,某些时候除外。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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