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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纠结的神色后,抿唇眨了眨眼睛。

想起昨晚他与她发消息时,从善如流地说出“岳父”二字,这会儿当面却居然说不出口了。

不到两秒的功夫,周明贞也察觉出了气氛的凝滞,正准备开口/活络气氛,说家里吃饭不用顾及这么多,随便喝喝就行。

梁京濯忽然开了口,“我敬您。”

说完,停顿一秒,唤了声:“岳父。”

语气太过一本正经,站在一旁的管家都无声笑了起来。

在叫出口之前,梁京濯思忖了片刻,爸爸与岳父比起来,还是岳父更正式书面一些,而且他与谢清慈还没正式结婚,叫前者有些太过亲密,就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并不准确。

周明贞到了嘴边的劝解之词没说出口,闻言也低头笑了一下。

谢清慈莫名觉得靠近他那一侧的耳朵泛起灼热的温度,昨天只看文字,今天是亲耳听见,她夹了面前盘中的一块鱼,递进嘴里。

谢沐霖初听这个称呼也不自在地滞怔了一晌,很快恢复如常,回应后,示意梁京濯坐,不用太拘礼。

除去刚开场时略尴尬的气氛,整顿饭吃得还算和谐温馨,谢沐霖虽装腔作势看似不慎满意,但频频主动问起梁京濯工作与生活状况的细节已经出卖了他。

满意着呢。

甚至在饭局结束后还邀请梁京濯去他书房,看看他收罗来的古玩藏品。

周明贞冷眼瞧他装,但也不戳破,让骆姨将解酒汤给两人送上去。

餐厨残局由佣人收拾,周明贞拉着谢清慈坐去了会客厅,等梁京濯与谢沐霖从楼上下来。

瞧一眼楼上和谐的气氛,周明贞再次笑了起来,对今天谢沐霖的表现很满意,“成了,今晚好好夸一下你爸。”

谢清慈笑了下,喝一口佣人上来的茶水。

周明贞忽然想起来,梁京濯来过了,谢清慈也应当去一趟梁家,不能比人家少了礼数。

“你是不是也找个时间,和京濯一起去一趟港岛?”

谢清慈闻言想了一下,“最近应该不行,展馆那边还没忙完,而且快开学了,事情有些多。”

义展要办一个月,到九月底左右才能结束,她不太好抽身。

周明贞点一点头,“那你和京濯商量一下。”

说完,瞧一眼谢清慈的侧脸,笑一声:“最好在领证前去。”

总不能婚姻登记都做过了,人还没上门,的确有些没礼貌。

领证。

谢清慈神思微顿,时间推近,这件原本就提上日程的事情才忽然好像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放下茶杯,应了声:“好。”

-

梁京濯跟着谢沐霖在他的私人展柜前参观了一圈,各朝各代的古玩数不胜数,价值连城。

梁京濯不研究这些,只知一二,偶尔搭几句话,还算有点门路,谢沐霖笑着点一点头,表情是满意的。

几个展柜参观完,二人从书房出去,打算下楼,谢沐霖侧目瞧一眼跟在身边的人。

从为人见识到眼界谋略无疑都是十分顶尖,挑不出错处的,但作为父亲,他看得可不只是这些。

“杳杳比你小八岁,虽说是联姻,但你要清楚可不是我谢家的女儿求着嫁进你们梁家,她年纪小,你多让着她一些,婚姻总不是市场买菜,不新鲜不喜欢能换,希望你们能互相包容磨合。”

语气威严,但言下之意已经是认可了这个女婿。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表述不准确,停下步子,背着手转过身,“不是互相,是你,要多包容她。”

哪有女孩子多包容男人的?

梁京濯也跟着停下脚步,表情诚恳真挚,应道:“我明白。”

谢沐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了身。

二人正准备下楼,迎面碰上从楼下上来的周明贞与谢清慈。

谢清慈看一眼跟在谢沐霖身后的梁京濯,身姿挺拔严谨,神色如常。

没挨训。

周明贞“哎哟”了一声,“聊完啦,正好,管家刚来说花房中的一批新花到了。”

说着,对谢沐霖招了招手,“你给我参谋参谋,怎么摆好看。”

谢沐霖一脸茫怔,“什么花?”

周明贞瞪了他一眼,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挽过他的胳膊,“不是前两天订的嘛!”

说完,拉着谢沐霖下楼,转身对谢清慈和梁京濯开口道:“杳杳你带京濯各处看看,前些天奶奶送了些金骏眉来,说是品相不错,我让骆姨沏一壶来,你俩喝喝茶。”

语罢,又看向梁京濯,“京濯你随意,不用拘谨。”

那急匆匆的模样,就差将给他俩单独腾空间这个意图写在脸上了。

梁京濯点头应了声:“好。”

谢清慈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转过身看向面前的人。

午后的阳光耀目明灿,他站的位置靠窗,高大身影近乎将光线遮了个严,将她也收拢进他的阴影中。

随着她转回头,也看向她。

无言沉默中,谢清慈与他短暂对视了一眼。

梁京濯喝了酒,空气中掺杂了淡淡酒气,与他的气息混杂,悄无声息沾满呼吸。

并不难闻,但谢清慈还是不自己觉放缓了呼吸,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谢沐霖酒桌品行还不错,不会劝酒,中午二人只算是小酌怡情,她觉得他应该是没醉。

“我……带你转转。”

梁京濯看着她,应好。

谢家庄园很大,光是住宅区就占据很可观的面积,谢清慈的画室与房间在三楼,平时从楼下上楼大多是坐电梯,但要与他同处一个密闭空间,她决定还是走楼梯。

从二楼可以俯瞰整个庄园全貌的露台上出来,她领着他去三楼她的画室。

房间太私密,她认为还是不必参观了。

她的画有些多,家中专门辟了四间屋子,打通后做展览室。

只不过不似画廊那样有专业的策展,都是随意的挂起来,没有任何布展美学可言。

梁京濯从进门的第一幅画开始看,他不懂美术,但能看出她的画风还是很多变的,色彩的运用也很赏心悦目。

第一面墙看完,他发现墙角还堆放了好几摞已经用画框裱起来的作品。

“这些也都是你画的?”

谢清慈看过去,点头应:“嗯,只不过已经没有地方挂了。”

谢清慈算不得老天赏饭吃型的天才选手,但一定是努力的,笔法不熟练就一遍遍练,调色不合心意

就一次次试。

梁京濯将视线从角落的画上挪开,看向她,“不打算做画廊或者美术馆吗?”

既能展出,又能扩大影响力,算是名利双收。

谢清慈摇了摇头,笑起来,“我倒也还没那个声名可以办个人画展。”

梁京濯看一眼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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