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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纪槿玹的肩膀一看,被他毫无血色的脸吓到,话都说不完整。

纪槿玹的脸已经不是单纯的白,还浮着淡淡的青,脖子上额头上都是鼓胀到仿佛下一秒就会炸裂的血管。这不正常。

他的发丝黏在脸上,被冷汗浸透。连呼吸声都快听不到。

“你怎么了?”

弥漫的大量信息素,只可能是易感期。可是,他不是易感期刚过,怎么这么快就?而且他上次情况并不是现在这样,怎么感觉他今天这么严重?

上次他帮了纪槿玹,不至于这次就不帮了。况且看他现在的模样,絮林总不可能见死不救。

他去翻抽屉,没找到抑制剂,又去翻枕头,枕头下也空空如也。想必是纪槿玹把那三支抑制剂换了位置藏。

絮林暗骂一声,这让他去哪里找。不能用抑制剂,只能用自己的信息素了。

他伸手就要去解自己脖子上的颈环,扒拉了两下,颈环滴滴两声,不知怎么回事,取不下来。

他试戴的这款是最新款,摘取的操作也很复杂,当时那个人教过他,可他现在一时完全想不起来。

他只能去问接近昏迷的纪槿玹,他对这种东西应该很了解:“你知道怎么取这个吗?”絮林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颈环,“快点说。”

他晃了晃纪槿玹的肩膀,纪槿玹飘散的眼神聚了点光,凝结在絮林身上。

“絮林……”

絮林道:“怎么取?”

纪槿玹抬起手臂,絮林把自己的脖子送过去,以为他要教他解开颈环,谁知下一秒,纪槿玹的手掌落在絮林的后脑上,轻轻的,摸了摸。

絮林愣住。

“没关系。”纪槿玹声如蚊蝇,被冷汗濡湿的眼睫黏在他的眼睑下,眼眶透着不健康的红,“我不是因为这个……”

“我并不是,要这个……”

“别,”纪槿玹摸向絮林的脸颊,摩挲着他脸上那道早已消失无踪的伤疤,呢哝着:“不要误会我。”

他说了和上次一样的话。

说的颠三倒四,絮林却明白了。

发现纪槿玹手背上的伤疤后,他曾对纪槿玹说过一句话。质问他。

【你现在来找我,只是因为你的身体没治好,需要我的信息素?所以不得不来找我?】

他说纪槿玹目的不纯,和他再次相遇,不过是为了治疗他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利用絮林,才再次接近他。

当时纪槿玹,也是这样回答。

——不要误会我。

这不过是絮林一句随意脱口而出的话。

岂知纪槿玹放在了心上。

这也就能解释,纪槿玹上次易感期,为什么选择躲在这个地下室里硬生生熬着,也不肯叫人来找絮林帮他。

就是担心絮林以为,纪槿玹是为了他的信息素才接近他。

絮林五味杂陈。

他打不开颈环,就去捡地上散落的药片,想看看是什么药,神志不清的纪槿玹却以为他要走,挣扎着,扯住了絮林的衣角。

絮林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回头,纪槿玹五指死死地抓着他,低着脑袋,语调低沉,喑哑:“骗你,是我不好……”

都这个时候了,絮林懒得和他废话,揪着自己的衣服想从他手里夺回来:“你先松开。”

纪槿玹不松,抓得更紧,嘴里也说个不停:“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但我是真的,”纪槿玹抬起头,脸颊布满水色,不知那些透明的水液是冷汗,亦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他望着絮林,嘴唇翕动,“是真的……很喜欢你。”

“那个地方,没了你,像牢笼一样,我成天成夜,看到你的影子。你愤怒,伤心,绝望。我想抱你,想和你说话,求你原谅,可你不在,你走了……”纪槿玹道,“你恨我,你再也不回来了。”

絮林手上渐渐松了力气,安静下来。纪槿玹还在自顾自喃喃说着。

“你惩罚我,惩罚我当初欺骗你,用你的爱,骗你留在这里。是我愚蠢,我自作自受,”

“可我,后来……喜欢你,不是骗你的。”

他扯着絮林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挣扎着,挪到絮林面前,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小腹上。

他脸上的水透过布料洇在絮林皮肤上。

温热的,带着难言的灼烧感。

纪槿玹痛苦着皱着眉:“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喜欢……”

“我也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伤了你的心,还害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越是想留住你,越是在伤害你。”

腰上的手臂越环越紧,絮林快要无法呼吸。全身上下,五脏六腑,都很沉重,重得他无法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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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无法改变。”纪槿玹张着嘴,急促地喘息着,仍在说着:“可是,我对你的伤害是真的,你的心碎也是真的。不可以过去。”

他抬起头,由下仰视着絮林:“我要怎么做,才能治你心里的难过和伤疤。你教教我,絮林……”一滴水液自纪槿玹眼角漫出,顺着他的眼尾滑落,滴在絮林的衣服里。

半秒的水液流逝,絮林看得分明。

“我愿意承担,超出你十倍,百倍的痛苦。这样才公平。”

“能不能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

“我该怎么做,”纪槿玹苍白开裂的嘴唇上下开合,恳求着,抓着眼前的絮林不肯放:“你教教我吧。”

第79章 我只要一个絮林

教教我。

教他?

可,怎么教呢。为什么要教?

絮林低着头,看着枕在自己膝盖上,紧紧抱着自己的纪槿玹。

他眼尾滑出的那滴水温热,黏在絮林皮肤上了,烫得仿佛要撕下他的一层皮。

纪槿玹这样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哭泣?会在什么人面前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

不止一次,絮林见过。

三年前,纪槿玹因为腺体受损,没有他的信息素,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絮林给他提供了信息素,离去时,迷迷糊糊的纪槿玹曾开口挽留他,恳求过他。

三年后的现在,纪槿玹又一次成了那时的他。

三年的时间没有治愈纪槿玹的病情,他好像病得更重了,快要死了。

或许,絮林该像那个时候一样掉头就走,可是——

地下室里灯光朦胧,氤氲的暖光披在絮林的半个身子上,这一小片地方很安静,只听得到絮林和他两道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他被纪槿玹的两只手臂环着,桎梏在原地。

纪槿玹现在不清醒,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道。絮林不想和他说太多,也没有时间和他说太多。

他这个样子,一定得去看医生了。

“你先松开,我去给你叫人来。”

找不到抑制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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