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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拒绝,絮林就当他默认了,嘴边上扬的笑意中带了点藏不住的狡黠,“跟我来。”

他以为纪槿玹不会跟上,但出人意料的,他跟在了自己身后。

他带着纪槿玹离开河堤,走进一排热闹的商铺街,靠着身后有条不紊的脚步声来判断纪槿玹有没有好好跟上来。透过路边商铺的橱窗玻璃倒影,絮林望见那几个人影还远远地缀在他们后面。

“前面右拐。”

他和纪槿玹一前一后拐进了一条小巷。

跟着纪槿玹的几个人等了会儿也跟着拐进小巷,一进来却发现小巷是个死胡同,纪槿玹早已不见人影。为首的骂了声脏话,几个人分头跑走了。

小巷安静下来。

十分钟后,一扇隐藏在巷子墙壁里的老旧铁门吱呀一声打开,絮林从里面走出来。这扇老旧的半人高小门嵌在墙壁里,在没有灯光照明的巷子里很隐蔽,不注意看完全不会发现。

絮林跑到巷子口观望了两下确认没人了,这才对门里的人说道:“他们走了。”

纪槿玹从这个废弃的杂物间走出来,拍了拍衣袖上无意沾到的灰尘。

拍了拍没拍干净,留下了一小片灰扑扑的印子。他拧着眉,好像不太高兴。他回头看了眼杂物间里堆放着的废弃物品,似乎不理解丹市为什么会有这么脏的地方。

絮林笑着说:“这是我兼职的地方,原本这里是餐馆后门来着,但车子进出不方便,老板就在另一边开了门,把这里堵上重新改成了小仓库,放一些不用的机器和杂物。”他转着食指上的钥匙,“正好我今天关门,钥匙在我这里。”

“哦,你来,我带你洗洗。”

见纪槿玹执着于他衣服上的那块污渍,絮林带他绕到饭馆后门,开门带他进了后厨,找出全新的湿巾递给他。

纪槿玹这时候也不挑了,用了十几张湿巾去擦衣袖上的印子,于絮林而言,他已经擦得不能再干净了,但纪槿玹看起来还是不满意,嘴唇紧抿着。

好吧,少爷似乎有洁癖。

“那些人是谁啊?为什么要跟着你?你会有危险吗?”

纪槿玹不回答,絮林一恍惚,后知后觉自己才刚和他说上话,连朋友都不算,这样问问题好像有些太没有分寸了。于是闭了嘴。

闭嘴也没闭一会儿。

“要喝点什么吗?”在纪槿玹和他衣袖上的污渍死战时,絮林打开冰箱,“水?饮料?还是咖啡?”

“不用。”

他不喝,絮林就没给他拿,自己挑了瓶冰可乐,咕噜咕噜灌下肚。

安静的后厨里一时间只听得到絮林嘴里轻微的气泡声。

密密麻麻的气泡一个个在他舌尖炸开,刚滚落喉管,纪槿玹的声音混着碳酸饮料的气泡声一同钻进絮林耳中。

“我是不是在其他地方见过你。”

絮林呛了一下,唇边沾了点水渍,赶忙抽了张湿巾擦嘴,白色的湿巾覆盖住他的嘴唇,吸走深色的气泡水,唇瓣被他略微粗鲁的动作压得微微陷进去。看着很软。

舌尖舔过唇角,银钉一闪而过。

纪槿玹眯了眯眼。

这句话一出口,絮林就什么都明白了。

酒店,还有之前河堤那次,他都不记得了。

没来由的,絮林有些沮丧,又莫名带了点恼意。他记得清清楚楚,另一个当事人纪槿玹怎么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恼也没恼一会儿,纪槿玹的生活只会比他更忙,身边每天出现的人那么多,能记得一个陌生人才有鬼了吧。他很快又释然了。

酒店那天的事情本就是意外,当时的纪槿玹明显身体不对劲,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大概率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情况,既然这样,自己还是不要多说,免得引火烧身。

絮林适当装傻:“有吗?”他作深思熟虑状,“应该没有吧。哦对,我们在开学典礼上见过,我就在台下,不过你应该没看到我。”

“既然我们不认识,”纪槿玹话锋转的很快,“你为什么要帮我?”

湿巾在絮林手里被揉成一团,他将压缩成球状的湿巾扔进垃圾桶。

掌心湿漉漉的,有点麻。

半晌,絮林抬头,对着纪槿玹扬起嘴角,“那现在不就认识了嘛。”

“我觉得你人还挺不错的。”

“所以想帮就帮了啊。”

他说的坦坦荡荡,不像是在说谎。

“你怎么就觉得我人不错?”

纪槿玹的问题太多。

絮林打马虎眼:“哪有那么多理由,我就是这么觉得。”

纪槿玹安静下来,久久地注视着絮林。絮林也不躲,就这么让他看。

被他盯着盯着,絮林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又扑通扑通飞快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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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意从心脏蔓延到他的脖颈,快要爬上他的脸颊。

不过好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纪槿玹移开了目光。

絮林一口气无声吐了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憋着气。 网?址?发?布?页?ī??????????n?????????5????????

纪槿玹问:“你叫什么名字?”

“絮林。”

“纪槿玹。”

“我知道你。”絮林笑着说。

纪槿玹处理干净身上的污渍,就没有了留下的理由。絮林耽搁了这么久,也该回学校了。

两人从后门离开,絮林锁门时,身边的纪槿玹突然又问:“你在这里打工多久了?”

“啊?”絮林拧着锁,不知纪槿玹怎么突然对他的工作来了兴趣,也没多想,答,“快一年了,怎么了?”

“你只在这里打工吗?”

絮林说:“我一个外城人,在丹市找工作很难的,有这一家饭馆愿意收我已经是破天荒了,哪来的第二份。”

闻言,纪槿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开口。

“好了。”絮林对此全然不知,他锁好门,将钥匙放进口袋,一样东西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他毫无察觉。

笑着和纪槿玹在街边道别,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纪槿玹的视线中。

絮林离开之后,纪槿玹低下头,路面上落着一只五彩斑斓的纸蜻蜓。

刚才从絮林口袋里掉出来的。

一次是巧合,那两次,三次呢?

纪槿玹抬脚,鞋尖碾过那只纸蜻蜓,踩在脚底。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路旁,纪槿玹的面前。纪槿玹上车,司机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车窗外景物飞逝而过。

纪槿玹靠在后座,双腿交叠,手随意搁在膝头。他大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只有下半张脸被窗外灯光照的分明,可以看到他紧绷的下颌和抿直的唇角。

那个叫絮林的人,多次无缘无故出现在他面前,先是混进宗奚家的酒店假扮员工和自己‘偶遇’,今天还用那么小儿科的方式叫自己和他一起离开,原以为他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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