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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知道,不知道也好。

林早把白萝卜切好,装进盆里。

“走啦,我们上去做饭。”

“好。”

林小饱一个大跨步,冲到前面,给爸爸开路。

“爸爸,我保护你!”

*

白萝卜切好,肉骨头也解冻得差不多了。

现在这个状况,炖萝卜汤,还用精排小排,就有点太奢侈了。

所以林早打算用猪大骨,也就是猪筒骨。

傅骋同样提前把骨头剁成几段,但上面还连着肉。

林早把贴骨肉剔下来,放在一边。

骨头冷水下锅,加拍扁的姜块,焯水去腥。

等水开了,就撇掉浮沫,把骨头捞起来。

筒骨里有骨髓,这一步要特别小心。

其实……其实也不用特别小心!

因为他和小饱都不爱吃骨髓,白花花的、软软的,像肥肉一样。

只有傅骋爱吃,但是林早已经决定,不给傅骋吃了!

林早把焯过骨头的水倒掉,洗了锅,重新接上干净的水。

骨头再次下锅,盖上锅盖,慢慢炖煮。

炖上半个多小时,把骨头的香气都炖出来,再加白萝卜。

不然萝卜炖太久,会直接化开,散在汤里。

趁着这个时间,林早把剔下来的贴骨肉加盐、蚝油和蒜末腌一腌。

腌好了也放到锅上去蒸,算是一道菜,再快速炒一个素菜就好了。

同一时间——

林早在楼上准备午饭。

傅骋就在楼下,踩着他的不锈钢床铺,站在窗口边,把下巴搁在窗台上,稍稍抬起头,聚精会神。

在杂物间里住了这么久,小早不来看他,他一个丧尸也很无聊。

这是他新发现的、打发时间的办法——

偷听小早在干什么。

客厅和厨房离得不远,丧尸的听觉嗅觉又很灵敏。

傅骋闻到带血生肉的香气,听到锅碗瓢盆的声响。

好香,好听。

看来今天中午又是一顿丰盛的午饭。

不知道小早是不是还在生气,中午还会不会给他送饭。

实在不行,他就再从窗洞出去,去外面加点餐。

不行,他不能吃其他人。

身上都是其他人的血,小早会嫌弃他的。

傅骋就这样站在窗边,安静听着林早做饭的声音。

直到他听见熟悉的声音——

“咔哒”一声,饭盒盖子被打开的声音。

傅骋眼睛一亮,不由地翘起嘴角。

小早没有生气!小早还会给他送饭!

小早还是惦记着他的!

小早喜欢他!

傅骋发自内心地笑起来,他跳下床,拿起林早放在床头的黑色背心。

怕手指把衣服划破,他特意收起爪子,握着拳头,把衣服提起来。

穿件衣服,更像人一点。

他还记得小早跟他说,要做一个体面的丧尸。

傅骋四肢僵硬,又控制不好力道,怕把衣服扯坏。

他干脆不去动衣服,他动自己。

傅骋掰了掰关节,把自己的胳膊掰开,从袖口里塞进去,穿好了衣服,再把关节掰回去。

这样就好了。

等他穿好衣服,林早也正好下楼来了。

他没有把门打开,反倒轻轻推了一下铁门,确认门锁好了。

林早还是有点儿怕他。

紧跟着,林早爬上长凳,打开窗户。

傅骋眼睛放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口。

可是,林早只出现了一秒钟。

傅骋的送饭篮子被林早拿去做狗窝了,林早也没有给他弄新的篮子。

林早直接把饭盒和保温桶放在窗台上,不再送下去,关上窗户就走了。

他故意冷着一张脸,没有看傅骋,没有朝他笑,更没有跟他说话。

傅骋的笑意凝在眼里。

果然,小早还在生他的气。

傅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前去,踮脚抬手,随便一摸,把饭盒和保温桶拿下来。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关系,他够高。

没关系,是他太过分了,小早惩罚他是对的。

至少小早没有要把他饿死,至少他还有爱心午餐吃。

没关系,让他看看小早做了什么好吃的……

傅骋打开爱心形状的饭盒,只见盒子里白花花一片。

全是大米饭。

再打开保温桶,桶里也白茫茫一片。

全是萝卜汤。

连萝卜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傅骋握着勺子,在汤里捞了捞。

不,还是有的!

傅骋眼睛一亮,激动起来。

有两块拍扁的生姜!

还是拍成爱心形状的生姜。

这说明,小早还是深深地爱着他的。

傅骋小心地把生姜送进嘴里,珍惜地嚼了两下。

味道不错,像小早对他的爱,火辣辣的,让人上头。

他端着饭盒,坐在地上,就着生姜,一口饭,一口汤。

饭煮得这么好吃,小早爱他。

汤炖得这么好喝,小早爱他。

饭的底下是——

把表面的米饭吃完了,傅骋才恍然发觉,米饭底下,还压着肉和菜。

小早爱我,毋庸置疑!

第36章

吃完午饭。

林早和林小饱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傅骋把吃干净的饭盒和保温桶盖好,放回窗台上。

他自己则重新踩上床铺,再次站在窗前,抬头看天。

一楼和三楼,距离很远,还隔着墙板和天花板。

傅骋屏息凝神,调动全身上下的丧尸细胞,发挥自己作为丧尸的本领,在空气中搜寻林早和林小饱的踪迹。

他听见楼上传来的、轻轻的呼吸声。

他闻到风里送来的、淡淡的香气。

傅骋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望着高挂的太阳,直到眼前泛起白光,才转身回房间。

他不午睡。

他走到墙边,开始巡视这个小小的房间,进行另一项日常工作。

傅骋抬起手,手掌按在墙壁上散落的刻字上。

一个“早”,一个“包”。

一个“早”,一个“尔”。

一个“早”,一个“饱”。

这些字都是他刻的。

怕忘了小早叫什么名字,刻一个。

半夜睡不着,想念小早了,再刻一个。

练习说话,练习小早的名字,还刻一个。

他也不挑地方,随便哪面墙、随便哪个高度,只要有空位就能刻。

久而久之,整个房间,都被零星散落的“早”字包围了。

就是有一点,“饱”字有点难写,他到现在还没完全掌握,经常刻错别字,或者刻了一半,没刻另一半。

不要紧,他心里知道就好了。

傅骋记得所有刻字,具体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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