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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不眠这话里的意思应该是现在厢房中只有一个人。

明见轻轻推开门,陈旧的木轴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室的喜气,大红的床帐泛着暗沉的光泽,散落的花生与桂圆早已干瘪,艳红的囍字歪歪斜斜地贴在窗上。

层层纱幔后,隐约可见一道纤细身影正对镜梳妆,哀婉的歌声幽幽传来,“红烛泪...锦衾寒...良人何时...把家还...”

暗黄的铜镜模糊地映出一张苍白的侧脸,梳齿划过长发时带起细碎的声音,桌上的烛火偶尔噼啪炸开。

诡异的场景让明见后脊发寒,他上前问:“这位姑娘……”

话还没落,那道身影梳妆的动作一顿,随即转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他哑着声低低地笑着,“姑娘?我不是姑娘。”

说罢,他转回头,继续梳着妆,呢喃道:“我若是姑娘就好了,可我不是。所以明郎才不要我的,他不要我了…”

明见一愣,他听声音还以为是位女郎,却没曾想是位男鲛。但这男鲛长着一张极其清隽的脸,明眸皓齿,貌若好女,若非他的耳鳍是男鲛特有的尖耳,压根不能从外表判断他的性别。

“抱歉。”明见道。

那男鲛的声音轻如羽毛,手指神经质地绞动着一缕头发,“没关系哦。”

明见没感觉到恶意,问他,“请问你是?”

“我呀,我是玉竹啊。”他转过头,脖颈发出“咔”的轻响,笑得很是诡异。

他歪着头,这个本该俏皮的动作在他做起来却很是诡异,“你们不是在找我吗?”

小倌玉竹?

那老鸨不是说玉竹染了风寒,回家养病去了吗?

可他怎么在秦时楼!

明见心中震撼,但并没表现出来,正想往前走两步,却被萧不眠拎住后颈,往自己身旁捞。

“他周围有阵法,别过去。”萧不眠嗓音温和。

明见这才发现玉竹坐着的绣墩周围,地板上有暗红色的纹路在缓缓流动。

玉竹忽然“咯咯”笑起来,“这位郎君好眼力。”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周围...确实...有阵法呢。”

随着他的话语,那些血纹突然亮起妖异的红光,映得满室皆赤。

明见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这鲛人也是个神经病。

“哈哈哈,”玉竹被他的反应逗笑,他看着两人的动作,突然问:“你喜欢他吗?”

明见稍顿,半晌才反应过来玉竹是在和他说话,明见指了指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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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点头,“是呀。”

明见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砸得措手不及,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转头,恰好对上萧不眠似笑非笑的目光。

明见:“……”

杀了他吧,他能说不喜欢吗?

他说了萧不眠要是当场发疯把他脖子拧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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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昨晚写完没来得及改,醒来后又一直在忙,读者宝宝提醒后我重新看了一遍感觉节奏有点问题,小修了一下,宝宝们可以重新看一遍,不看也没关系哦,没有改动很多。

改动如下:玉竹的剧情节奏放慢,下一章玉竹才下线,这一章只是与玉竹见面[鸽子]

爱你们哟~

第28章 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吗?”玉竹笑着问。

明见感觉身旁萧不眠的眼神能在他身上灼出个窟窿来, 硬着头皮道:“……也不算吧。”

“哦。”玉竹点头,语调轻快,“那就是喜欢啦。”

明见心情有些复杂, 牵动嘴角想说什么,却听玉竹忽然又道:“喜欢也没用哦, 你们都是男修,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抬眸看着铜镜中映照出的那张清隽的面容,用手背轻轻抚过, “所有曾经说过的海誓山盟,不过是最为冲动时说下的。一旦没了情,他很快就会抛下你。”

“所以为了让你们以后不那么难过, 重蹈覆辙, ”玉竹放轻声音,唇角扬起一抹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笑,眼底满是怜悯, 缓缓道:“你们陪我一起去死好不好?”

???

有什么毛病?

明见还不想死, 照他之前买的那些狗血话本来看,能说出那么一番话, 定是受过情伤。

“我可以杀了他, 要杀了他吗?”萧不眠微弯着唇,侧过头问。

昏黄的烛光燃着,时明时灭, 厢房内一时之间十分安静。

明见愣了愣神,过了会儿才挪开眼, 勾住萧不眠缠绕在腕间的绸带,摇摇头。

意思就是不要了。

萧不眠垂眸,盯着明见指节分明的手看。

见萧不眠没再说话, 明见松了口气,忽略掉萧不眠黏黏糊糊的拉他手的动作,看向玉竹,拒绝他,“不要。”

玉竹脸色一僵,随后言辞轻缓地问:“为何呢?提前结束痛苦不好吗?”

“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和安陵王一样的。”明见直言道。

他大概知晓了,他记得安陵王的姓名中便带了个明字,玉竹口中的明郎应当就是安陵王。

估摸是安陵王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才让玉竹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果然,明见话落,玉竹那张原本清秀的脸顿时扭曲变形,他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笑容中带着嘲意,“可我之前也不信的,他对我真的很好,说要娶我,为我赎身。”

玉竹的眼神逐渐柔和下来,他的声音变得很轻,似乎陷入了一段往事的回忆中。

“他第一次来秦时楼时,穿的是月白色的锦袍。”玉竹的耳鳍微微颤动,“他想学琴,于是妈妈让我去服侍他。我不喜欢,那时我还没有性别,可因我的长相过于女相,总是会被那些来秦时楼寻欢作乐的客人动手动脚。”

“我以为他也是这样的,我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可他从未有逾越之举。”

玉竹眼中划过一丝怀念,“他对我很是尊重,即使我只是秦时楼中的小倌,他也未曾看低过我。有时遇到难得的琴谱也会不辞辛苦地给我寻来,见我喜欢吃糕点,便亲手为我下厨。”

“他给我带珊瑚钗,教我写他的名字。”玉竹突然孩子气地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沈明骞…他说这是‘如日之升’的意思…”

他顿住,不再说了,陷入沉默。

明见问:“后来呢?”

玉竹淡淡一笑,“后来我们被他家人发现了,他的父君与族中长老不让他再来见我。那时我对情爱尚且懵懂,只以为自己少了一个能交心的好友罢了,难过一段时日后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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